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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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缠绵,连着下了几日的小雨,封云澈腿疾发作,几日未曾上朝,太医开了些缓痛的药,效果不太好,梅幼清便回了一趟将军府,去找姜渊要了个方子。

春日渐暖,梅晓晨的病也没有那么要紧了,姜渊正准备着要搬出将军府,在城中开个医馆。

这些年来他游历四方,如今也想安稳下来了,在京城中扎根,日后也要娶妻生子,过一过平凡人的日子。

梅将军自然欣喜他愿意留在京城,帮他打点了一些事情,让他的医馆顺利开张。

梅晓晨每隔几日会来医馆给他瞧瞧,拿几副药回去调理身子。

受梅幼清的嘱托,姜渊每隔三五日也会去给玉夫人瞧一次病。

封云澈服下姜渊开的药后,疼痛好转了许多。

这几日,季望舒和成鸢公主抱着小湘儿来探望过几次,因为小湘儿在宫里除了成鸢公主和奶娘谁也不认,唯独喜欢梅幼清,成鸢公主也乐得抱着她过来。

季望舒是季国的二皇子,如今季国内斗得厉害,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争储君的位子,国君被架空,已经控制不住两个皇子的势力。

季望舒久在封国停留不走,也是为了躲这两位皇子。在与封云澈的言谈之间,偶尔也会提及一些季国的事情。

实则季望舒究竟是明哲保身,还是养精蓄锐,旁人一时也不好下定论。

但见他如此沉得住气,也难免让人猜测,他是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因着季望舒与成鸢公主夫妇二人来东宫勤了些,竟便引来了一些非议。有言官向陛下递奏疏,弹劾封云澈与季望舒来往过密,许是藏了私心,与季望舒暗地里有了交易。

加之封云澈这几日未去上朝,朝堂上关于他的言论,愈发多了起来。

皇帝将封云澈叫去御书房两次,让他注意一些。

这些日子关于他的风评越来越差,反而齐王的口碑在京城中好了许多,这其中究竟是何人在操纵,自然显而易见。

虽然眼下齐王做的这些手段都还只是小打小闹,但日积月累的败坏他的名声,封云澈也不能一直坐视不理。

在父皇又一次将他叫去书房的时候,封云澈将这些日子他查到了一些线索和证据都呈给了父皇看。

他查出白十一吞下去的那块金子,来自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姜渊曾见过那位太医轻薄过白十一,也正是在他接近白十一图谋不轨的时候,白十一悄悄从他身上偷走了一块金子。

偏巧,之前齐王去太医院换药时,为他换药的就是这位太医。

就在他去换药不久,白十一就吞金了,如此便难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况且先前封云澈还查出举荐白十一进宫中表演的大臣,与齐王似乎也有一些联系,加之封云澈手中还有齐王与弹劾他的言官来往的书信,这些线索和证据呈给皇帝,就算不能给齐王定罪,也足以让皇帝怀疑齐王久留京城不走的原因。

皇帝听完封云澈的细述,对齐王果然起了怀疑。于是在封云澈走后,将齐王叫来御书房,暗示他手上的伤已无大碍,可以离京回自己的封地了。

齐王假意懵懂,暂且糊弄过去,可出了御书房,确实满心的疑惑。

他自认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还算滴水不漏,封云澈那边绝对查不到确凿的证据,至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怎么父皇会因为这些蛛丝马迹而将自己赶出京城呢?

在父皇心中,封云澈的份量就这么重吗?

饶是这些日子封云澈的风评急速直下,父皇心中最信任的依然是他吗?

齐王不解,心中更是不服气,他决定赶在父皇明确让他离开京城之前,调查出封云澈的真实身份?

他不信封云澈是真的太子,因为当年那场对太子的行刺,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找了天下最厉害的箭手去行刺,那人回来信誓旦旦地同他禀报,说是当胸一箭,箭上又淬了毒,封云澈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他满心期望地等着太子遇刺身亡的消息,等着父皇将自己从封地重新召回京城,可等到的却只是太子生了场怪病,没过多久便痊愈了。

这怎么可能呢?

那样严重的伤,就算没死,也不该这么快痊愈?

在来京之前,他已经与镇南王通过书信,镇南王告诉他已经安排了元柒在宫中调查封云澈的身份。可来京之后才发现元柒是个不靠谱的,整日混混沌沌的,显然并不想查这件事。

只不过毕竟元柒在宫里待得时间比较长,与太子妃的感情也很不错的样子,齐王觉得,元柒一定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不肯告诉他而已。

如今时间紧迫,齐王也顾不得其他,夜里暗中叫元柒叫了出来,问她关于封云澈的事情,她究竟查到了什么?

元柒其实查到的唯一一条线索,便是除夕那日,百戏班进宫表演却被封云澈拿住,班主和几个领头都被治了罪,她去找过百戏班的一对兄妹,从他们口中问出了些许端倪。

元柒还听说那位班主要等到秋后才能问斩,每日在牢中被酷刑虐得死去活来。

想必是封云澈的意思。

元柒猜测,封云澈对百戏班班主深恶痛绝,甚至一眼就认识出了他,说明很久以前他就见过百戏班班主,甚至可能在班主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才会那么快认出他来,还知道班主的诸多罪证。

若真是如她猜测的这般,那么封云澈的身份确实很可疑。

她一时慌张,没敢继续调查下去。

今日齐王前来问她,她心中没个主意,也不敢告诉他,于是便只能摇头:“我心中顾忌着与太子妃的情谊,束手束脚的,还未曾调查出什么。”

齐王不信:“你在宫里待得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

元柒故作不耐烦道:“没有就是没有,天色已晚,我与你在这里聊天于理不合,我要回去了。”

齐王拦住她:“你只顾及着你与太子妃的情谊,却忘了镇南王和你姨母对你的养育栽培之恩,你在这里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将他们对你的嘱托抛之脑后,你对得起他们吗?”

元柒心虚道:“我没有忘,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

齐王忍住胸中的怒火,压抑着情绪哄她道:“我现在不是向你要结果,我只是向你要一些线索,我可以自己去查,这样你既不用担心会影响你与太子妃的情谊,对镇南王和你姨母也能有个交待。”

元柒听着有些心动,但仍在犹豫。

她心中明白一旦给了齐王一个突破口,齐王一定会很快掀起轩然大波,到那个时候,她也不能坦然地面对梅幼清。

齐王见她目光闪烁不安,久不肯言语,心中不由冷笑:到底还只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这样的表情无疑是在告诉他,她手里确实有一些线索。

他终于没了耐性,抬手钳住了元柒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我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若执意不说,便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敢?”元柒瞪他一眼,“宫里诸多侍卫,我喊一嗓子他们就会过来。”

齐王有恃无恐,狡黠道:“深更半夜你我二人在此幽会,你若不想要名声,大可以把侍卫喊过来。”

元柒心中猛生厌恶,拍下他的手:“谁跟你幽会?”

“如若不然,你若招来侍卫,该如何向他们解释?”齐王看着她,眸中多了几分戏谑,“你倒是有几分姿色的,若你执意不肯透露线索给我,我也不能空手离开京城,在离开之前我定会向父皇和太后将你讨了去,让你去我府上做个侧王妃……”

“你果真是个有病的!”他愈是威胁她,元柒愈是不想告诉他。她有功夫傍身,就算不叫来侍卫,也不怕他敢乱来,“我要回去了,不然太后会发现的。你说的事情,我需得考虑一番再回答你……”

元柒说完便要走,但齐王既已笃定她手中有线索,又如何肯放她离开,拉扯之间,元柒又急又恼,干脆与他动手打了起来,在受了齐王一掌后才勉强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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