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早醒来余令就觉得脚不自在，走在路上差点没脚软摔倒，彩蝶扶着才没真倒在地上。

“姑娘你小心，要不然坐着休息会。”

余令淡淡瞧了彩蝶眼：“我们才下了楼。”

“只走了楼也可以歇歇的……”彩蝶笑道，“姑娘你愿意出来走走真是太好了，人在屋里闷着容易闷出毛病，你看今个天气多好，海棠花也开了。”

余令刚到水月楼的时候倒是喜欢四处走动，不过她那时候是为了逃出去，自从被抓住打了顿鞭子，知道水月楼的守卫比点卯，平日里就坐在屋里头，像是在等死样。

余令走在前头看着路道两旁的海棠，桃粉色海棠花瓣洒落各处，快把褐色的泥土给淹没了。

她记得金侍郎家也有那么片海棠林，到了盛开的季节，他家的二千金就会邀请她们去府上赏花作诗。

金二姑娘是她少有的几个朋友之。

此生估计是再见不到了，就是再见彼此也不会相认。

“我说，你是就是那个京城第才女？”

余令正发着怔，旁边的海棠树往下撒了地，躺在上面的女人上下打量余令，眼神挑剔，“长得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有墨水。”

“绿腰姑娘，你怎么在这。”

花树里面突然冒出个人来，彩蝶眨了眨眼，瞧着绿腰身上乘凉半开的衣衫，主动上前把她合上。

绿腰白眼挥开了彩蝶的手：“在楼里我都没事，何况只是外裳没系上。”

“我是怕绿腰姑娘着凉了。”

“我还要你心疼。”绿腰嗤笑声，从腰间荷包掏出了颗银豆子，扔到了彩蝶的手里，“赏你了。”

“谢绿腰姑娘赏。”彩蝶捧着银豆子眉开眼笑，这楼里就绿腰姑娘最大方，银子对她来说在手里就留不住，客人给了她的赏，她转手就能赏给其他人。

应付了小丫头，绿腰挑眉看向旁边恍若无人的余令。

“你这目空切的样，倒真有几分才女的味道。”绿腰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意，她的媚跟桃红不同，桃红的媚是媚俗，掺了些小女儿家娇滴滴的味道，而绿腰的媚像是盛开的海棠花，花瓣展开芯都露了出来。

是不遮掩却让人依然想探索的媚。

“你来帮我看样东西，我少不了你的赏。”

绿腰拉住了余令的手腕，余令神色波澜不惊，没甩开她的手，就顺着她的力道跟着她往前走。

“绿腰姑娘你愿意跟我们家姑娘结交真是太好了。”

“谁与她结交了，不过是想借她那几分墨水用用。”

绿腰撇了彩蝶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从外面带来的丫头，那么忠心。”

彩蝶嘿嘿笑，她喜欢余令，高兴成了她的丫头，虽然余令性子冷了点，但她相信人心是捂得热的，姑娘不似郎君，生了副铁石心肠，特别是余令这般自带仙气的姑娘。

绿腰算得上水月楼的头牌之，不必住在层层的楼里，而是住另住厢房。

住的屋子余令那间宽敞了几倍，还带了个小院子。

红木长桌上放的有琴、棋，墙上挂了书、画。

绿腰把余令拉到了桌边，拿起了张纸：“你看看这诗句写的怎么样？”

我闻琵琶已叹息

好伴仙郎结桂枝

绿鬓苍颜同醉

腰轻不胜舞衣裳

余令抬眸扫过，心就是笑，她虽然不擅作诗，但韵律是懂得。

这纸上写的句子就是篇东拼西凑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不过也亏写诗的人能东拼西凑个藏头。

——我好绿腰。

扫了眼绿腰期待的眼神，这般的句子送给粉头，倒也不算多狗屁不通，余令淡淡道：“不算差。”

这已经是她能给最高评价，但绿腰显然不满意，撇下了嘴：“多好的句子，在你嘴里就落个不算差，你没赏了。”

“我本就不会要你的赏。”

绿腰多瞧了余令眼，见她微微蹙眉，捂着嘴噗笑了声：“我倒忘了你是才女了，你们人最看不上金银这些阿堵物。”

因为有个才子当情郎，绿腰看余令就格外顺眼些，让她坐下，亲自给她斟了杯茶：“你觉得这写的不算差，那你给我写篇上好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