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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大楼里,顾山雪正在办公室前忙碌。

急促的敲门声让她的眉心微皱,安达推开门走了进来。

安达的声音有些着急“老板,阙小姐出事了。在东三路那边出了车祸,子公司那边的报社的主编来联系,说已经有人在撰写文稿宣扬她出事的事,我们要不要压着让他们别报出来”

顾山雪在听到安达最开始的话语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僵硬之中,大脑有些空白,只能看见安达的唇不断的开开合合。

她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身体,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车祸”

顾山雪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明明刚刚阙以凝还和她发消息说她即将赶往发布会,怎么会忽然出了车祸。

安达“是,我已经核实过了,几分钟前的路况车祸报道也已经出来了”

安达看见自家老板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不忍地继续说。

她跟在顾山雪身边许多年,知道自己这位冷心冷情的老板身边的知交好友并不多,阙以凝算得上是特别的一个,没想到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

顾山雪点开了网页搜索,果然发现了几分钟之前发布的事故现场的报道。

东兰路的十字街口,两辆车相撞,被撞的那辆车车身凹陷飞出去了一段距离。

除去官方报道之外,还有好事者拍出的照片流出。

从后车厢被抬出来的昏迷的女人满身血迹,尽管侧脸已经被血液被模糊住,顾山雪仍然认出了那是自己熟悉的人。

肝胆俱裂莫过于此,巨大的冲击让顾山雪面部出现空白。

“她在哪个医院”

顾山雪顾不上什么朝着外走,安达急忙的跟在她身后。

直到车驶出去一段距离,顾山雪的理智才慢慢回复。

“报道让人压下去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安达点头“已经压下去了,也给业内同行通了信了,这绝对是有人在针对阙小姐”

“查,这场车祸也绝对有蹊跷。”

顾山雪眼里积聚着风暴,握在身侧的拳头继续握紧。

这绝对是一场针对阙以凝的阴谋,祸事发生在她要去发布会的路上,在车祸之后,她尚且没有收到通知,居然就有人知道了车祸里出事的阙以凝的身份并且打算报道,目的不言而喻。

顾山雪急火攻心,面上却越发冷静。

icu病房前,尤兰清被丈夫和女儿扶着,几乎有些站不稳。

她在几分钟前赶到这里,看见的就是病房前亮起的红灯,差点心神不稳昏厥过去。

尤兰清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好命的女人,嫁人的时候虽然丈夫的事业还没有多有起色,但是衣食无忧,收养的儿子女儿个个孝顺,前半生虽然因为没有亲生孩子而遗憾,但是在女儿出生之后,这份遗憾也就弥补上了。

女儿出生之后,那就是她命根子,她溺爱着她,把她当做珍宝,希望她这辈子都能不受什么苦楚随心所欲的活着,最后幸福一生。

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尤兰清也担心过家里三个养子养女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好在他们都没有,大儿子把妹妹当女儿似的宠,比他们俩溺的还过分,虽然二女儿和小女儿有些争吵,但是也没什么大的矛盾,而且从尤兰清的角度她有时候是赞同二女儿说的小女儿不用倒贴的话,只不过二女儿那个人嘴巴就是不饶人。三女儿和小女儿年纪相仿,打打闹闹吵吵嘴也是正常的事,尤兰清其实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家庭情况的,却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这么一出。

“一定是有人害凝凝,汉义,一定是有人要害凝凝”

尤兰清眼睛通红,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警察在旁边,说那个凶手是酒驾。

怎么可能青天白日这可是中午怎么就会有人喝的烂醉如泥恰好撞在了她女儿的车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想害凝凝的人的。”

阙汉义也是容颜憔悴,安抚着自己的爱妻,心里的着急一点也不比妻子少。

比起妻子想的,他想的更多,虽然他这些年已经逐渐把事业交给儿子女儿去做了,但也不是个看不清商业发展的,女儿公司做的那款游戏那么火爆,一旦公司上市前途未来可期,他昨天还因为这件事笑的合不拢嘴,谁知道在今天女儿就出事了,这背后的原因一定没有那么单纯。

“爸,妈。”

阙林洋急匆匆的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尤兰清看见他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尤兰清啜泣道“林洋啊你妹妹她”

“没事的,凝凝她一直运气就好,绝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妈,你注意身体,别凝凝出来了,你又倒下了。”

阙林洋扶过尤兰清,宽慰着她。

阙林洋四十多岁年近五十,样貌却没有多显老态,颇为儒雅温和的长相让他说出宽慰的话都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阙楚玲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不过现在小妹危难在前,父母还在,她忍住了自己的心情,走到了父亲身边,无声的安抚着她。

病房的红灯依旧亮着,抓着人的心脏,让空气陷入难言的凝滞。

顾山雪和安达走过来,在看到走廊里的阙家人的时候,礼貌的问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眼神直直的看着病房的方向。

她对于阙家人来说有些陌生,但是既然是阙以凝的朋友,阙爸爸和阙妈妈也沉重地点头应了。

“叔叔阿姨,凝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阙汉义摇头“已经进去有二十多分钟了,还不知道,医生说伤得很重。”

当时阙以凝坐在后座,那辆车就是直直的朝着车身撞去的,阙以凝受到的伤害最大,他们来的时候医生说伤势太重凶多吉少,他们只能尽力抢救。

顾山雪想起自己看到的车祸现场的照片,有些无力的靠在墙边。

除了祈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心里像是被人掏出了一个大洞,从里透着风,让人全身血液都凝固成冰。

这样的无助比起去年站在母亲的病房外的恐惧更甚,在母亲去世之前,顾山雪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母亲病了数十年,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就像是掉落枝头的枯黄树叶,总有回到泥土怀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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