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雅慌王妃太会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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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里的茶杯放的远远的,擦擦嘴又开始了跟楚王的较量。

容守掩嘴咳了声,正色道:“世人都说楚王殿下不近女色、断情绝欲。我却觉得楚王乃是真正重情重义之人,先不提愿为小侯爷而跟自家四弟反目的兄弟之情,单说这宁愿孤寂一生也要为心爱之人守身如玉的决心与恒心,就令人十分钦佩。”

这番话说的体面又刁钻,名为夸赞,实为挖苦,句句似褒实贬,意有所指。

楚王却依旧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容守笑着又添了一句:“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就没有你这份勇气了。”

楚王不动声色地看向正伸手去拿杯子的君离,后者微顿,杯中的茶撒下来几滴。

容守见了忙狗腿子地挽救道:“阿离你放心,如果你哪天也被人捅了个七刀八刀的,我一定想方设法地将你救活。哪怕你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脑袋跟身体全部分了家,鲜血流尽,脑浆迸溅,我也会努力把你拼凑回去,让你努力活下去的。”

其余三人被他形容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了。

尚雅端着没来的及放下的茶杯狠狠一抖。

楚王无言地看向斜对面的君离。

君离端着茶杯幽幽道:“……我总觉得,你在咒我。”

容守奇道:“有吗?我不觉得。”

君离慢慢放下茶杯,接过尚雅递来的手帕擦去手上的茶水,好半天才道:“那我真是该感谢小绝这难能可贵的执着了。”

容守谦虚道:“其实你更应该感谢你旺盛的生命力,因为我不确定我将来这么做,能不能救活你。”

君离叹了一口气:“不用了,我觉得这一天应该不会到来。”

容守规劝道:“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君离缓缓点点,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当如何?”

只怪君离“缓”的时间太长了,容守乍一听没有反应过来,顺溜回道:“那我一定给你买一副上好的棺材,然后……”

“卷了你全部的家当去青楼逍遥快活,高兴了再买几个小妾……”等等还没说出口来,已被君离几日不见的冰冷神色吓得喉咙一梗。

思绪急转而下,脑子突然转的飞快。俨然换上一副肃然的悲容:“然后,我会拔剑自刎。与你同眠一棺,共葬一墓。生同衾,死同穴。”

君离垂眸,半晌低声道:“……我觉得,很好。”

容守:“……”

为何他总不按套路出牌?

难道他不该是涕泗横流并爱恨交加地抱着他说:“我不要你死,你要好好活着!给我好好活着!”吗?

他将那画面好好脑补了一下,发现果然有些格格不入。果然,这种丢脸又煽情的事,还是有些不适合他去做。

容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又将矛头对准了楚王,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守身如玉对吧?那咱们接着上面继续。”

……

一炷香后,楚王终于成功地在容守的轮番轰炸下起身告辞。

尚雅立在身后,将一轮对话在心中过了几遍,皱眉道:“听王妃方才话中的意思,是要挑拨楚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容守道:“你想多了。”

尚雅好奇:“那王妃的意思是?”

容守淡定接道:“他们之间不需要挑拨。”

“……”尚雅又将两人的对话在心中过了几遍,“那王妃特地告诉楚王,太子以他为诱饵引小侯爷上钩,又是为了什么?”

容守理所当然地问道:“巴结他呗,还能为什么?”

既然是巴结,怎么还明里暗里这么挖苦呢?

尚雅的表情简直像吃了过夜的馊饭一样。

容守突然摸着下巴道:“这么巴结似乎有些太小儿科了,给他送点礼……不行,阿离还要养我,没多余的钱……给他送个美人,雕花楼里倒是有不少,可是他不喜欢……”

“……”

容守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一锤定音:“给他送几个男宠去!”

目光一扫,正好看见身侧尚雅。

尚雅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王妃?”

容守笑眯眯地点头:“阿尚果然人如其名,俊雅清秀。不知可曾婚配?”

尚雅思量了下:“……家父正在着手准备。”

容守慢悠悠地理理袖子,道:“我听说你早已父母双亡,是被阿离捡回来的。”

尚雅叹气道:“其实是家父临终前给尚雅许了亲事。”

容守也叹气:“唉,那真是可惜了……”

尚雅眼前一亮。

“那位姑娘年纪轻轻就要被人拐走夫婿,也是可怜,改天我让人给她捎些银子去。对了,就从阿尚你的月钱里扣,毕竟是你抛弃了人家嘛。”

……

尚雅犹豫道:“王妃,有句话,尚雅不知当不当说?”

容守道:“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说,那就别说了吧。”

“……”尚雅擦擦头上的汗续道:“尚雅还是说一说吧,楚王殿下没有龙阳之好。”

容守讶然:“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已经……”

尚雅忙打断他:“当年榕城千家曾怀疑楚王有这方面的爱好,故,将数十名美少年送去楚王府,却无一人得以留下。”

容守笑了声:“美少年?有多美,可美得过小侯爷?”

尚雅也笑:“王妃说笑了,小侯爷的姿容当世少有,又岂是他们可比的。”

容守了然一笑:“那不就结了?”

尚雅摸不清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什么?”

容守摸着下巴瞧着他道:“我再问你,那些美少年被送去楚王府时,小侯爷可在?”

尚雅回想了下,道:“那时小侯爷还未同楚王殿下发生不快,那日尚雅记得是在的。”

容守笑眯眯道:“这不就结了,那些少年长得不如何好看,小侯爷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楚王敢收吗?”

尚雅愣了会儿,那平日里慈爱的模样此刻竟有些呆呆的。

片刻后似是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表情好似冰裂,转而面色微红。磕磕巴巴道:“王妃……你,你说楚王他……他他跟小侯爷……”

容守故作深沉地点一点头:“此事我也是无意间听小侯爷提起过,但事关重大,阿尚可要记得保密啊。对了,你也不必吃醋。”

尚雅还捧着残损的三观垂死挣扎,“可是……楚王当初执意要娶千家大小姐千婉玉的,这足以证明楚王不喜男色,小侯爷也是日日流连青楼。”

他越说底气越足。

不料容守扬唇一笑,一记重锤将他击的溃不成军:“正因如此,小侯爷才劫了新娘子啊。你该不是如此单纯的以为,小侯爷看上了千婉玉吧?还有流连青楼,正因为小侯爷去青楼偷腥,所以两人这段时间才这般关系紧张啊。”

尚雅的神情已近乎痴呆,讷讷道:“原来……竟是如此吗?王妃没有诓我?”

容守道:“我为何要诓你,图什么?”

尚雅有些战战兢兢,看自家王爷始终不曾反驳,最后只能掩面而去。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回去收拾包袱去了。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尚雅看楚王与小侯爷的目光,都带着股意味深长。

君离望着尚雅凌乱的背影,淡然远目道:“你何故如此诓他?”

容守大吃了一惊:“我诓他了吗?难道我不是说了一个大实话?”

君离静了一阵,突然收回目光瞧着他:“果真?”

容守故作严肃道:“骗你我图什么?”

君离沉思了会儿,疑惑道:“骗人还要图什么吗?不就是图自己心情愉快吗?”

容守:“……那你开头第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场雨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到未时总算是停了。

两人一同回了房里梳洗。

君离在暖阁沐浴。

下人送来一套青色女装,容守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干脆打开柜子去找君离的衣服穿了。关门的时候,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长匣子给吸引了。匣子不大,只五指宽,却有些长。

容守伸出去的手在半道被人截了,他转头,看见君离面无表情地拿走了那个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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