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阳锦道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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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司祭时他见忘忧凝望着对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化不开的忧伤,那时他并不在意,任她忧伤归忧伤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现在若说现在时间还有什么能让他动容那也只有忘忧一人了,若这个人从来都不属于他,那他这种嗜血疯戾的疯子就应该把人抢回来,那么好看的眼睛里怎么可以有其他人呢?

洞内的光线阴暗不明,他看不清面前女子的容颜,但是他知道,那倔强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

时纵唇际冷诮,话锋一转“师姐说的对,我们怎么能抛下好兄弟呢,我跟师姐一起进去找好兄弟,十三你带人先走。”

忘忧忽然瞪大了双眸,似乎在惊叹他的转变,随后带着轻浅的笑意“我就知道我们忘尘从小就善良,从来做不出残忍的事,也绝不会抛下一个同行的伙伴。”

时纵嘴角的弯度更甚“是啊。”

忘忧主动牵起时纵的手“你还记得那只红角鸮吗?”

时纵骤然一愣,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得记忆他又怎么会记得呢,也只是微微点头,淡淡说了句“嗯。”

“后来它在后山筑了巢,生了好多孩子,你经常去喂他们,每次你站在树下都会红角鸮落在你的肩头,其实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打了几只来吃,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不会。”每次听忘忧讲述属于她们两个的往事的时候,他就如同一个局外人,那些不属于他的亲密过往像是有一只手狠狠捏着他的心脏,让他嫉妒的发疯。

“我记得你从小就怕黑,晚上一定要我抱着才肯睡觉,所以以后不管路有多黑师姐都会牵着你的手走,好不好?”

“太黑的话我怕师姐看不清我是谁。”

女子音色清润响亮,她凑到时纵脖颈处深嗅了一下“不用看,忘尘身上有好闻的皂角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了。”

看着眸光清澈坚定的女子,时纵讥笑一声“是吗?”

二人找到司祭时司祭正摸着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刻痕,刻痕崭新像是刚刻上不久。

忘忧捏诀念咒随后掌心出现了一小团红色的火焰,在火焰的照射下忘忧看清了石壁上的刻的是一行字,三百里阳锦观。

西行三百里初的确有一个阳锦观。这个阳锦观是一座供奉着十二巫祖石像的道观,有人信奉十二祖巫神力通天,能为人族驱灾辟邪,所以日日香火不断,去祭拜的人也不少,难道师傅他们在阳锦观吗?

忘忧搜寻了一圈并没有芒童的踪迹,她决定去阳锦观。

三人走出寒洞,冷热交替的瞬间忘忧打了个寒颤,胸口隐隐作痛,几人约定一起在后山枫林汇合,上空盘旋的红角鸮发出咕咕的叫声,似乎在吸引什么的注意力。

时纵抬头看了一眼,一只本想落在他肩头的红角鸮忽的飞走了。

忘忧也并没有在意。

午后天气阴沉的可怕,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马车飞驰,颠的忘忧胸口更疼了。

天渊先皇在世时信奉十二祖巫曾经两次让忘忧来主持祭祀仪式并扩建庙宇,后司祭继位,原来金碧辉煌的建筑已经成为废圯,在残酷战争的不断杀戮下民间开始自发信奉巫祖,修缮庙宇,传播香火。

阳锦观日日香客不断,两日后的午时,马车缓缓驶入鄄华山。

鄄华山下满是来往的香客,她曾经以天渊国师的身份来过这里,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忘忧带上斗笠,几人跟随着上山香客的队伍走进阳锦观。

阳锦观高踞于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原先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显得有些破旧,每间殿门正中高悬牌匾,十二座雕像精美异常,有站有坐,旁边的宝殿供奉的是传说中的春神,东方木之巫祖芒童。

忘忧走进去,案上供奉着瓜果,殿内香火缭绕,雕像是一个吹着笛子的孩童骑着一头青牛,周围是一圈明晃晃的红烛,红色的烛油流到了青牛脚下显得有些诡异。

进去祭拜的人都期望庄稼幼苗茁壮成长,跪拜在前不停祈祷,一切并无异样。

忘忧转身离开在门槛处撞到一人,那人被忘忧撞到在地,旁边似乎是那人的家仆正欲上前对忘忧理论,忘忧没时间耗在这,也怕节外生枝,她压低斗笠“抱歉。”

那家仆似乎并不满意忘忧的说辞,刚要发作,那人摆摆手,手上的玉扳指显眼,示意家仆无碍,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姑娘家好大的力气。”

忘忧压低声音,透过斗笠下的纱帘看着对方“抱歉这位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的年纪不算大,一双耀眼黑眸,神情肃然,直挺的鼻梁,忘忧的记性不算差,但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那人双手置于身后,有些放荡不羁之感“无碍,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在这里忘忧若是如实相告自己的身份,她只怕周围群众手里的臭鸡蛋烂菜叶子不够多,所以随便捏造了一个身份“禹州,余幽。”

没等对方多说,忘忧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思索,石壁上的三百里阳锦观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师傅不在这里那会在哪呢?

黎山被毁一看就是发生了大规模的打斗,可打斗痕迹明显术法的痕迹却并不明显,这说明什么呢?芒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黎山?

几人在阳锦观一无所获,忘忧自然不甘心。

入夜,忘忧独自一人潜入阳锦观,没了白日络绎不绝的香客,红烛的火光微缩整个巫祖观有种别样的诡异之感,她穿梭在镀金的石像当中,不放过一点细小的线索。

忽觉如芒在背,只觉得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她跳上供奉的案台,台下正是白天被她撞到的人,那人直直地盯着她,看的忘忧毛骨悚然“余姑娘,你在干什么?”

忘忧不甘示弱“你又在干什么?”

那人走近了一些,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盯着忘忧仔细端详“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丑姑娘,这么一看原来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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