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争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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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言烈云来到雪松院找沈期,婢女将人迎进来,沈期话还未说,言烈云率先发问:“左锦的事情,大郎可听说了?”

沈期应了声,又问:“你怎么来了?”

言烈云急忙道:“大郎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来?左锦是我举荐给大郎的,他如今出事,还请大郎从中周旋一二。”

沈期拿出封信,言烈云接过粗粗一看,“这是左夫人的信,她竟找到你这里了,难为她了。唉,也怪我不察,还是左锦出事后左夫人来府上求见,我才知道此事。这不,我衣服未换,就急匆匆找你商议来了。”

沈期道:“你可去衙门打探过?”

言烈云点头,“衙门拿出卷宗,说有人检举左锦的一篇文章,说是诽谤官家,隐涉朝政,衙门只好将左锦拘押在牢。”

他坐下,道:“那篇文章我仔细读过,对颖川郡战败之事确有怨言,但要说诽谤官家,我是万万不信的,大郎一向是知道左锦品行的,他惯常直言,但并不是那等轻狂之人。”

沈期道:“我自是信他并未此意,可这事让人拿住了把柄。”

“你是说有人故意针对他?”

言烈云摇头,“不会,左锦有才之士,常年在家中读书,如今初次做个小官,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沈期叹气道:“惭愧,此事是我的过错。”

言烈云不解,“与大郎有什么关系?”

沈期缓缓道:“如今朝中父亲同冯潜相斗,我在此时推举左锦,难免让人以为左锦是父亲一派,所以有人夸大其词栽赃陷害左锦,这可不是我的过错吗?”

言烈云皱眉,“秘书丞不过六品官衔,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言使君可有去衙门保释左锦?”

“有,只是并未成功。”

“此事一来并未惊动官家,二来大部分官员并不知情,以言使君的身份前去保释,却救不出左锦,这背后定然有蹊跷。”

言烈云道:“大郎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左锦是我推荐的,我知道此事后派人去打听消息,隐约听到一事,说是左锦有一女,年芳十四,容颜美貌绝伦,冯潜欲要纳其女为妾,左锦不肯相从,所以冯潜怀恨在心,如今借机报复左锦。”

沈期略犹豫,“左锦之事我同父亲说过,父亲不想我插手政事,并未同意,如今之计,只有将左锦之女送至冯府,来救左锦性命。”

“不可!朝事纷争,怎可让一个女郎来承受后果?”

言烈云道:“大郎不能再向沈相说一说吗?只要沈相一句话,左锦便会平安无事。”

沈期怒道:“言使君还不明白?如今前方杨将军节节败退,官家对父亲颇为不满,如果此时因为这件小事引起两派相争,使君可想过后果?”见言烈云冷静下来,他缓下声音,“不过区区一个女郎,况且她入冯府不愁吃穿,又能救左锦性命,如此两全之策,方是上策。”

“言使君既与左锦熟识,不妨去他府中与左夫人好生谈谈。”

言烈云知他有理,但心中气恼,答应后便速速离去了。

他走后,沈期揉揉眉角,想起沈严唤他过去谈话的场景。

“你还想瞒着我?你收到左夫人的信是我亲眼所见,若不是二郎将事情始末告知我,我还不知道此事?你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沈期道:“左锦是有名的耿介之人,我虽然与他并不熟识,但听过他的名声已久,他定然做不出此事,他既然是我推荐,我自然想办法救他。”

“那你可查到是谁在背后指使?”

“冯潜。”

“知道你还想硬救?你以为冯潜是什么人?他现在深得官家信任,你几斤几两斗得过他?”

“父亲不是向来看不惯冯潜?为什么要阻拦我?”

沈严气道:“你身为沈家的嫡长子,竟连这层都看不透。如今前方战事连连败退,官家对沈家已经是大为不满,如果此时冯潜在谗言几句,不仅是前方的杨将军,连为父都要受到牵连。你要记着你的身份,你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你是相府的嫡长子,你若是与冯潜相争,就是代表着相府的态度。”

他厉声道:“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官家忧心战事,你莫要在此时惹出事端。”

沈期晚间去了蒋侍妾屋子,沈期习惯性叫她兰清,蒋月明笑着给他宽衣,伺候他上塌。

“大郎有烦心事?”

沈期想起沈严所说是沈寒将事情始末告知他,他呢喃两句沈寒,蒋月明惊讶,“二公子?”

沈期看向她,“你觉得二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月明看他神色,垂首道:“二公子是谢氏所生,谢氏多年不受相爷宠爱,连带着相爷也较少注意到二公子。二公子常年待在府中读书,极少与清流名士、朝廷官员来往应酬,性格也要孤僻冷傲些。妾听说二公子对下人颇为严苛,稍有不满便将人赶出去,因此下人中不免有抱怨的。”

蒋月明看他神情懒懒,忽然想起一事来,“大郎可还记得去赵府赴宴的那天,那日阿三受到重伤,是由二公子救回来的,妾过后细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大郎想想,赵府宴请有名之士的事情很早便流传开来,为什么二公子偏在这个时间去赵府小住?若不是阿三的事情,大郎可能连二公子在赵府做客都并不知情。”

“妾没读过多少书,没有大郎的见识,只是说些心里的疑惑,大郎只当妾胡言乱语好了。”

沈期有些疲倦,在蒋月明的服侍下入睡,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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