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寰千面雪颜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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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好几日后,容守才从白芍口中得知。原来那天丰袭月去追左南祁没追着,反倒被雕花楼一众女子给堵了。丰袭月本来就生了一副俊美凌厉的容貌,偏那日又穿着男装,好看的很。

那些女子平日见多了大腹便便的老爷巨商,自然经不住这等诱惑。一个个脱的精光,上赶着要去倒贴,争抢着要来个一夜风流。

丰袭月到底是个忠厚的,不喜欢动手打女人,直接言明自己女子的身份。然那些女子却不知是真看不出,还是有意作弄,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连说不信。

一个女子更是无情道:“你是女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你要是女的,这天底下还有男人吗?你要真是女的,小侯爷就得喜欢男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说丰袭月当时听完,脸色铁青,满面煞气,一抬手就劈断了三根柱子。

后来白芍不屑地道:“我真的想不明白,像她这么没本事的人,一群女人就堵的她没法子了。当年是怎么领兵打仗的,还居然打了胜仗?那些敌军都他娘的是傻子吧?”

容守咳了咳,道:“当时的敌军,是北渚军队。”

“……”

白芍忙改口道:“那她肯定就是在这几年里把她的脑子给弄丢了!”

容守奇道:“那她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想到丰袭月一副死了忘记埋的样子,又道,“不会真被人睡了吧?”

白芍哼道:“鬼才知道呢。”

因为容守的探望,丰袭月在床上又颓废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日重振雄风,又继续甩着条鞭子开始四处抽人。

一身红色劲装越发干练,似乎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容守跟丰袭月也算是打来的缘分,前两天还相看两相厌,这几日就因为统一阵营而称兄道弟起来。时不时就一起出去骑个马遛个弯,关系简直是一日千里。

温文跟白芍见五小姐天天往她们这里蹿,一开始还好一阵惊愕,双腿直打颤。温文是吓的,白芍则是气的,提了破命就跟她大战了三百回合。

但自从被容守教育了一个通宵后,再不敢明着打了,只等入夜蒙上脸再偷偷去。

虽一直落败,但之后见了丰袭月,竟也难得的给了她几次好脸色。

这日,丰袭月拉着容守一大早就在楚王侯府门口那棵大树底下蹲着,这一蹲,就直接蹲到了中午。

容守顶着头上的骄阳,终于受不了了。

他狂拽着丰袭月的袖子,道:“五妹妹,我们到底在这里等谁,小侯爷不是早回侯府了吗?”

丰袭月咬牙道:“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混进了楚王府,今天必须要把她给揪出来!”

楚王一向不近女色,他府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容守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丰袭月冷笑道:“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小侯爷带她进了楚王府。不过我猜十有八九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她要是个男的,小侯爷早让人一刀劈了她了。”

最后这一句倒是无可厚非。

但容守还是觉得不对劲,既然是小侯爷的人,怎么就留在了楚王府了?楚王可是从不留女子在府里的,别说人,母蚊子能找出那么一只都是奇迹了。

丰袭月正唾沫横飞,楚王府的大门却突然缓缓打开了,里面一左一右走出两个家仆。

两人连忙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巴。

只见家奴后面走着个浅紫色对襟裙衫的女子,手里握着把折扇。面容说不上绝色,只勉强算是个清秀。

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她对家仆说了几句什么,便离开王府往街上去了。

丰袭月狠狠一拳砸向树干,道一句:“就是她!”

容守刚拨开落在头上的一片树叶,人就被她拉的飞了起来,身后扬起一阵烟尘。

那女子不过走了几百来步,就在湖岸被丰袭月跟他一前一后堵死了。

路人一见这阵仗,便知大事不好了。要么欠债还钱,要么小三抓现,总之没好事,连忙挑着担子,拉着孩子,一溜烟跑了。

那女子却丝毫不惊讶,闲闲道:“姽婳将军啊,别来无恙?怎么,这是来报仇来了?还带来了个帮手。”又捂着嘴巴盈盈一笑,“不说话?难不成不是来寻仇的?怎么,你对我之前说的那个建议心动了?”

丰袭月喝道:“不知羞耻!”

当即长鞭一挥,破空而去。那女子却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向后一跃,轻易便躲了过去。一展折扇,遮住半张脸。

扇面上金灿灿的三个大字:死要钱。

她大笑道:“哟哟,还恼羞成怒了?奴家好害怕呀。”嘴里说着怕,面上却笑得更加起劲。

丰袭月却不想跟她多纠缠,道:“东西拿来!”

女子无辜道:“东西?什么东西?我的肚兜吗?那天给你了,你又不要,现在反悔了?”

丰袭月厉声打断道:“我的木珠,拿来!”

容守真怕丰袭月气急了一掌劈了她,连忙拖住丰袭月,道:“这位姑娘,你到底拿了她什么东西,快还回来啊。”

女子果然往身上掏了掏,掏出个什么来,道:“不就是个不起眼的珠子嘛,这位……”眼睛眯了眯,“姑娘?你说我该不该还给她呢?”

容守也眯着眼睛,道:“你说呢?”

女子笑了笑,将珠子抛了过去,收了扇子,道:“好好好,怕你们了,还你们就是了嘛。一个破珠子,我还不稀罕呢,不就是因为是左南祁送……”

不等她说完,丰袭月又是一喝:“滚!”

女子笑了一声,也不恼。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昂首阔步,往雕花楼的方向去了,俨然一个去逛窑子的公子哥。

跟方才出府时那窈窕淑女的画风,简直大相径庭。

丰袭月恨恨地甩开容守死劲扒着自己的手:“你为什么不让我宰了她??”

容守揉揉被她甩的生疼的手,道:“好歹是个将军,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她这不是把东西都还你了吗?说起来,这珠子真是小侯爷送你的?”

丰袭月犹豫片刻,点点头。

容守又奇问:“按你的身手,不该被她抢吧?还有,她刚刚说肚兜什么的,什么意思?”

丰袭月沉默了会儿,一语不发地转身走了,脸色黑的一塌糊涂。

半盏茶后。

容守进了雕花楼的门,一路摸上了最顶层的房间,抬脚踢开了房门。

两扇门一弹开,坐在里面的两人立刻齐刷刷地拔剑:“哪里来……”

待看清门外走进的人是谁后,最前面的男子嘻道:“哟,这不是咱们风流倜傥的八殿下吗,来的可真早、真准时啊。”

容守慢悠悠地落座,道:“楚王府好玩么,怎么不多呆几天,这么早回来做什么?怕死的太早雕花楼没人去给你收尸?”

“难得殿下今日还关心起我来了。”公子寰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手里摇着扇子,扇面上那三个大字在灯光下,越发醒目。

公子寰从不将真容露出,每次见面都是不同的脸,唯有那装扮万年不变。

长刘海堪堪遮住左眼,下面是半边金色哭脸面具。然而右面嘴角却常常挂起邪邪的笑容,一哭一笑,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却又让人无端想起“奸商”二字。只消眼珠一转,手指微勾,就能让人怀疑下一秒自己是不是会被她卖了,还乐呵呵地给她数钱。

银紫色的男装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女人,衣服上绣满了金色牡丹,尽显华贵。左手甩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右手则摇着把折扇,活脱脱就是一个暴发户。

偏她这暴发户暴发的不俗气,反而带着世家公子的贵气。

容守道:“君衍此人,看上去谦谦君子,温和可欺。但你看太子这么多年可曾在他手上讨到半分便宜?你当真以为你易个容就能随便蒙混过去?”

水月懒懒地望了眼公子寰,见她丝毫悔改之意都没有,便替她解围道:“君衍虽然派人查了公子寰,但索性这次我们准备充分,线索到一半也就断了。他尽管疑心,但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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