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067.崩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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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帝都今天的秋天入得很早,不过几场雨,银杏叶边缘就泛了黄。

华壹娱乐内部近来传的最广泛的一个消息,就是他们的大股东、亦是君昱集团帝都部负责人霍靳珩将被调遣南川,新的负责人择日上任。

楚琦私生饭伤人一事,已经不算是新闻了。

热搜上挂了两天,便被君昱集团撤下去了。

从初时传出楚琦与顾雨淳恋情到楚琦私生饭伤人,这件事最终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网上对此又扑腾讨论了几天,渐渐也没了水花。

其实现在看,其实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吧硬要说的话,也就是霍靳珩说自己是国外长大撒了谎,但是那关我们什么事呢你没说过谎吗人家也不过是不想自己的经历被别人说来说去而已。不明白之前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生气。

就说是啊,我现在感觉他们也挺可怜的,被造谣不说,其实就是一个想护着另一个嘛。再说楚琦人品本来就有点问题,霍靳珩那么做我觉得没毛病。现在又被私生饭伤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1。霍二少挺可怜的,那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小姐姐也挺可怜的,什么都没做就被冤枉被全网骂。希望快点好起来吧。

伤人的私生饭大概得判多少年啊伤了霍家的人,这位仁兄怕不是惨了。

多少年都活该做事不长脑子。

人们总是这样,善于随俗浮沉,漫无目的。一些东西,总是在残缺了、失去了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去遗憾、去惋惜。

华壹内部一片嘘唏。

其实自君昱入股华壹以来,华壹的员工们与这位大股东的接触少之又少,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但许多人仍旧记得,上次年庆丛林探险,霍靳珩是怎样带领他们蓝队,夺得了最终的迪拜行。

其实他很有人格魅力。

他话不多、不爱笑,看着总是很严肃淡漠的模样,但是细想起来,他其实是很平易近人的。

自他入股,华壹内部一不曾改动标准要求,二不曾裁员遣退员工。哪怕是那日的探险活动,有人怯怯地问他线索的意思,他也很耐心地解释了。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不错。

有女员工便说“唉,也真是可惜,哪怕接触不到,平时就算是远远看着磕颜也好啊看惯了霍总,我真是再也不想回到每天看歪瓜裂枣的日子。”

于是周围的人就哈哈笑了。

笑过唏嘘过之后,总归还是要回现实生活里。

正式入九月后,abe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一封辞呈。

辞呈来自于夏潄。abe在看到的时候就又惊又讶,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劝说“能不能不走小夏,我给你放长假,你的底薪我照常给你发。你出去旅旅游也好,在家休息也好,好好放松

放松心情。等你想回来了,你就直接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好不好”

“不啦,abe哥。”

对面的女孩子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茶色眸清亮明澈,还是那样温柔清浅的样子。

abe无端就想起,初见时她就是这样温和淡然地笑着,像三月里午后最和软温暖的风。

那个时候,他还笃定觉得这个柔弱的小姑娘肯定不行。

夏树说“abe哥,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提携与照顾,但是我现在的状态,真的不留了。对不起,说走就走,希望您别怪我,也希望有机会,我们还能合作。”

于是abe不再劝了,他叹了声气眼眶微红。

他问“想好去哪儿了吗”

“还没。”她垂了垂睫,又眨眨眼笑了,“不过,说不准我去闯娱乐圈呢等我再回来,说不准就成了您手下的艺人啦。”

abe记得顾雨淳说过她也会拉大提琴的。他笑,“那好啊,那我就等着给你当经纪人了。”

“好。”

从华壹娱乐大门出去时,远远传来急促的一声,“小木”

夏树回头,看见匆匆跑来的顾雨淳。

顾雨淳哽咽着,“我刚刚听说你辞职了,你要走。”

“嗯。”

她一双眼睛都红透了,要哭不哭的。夏树笑着用手向上扬着她的嘴角,“抱歉啦雨淳,来不及吃你的肉喝你的汤了,但是你也要快点加油呀,我会在电视机前等着你的”

顾雨淳忽然抱住她,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泪如雨下。

“辞职就辞职,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开心就最好了。但是你得给我记得,你不许再像七年前一样失联了就算走了,你也不能忘了我,不能不联系我不然我就再也不和你当朋友了你记好了知不知道”

夏树的眼眶也湿了。爱情也好,朋友也好,她一直庆幸,老天哪怕给过她再多的残忍和不公,也总有一丝眷顾,让她总能失而复得那份最好的。

她说“我会的。”

天桥上,夏树默默站住了,遥遥远眺。

这里望过去,能望到乔星医院住院部的全景。

三十三楼顶层的灯火亮着,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化在视野里只是一星点萤火似的亮光。

傍晚的风有些凉,她的发丝和裙摆微微飘。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在那儿站了有多久,冻得指骨都有些瑟缩。

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夏树的心跳刹那让浑身的血液滚烫回流。

“我的”

自从那日送去了珩小白与树小绿之后,夏树再没机会见到他。

听沈淮川说,他的手机都被严管了,甚至没法给她发一条消息、打一通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的手都在颤抖,“喂。”

“夏

树。”手机的那一端是清冽如凇的熟悉声响。

听见那个声音的那一瞬,夏树的喉咙瞬间哽涩,眼眶灼烫。

风将她声线里的哽咽蕴得稀薄,她隔了很久很久才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说“阿珩。”

“是我。”声筒里声音温和。

夏树的眼睛有眼泪坠下。

同样的月光笼映着不同的一小片天空,霍靳珩拿着树小绿站在病房窗前,看着天际边的橙紫色。

他微白的唇上弯着一点弧度,“夏树,我好了。”

那边轻轻地回应,“嗯。”

“你来过,对吗”他的目光落在树小绿身上,指节无声扣紧了,“我知道你来过。”

声筒那边久久沉默。

那些天,那些话,那些踯躅与挣扎,还在她的眼前和耳侧。

“我早就跟靳珩说过离她远一点,他偏不听现在可好了。要是靳珩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等着瞧吧”

“让她滚别再在靳珩身边出现,也别让我再看见她”

“如果不是她,靳珩还用得着血吗”

夏树无声抽泣了两下,好想说不是的,我没来过。

她想说,阿珩,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她想说,阿珩,我想清楚了,我们就到这里吧,好吗听说你要回南川去了,要一路平安呀。

我要走了,阿珩。你别找我。未来的日子,我祝福你,希望你也祝福我。

可那些话在唇边辗转徘徊,她怎样都说不出口。

她的眉眼处有他说着“不要哭,不要看”时指尖清冷的温度。她想起沈淮川的那句“夏树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嗯。”

我来过。

那边的霍靳珩笑起来。

他看着天边的星光和云朵,“夏树,你在哪儿,我能去找你吗”

霍靳珩来的时候,夏树已经将眼泪都擦干了。

她不知道他这通电话、他来这一趟,他跟家中做了多少的口舌与挣扯。他孤身一人而来,穿着少年气的白卫衣和牛仔裤,出现在天桥的尽头。

他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未完全痊愈。前行的步子稍缓,左手虚捂着伤处。

遥遥看见她,他将手放下了,步子略快了些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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