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祠堂见姽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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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守听了心里一惊,用眼神问白芍:“你真的打她了?”

白芍亦用眼神回他,还回的理直气壮:“是打了!”

容守:“……”

果然挪了窝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省心,我是不是真该把她送到水月面前去好好学学三从四德什么的?

丰卿卿如果真是冲着白芍来的,大可当场将她乱棍打死,绝不会专门又找了他过来,这显然就是要借着白芍来整他。

可事到如今,明知是套他也得钻了。

容守一掀裙摆,下跪下的毫无负担,哭更是哭的毫不犹豫,双腿一沾地便声泪俱下道:“爹爹,确实是我指使白芍打的六妹妹,还请父亲责罚我,但此事与白芍无关,还请不要牵连她……”

更不要牵连我。

没等丰子安开口,丰卿卿便急不可耐地跳过来大叫:“看啊看啊!她自己都承认了!快!把她给我乱棍打出去,打死了才好!”

见没有一个人动,她立马转头看向丰子安,不满地跺脚道:“爹!”

丰子安眼神安抚了她一下,目光沉沉,盯着容守问道:“你为何要打你六妹?”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好。

容守连忙凄凄惨惨道:“还能如何?六妹摔了琉璃玉瓶要怪在我身上,六妹打了顾小姐也要怪在我身上,就连六妹三更半夜溜出去玩也还怪在我身上。不管六妹出了什么丑,做了什么错事都要赖给我,将我的名声坏的一塌糊涂,我自然是要好好报复她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丰卿卿却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她的鼻子就吼:“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做了错事,居然还赖在我头上!!君绝,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歹毒!”

丰卿卿撒谎厉害,可坏就坏在偏偏不会圆谎。而容守却是打小厮混的人精,好的学不来,他六哥那点坏倒全被他学了个透。颠倒黑白胡言乱语那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撒谎骗人脸都不带红下的。

当下就是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怂样,委委屈屈恨不得梨花带雨道:“这……这可就奇怪了,六妹妹,如、如果你没有陷害我,我吃饱了撑的要去打你,我脑袋被门挤了还要让我自己的丫鬟去打你,我……我会有这么傻吗?”

见他非但不好好磕头认错,反而还“倒打一耙”,丰卿卿声嘶力竭地重复着同样的字句,仿佛要用凶神恶煞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词汇贫乏:“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你装——你接着装!你再继续给我装!!”

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就要扑上来撕打,大有直接手撕了他泄愤的冲动。

容守仿佛被这阵仗吓得半死,肝胆俱裂地大叫一声。叫得众人一脸菜色后,就边是梨花带雨边是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地躲着,时不时还惨叫两声,好像真的被飞来的茶杯砸中了一样。

“是是是,我胡说八道,你们都别信,我反正是什么也没看到,没看到六妹妹半夜三更溜出府去雕花楼,没看到她跟太……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来人啊,救命啊!娘啊——你女儿被人欺负的好惨啊!”

他“爹啊”“娘啊”“叔叔伯伯”一通乱喊,怎么惨怎么喊,怎么凄厉怎么喊。

喊的丰子安额头凸凸地直跳。

“闭嘴!”丰卿卿厉声打断他,终于得偿所愿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胸口上,“我也就是打碎了琉璃玉瓶,我也就是打了顾眉那个贱人,我什么时候半夜三更溜出府了,又哪里去了什么破雕花楼?君绝!你污蔑人也要有个度!”

霎时,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容守被她踹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胸口又重新跪好了,擦着眼泪道:“六妹妹说的一字不差呢。”

丰卿卿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飞起一脚又要踢他,破罐子破摔道:“不错,是我做的,可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杀了我啊!”

白芍一掌劈开那几个家丁,抬脚跟她踹在了一起。

她身板虽小,但武功却不低,丰卿卿哪里打得过她,直接被踹的往后摔了去。

一袭红衣掠上。

丰袭月一手接住她,一手抓住白芍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

白芍挣了两下没脱开,喝道:“丰袭月!识相的就给老娘松开,听见没!”

丰袭月冷笑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咔嚓一声,又一根骨头错位了。

容守忙将疼的脸色发白,却还不忘破口大骂的白芍给扶住。给她接了骨,才对丰袭月道:“五妹妹你也太歹毒了吧?这是人腿,可不是猪蹄。”

此前二夫人只将他视如空气,不屑和他纠缠,这下可瞧出来了。

这主仆俩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忍不住道:“你今天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先让人打了卿卿,现在又在这里颠倒黑白,还纵容你的丫鬟三番四次地欺负她!你未免太过嚣张了!”

转头对着丰子安道:“相爷,卿卿长这么大可从没受过这等委屈。又被人如此诬陷,也幸好是在家里,若是传去了外面……名声可就毁了。”

颠倒黑白的人分明就是二夫人自己,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事情,她却要装糊涂。她糊涂,别人可不糊涂,身为丞相的丰子安更不可能糊涂。

谁知,丰子安听了,转过身来。

他指着容守,对一群家奴道:“三小姐顽劣,把她给我拖去祠堂跪着,不跪上一夜,不许放她出来!”

容守:“……”

容守:“……有没有搞错!?”

祠堂里一片静谧,上头摆着的两只火烛微微晃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灭了。

一排排的牌位摆得整整齐齐。

容守盘腿坐在下头,撑着下巴。右手快速转动一串佛珠。

嘴里诚恳地念着经,心里诚恳地骂着娘。

柱子后头突然冒出个脑袋。

容守抬起手腕,头也不抬地将手里的佛珠扔了过去。

只听见“啊”一声,白芍摸着脑袋从后面走了出来,将砸着她的佛珠捡回来还给容守。

白芍恭敬地跪在他旁边,伸出三根手指,道:“主子,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容守睁开眼,问道:“错哪儿了?”

白芍口是心非道:“我不该打丰卿卿。”

容守抓起佛珠就往她头上又敲了一下,白芍连连叫饶。

容守道:“你不是不该打她,而是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打她。你就不知道蒙着脸再去吗?公子寰没教你怎么做坏事?”

白芍反驳道:“可我忍不了!主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想宰了她,要不是温文在旁边拦着,她早被我的破命给捅上个千百回了!”

她本来就是这么个一言不和就开骂,两言不和就开宰的性格,白芷纠正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她改过来,现在说再多也是白费。

容守只得好言好语问道:“她哪里得罪你了,叫你恨的这么牙根痒痒的?”

这句话像是碰着她的逆鳞了,刚有安静的趋势就又炸毛了,跳起来道:“主子你不知道!那丰卿卿简直不是东西!那晚她来我们院里,不是看见你的脸了吗?你猜怎么着???她居然大肆宣扬你是个丑八怪!还添油加醋编排出了好多事情!现在,整个东瀛的人都知道主子你毁容了,都在传君绝郡主面似罗刹!!!奇丑无比!天哪!我当时怎么就没一刀捅死那烂了舌头的贱人!!!!”

“前几天丰子安不是想给你寻一门亲事吗?就是跟兵部尚书的儿子许仙的那个。结果就因为丰卿卿造谣,许仙死活都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就在昨天,听说是跑到菩提寺上当和尚去了。还有主子你不知道,她竟然还说我的刀是她哥的,脸皮真他娘的厚,她怎么不干脆说是她自己的!对了,她还敢叫温文小哑巴!我操,当时就该拔了她的舌头!”

容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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