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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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美的事物一向有耐心的很,眼前这人就算遮住了容貌也令人十足惊艳,因此就算是下一秒挨劈,他依旧能悠哉悠哉地调戏人。

那人微微抬伞,面容似是隐在一团云雾中般看不真切,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眸子:“多谢。”

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谢什么?谢他留他一命?这美人冷是冷了点,但也算识趣。冰美人调戏起来就更有感觉。

季沈兴致更高,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戏谑:“嗯?想要谢我的话,不如留下来陪……”

话音未落,他视线骤然凝在那人的手上,脸色微变!

那人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颗冰蓝色的珠子。此刻那珠子已经掩了灿烂光芒,静静躺在那人如玉的手心里。正是他刚才悬于头顶的冰脉珠!

竟然是冲着他的珠子来的?

他眼眸一冷,下一秒身形忽然出现在那白衣人身侧,动作快如鬼魅,手中凭空凝出一把兵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袭去。

那白衣人白玉般的手轻轻一弹,一道白光就打落了他的匕首,而他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捞着。

只一个照面他就知道这白衣人功力在他之上。这天下能与他打成平手的人寥寥无几,都是跺下脚天下都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但这些人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眼前这神秘的白衣男子深不可测,连自己都看不出他的具体修为,修真界何时多了这么逆天的一号人物?

这次天罚来势汹汹,若是这时丢了这珠子,他恐怕会被劈得很惨!

季沈在那一刹那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镇定自若地很:“阁下看起来仪表堂堂,若行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岂不跌了身份?”

他一向能屈能伸,既然打不过,那就和他讲理。

那白衣人执伞静静伫立,衣衫却丝毫不见凌乱,浅白色的衣袍轻轻随风拂动,仿佛狂风暴雨到了他周边都卸了势头化为绕指柔。

那人淡淡开口:“事急从权,抱歉。”他手微微一弹,一个紫色的事物飞了过来。

季沈眸光一闪,抬手接下。是一截紫竹,竹身不过手掌大小,下方刻了一小朵精致的莲花,是莲华门道标志,紫光浮动,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紫音竹?仙上好大的手笔,然而本座对这冰脉珠尤为青睐,想必仙上不会强行做这夺人所爱之事吧!”

那白衣人却并不看他,而是抬头看了看满天妖异的紫云,微微蹙眉,忽然乘风而起。

居然敢这么狂妄,季沈怒极反笑:“想走?”

一道绯红色的光芒携浩荡魔气铺天盖地而去,眨眼间就到了那男子眼前。

也没见那男子如何动作,那波来势汹汹的绯光就瞬间炸开,绚烂了半片天空。

他于绯光中负手而立,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他淡淡的道:“汝非吾的对手,退下吧。”

没有一句废话,却每个字都让季沈气得牙痒痒。

他冷笑一声,面前忽然多了一张墨黑如玉的凤尾焦琴,季沈手指连弹,一波波绯红色的光芒如同情人的眼波般醉人,却带着凌厉的杀气:“敢在本座面前嚣张的人都死的很惨,你也不例外。”

那白衣男子似是微微叹息,白皙如玉的手微抬,那些来势汹汹的绯光瞬间静止于半空中随后噼里啪啦的下坠。

与此同时季沈周身一僵,再也无法动作。

那白衣人漂浮在半空中,仿若一位高高在上清冷禁欲的神明,他无悲无喜的垂眸看着他,淡淡吐出四个字——

“自不量力。”

“个老匹夫!快还给老子的珠子!!!”季沈那一瞬间终于破功,愤怒地爆粗口。再也顾不上形象,什么魔君的自我修养,如何做一个优雅强大的魔君等等全部被他抛掷脑后,他现在只想把这人碎尸万段喂狗!

他拼命运功想要冲破那白衣人设下的禁制,却发现那禁制灵气浩荡,他的功力被封的几乎无法动用。

这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妖孽!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硬抢,简直就是啪啪打他的俊脸啊!

那白衣人乘风远去,声音中悠悠自远处飘来:“口出秽言,当罚。”

还没等季沈品出滋味来,一道天雷骤然而至,瞬间来到他面前!而他身形受制,根本无法避让,闭眸硬是生生受下。

疼!全身的血脉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灵魂都在震颤。半晌季沈才从那种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身受禁制,他完全是以肉身硬生生地抗了这么一记天雷。而天雷过后,他身上的禁制像是自动解开了一般,澎湃的灵力再次在体内活泼流动,迅速修复受伤的经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那白衣人早已远去的地方,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这个仇,他季沈记下了。

而就在这时,天上的云像是疯了一样旋转,天空被撕裂,在魔宫的上空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妖紫色的漩涡。一道巨大的光球正在慢慢形成,迅速积蓄能量,紫电在光球中噼里啪啦地穿梭环绕,刺目的光芒令整个黑夜都亮如白昼。

季沈抬眸望天,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天罚,而是传说中的天审!那是专门对于罪大恶极之人的神之审判。

他成为魔君之后一直安分的很,怎么就被判定成罪大恶极的人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光球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他身周的层层结界不断破裂又不断生成,然而他设结界的速度远赶不上破碎的速度,整个人都暴露在光球下,无数炽热电流贯穿他全身,千刀万剐之痛!一道紫光似乎亮了一亮,似乎便消失不见。

“季沈!”有声音由远及近,声音满是焦急与惊慌。

季沈感觉体内妖力正在逐渐消散,血不断涌出,神智也一阵阵模糊,然而强大的求生欲使他努力护住心脉。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中只反复回荡一句话——

他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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