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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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大人,庙下面的冤魂已经被”熟悉的黑白鬼差的声音响在都郡的背后。

确确实实是她的“前夫”冥帝没错,他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汇聚的很多的亡灵还是感应到阿吞的丁丁被人拿了亦或是她行踪暴露了怎么暴露的啊

要命要命

都郡这一刻的想法只有一个掉马不行,死也不能掉马

她的眼睛迅速找到了离她最近的窗户,雨水声在死寂的女神庙中响着,她的听力在这一刻空前的敏锐,听到背后人衣服窸窣擦动似乎朝她走了一步。

“你是”冥帝才朝她走了一步,说出两个字,那个站在漆黑光线下的声音陡然就动了,她快的像一只兔子,迅速窜到了窗户下,破窗就要跳出去。

“站住”冥帝瞬间出手,一道红光天罗地网一样朝她张开,想要将她抓回来,她却一抬手将一张符拍在了窗框上,竟将他的罗网震了开,她就在那一秒之内鱼一样跳出了窗户,他快极了扑倒窗口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却在握住她肩的一刹那,她消失了。

直接从他的眼前,他的掌心里凭空消失了。

外面还在下雨,雨水落在他的手背上是真真切切的触感,可她却不见了,像一滴雨,砸进泥土里。

昏暗的雨夜里没有半点她的痕迹,只有窗框上还贴着的符。

他呆在窗前,慢慢的侧头看向了那张符,是半张符,竟然是他当初镇压干尸之器的那张“阴冥大帝”符的一半。

他捏着那半张符捏的粉碎,是她对不对这个人就是都郡对不对

“帝君”白鬼差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却不敢高声,因为帝君此刻的脸色和气压低到吓人,帝君又追妻失败了吗

帝君没有理他,而是掏出了手机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手机的光一闪一闪的映在他幽绿的眼睛里,格外的瘆人。

白鬼差也不知道帝君这两天在看啥,还拿了他的直播号

观众456主播你跑什么啊那个帅哥是你的仇人

阿飞的小蝴蝶是呀,你怕他呀直接砍了他不就好了吗

护吞宝又穿回来了

都郡落地的一瞬间,只有一个感觉死里逃生虎口脱险感谢科技

在她刚要被冥帝抓住的那一秒,系统突然提示她,她已经完成任务拿到了法老之器是否要回到古埃及。

是当然是然后她就在一秒之内,离开活女神庙,回到了她离开时的地点。

干燥的夜风,吹动金珠纱幔,都郡这一刻觉得动听极了,她脚下是干燥发热的地板,眼前是她宽敞的祭司神庙,干爽的夜色里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不知名的乐曲声,似乎有男人在唱歌,古埃及的语言婉转又神秘,她只隐约听出像是在唱一个月亮一样美丽的姑娘诱惑他,又不肯和他睡觉属于他。

埃及好啊,埃及奔放热情。

都郡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躺进了纯金的床上,拍了拍手里的盒子,冥帝认出她了吗这可太刺激了

她想不通冥帝到底是去哪里收拾冤魂巧合遇上的她,还是冥帝也在她的直播间内,并且认出了她

可是她从来没露过脸,她的声音连阿吞也没认出来,所以她一直来了古埃及之后她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了,不然阿吞怎么会听不出来

那是从蝴蝶刃认出来的她总共也就用过两次吧这也能认出来

而且她的直播间人气又不高,最高也才三百多人,冥帝怎么可能在成千上亿的直播间里找到她的直播间啊。

她越想越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以后尽量少开直播,必要的时候再开,这样最安全。

她坐起来,原本想把直播间关了,但她发现拿到了阿吞的丁丁,不知道怎么用就暂时没关,想看系统有没有提示。

黑色的盒子,有她两个手机那么长,上面还贴着半张封印。

她正想着这个封印怎么解开,手里的盒子忽然震颤起来,一下比一下猛烈

在第三下的时候盒子里猛地挣扎出一个血淋淋的干尸脑袋,金色的眼睛盯着她,瞬间窜出了盒子,一双手抓住了都郡的脖子。

都郡被吓的丢开盒子,猛然撤身推开。

那双手抓了个空,盒子掉在地上,盒子里的干尸生生卡在了脚的位置,怎么也挣扎不出来了。

“杀了你”血淋淋的干尸朝她嘶吼挣扎,却被卡在盒子里,只有盒子一震一震。

他没办法从盒子里出来

都郡差点被吓的心肌梗塞,捂着胸口看着卡在盒子里挣扎的干尸,他的双脚卡在盒子里,将他禁锢在盒子内没办法出来,任凭他怎么挣扎怎么凶,也依然被盒子死死卡着。

这个时候直播间系统才提醒她在未化解仇恨之前,切勿解开封印,避免木乃伊法老的反击。

阿飞的小蝴蝶不早说差点我们主播就手快解开封印了坏系统

护吞宝草草草这是阿吞吗木乃伊状态的阿吞这也未免太吓人了5555吞宝这样让我害怕,吞宝别吓妈妈。

都郡看着那双凶狠的金色眼睛,慢慢镇定下来,这个阿吞比她在山洞里见到的干尸阿吞还吓人,这个阿吞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圈一样,浑身血淋淋的是溃烂的肉

直播间系统提示法老阿吞在被推入火坑后,浑身烫伤,伤口溃烂,因他厌恶自己的疤痕,十九岁临死前,在奴隶房中将自己的疤痕全部割掉后自杀。木乃伊有极强的自愈能力,清理挖掉木乃伊上的溃烂腐肉,木乃伊可自行长出完好的新肉,可通过法老之器衍生的木乃伊来治愈幼年法老的疤痕。或直接将法老之器封印解除,幼年阿吞将自行恢复木乃伊的能力。

阿飞的小蝴蝶这个系统好啰嗦哦,总结下来就是想治好小阿吞的烧伤溃烂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眼前这个木乃伊,把它的腐肉挖掉让它重新白骨生肉,它长好了,小阿吞也会长好。一种是解开封印,小阿吞获得木乃伊大丁丁的能力,自己恢复。

多说阳间话就喜欢小蝴蝶这种说阳间话的人主播你选哪个

选哪个

肯定不能选直接交给阿吞啊,接触了封印,获得能力,阿吞还不立刻剥了她的皮,搞死她

只能选第一个,好歹先让阿吞恢复了正常,才能进一步的攻略他。

但是要挖木乃伊的腐肉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木乃伊挣扎在盒子里还在冲她吼,像个愤怒的小狮子。

都郡试图跟他沟通,“你安静点,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是我千辛万苦把你这个丁丁救回来的,你”

“该死你该死欺负我的人全该死”他仿佛听不见人话,吼的更厉害了。

都郡叹了口气,看来沟通是不行了,她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符,一张是熟悉的禁锢符,一张是保命符。

多说阳间话主播哪里弄来的符

在离开慕容的房间里随手拿的,她还拿了一块丁丁的阴牌,几个佛牌,诛杀之类的小东西,她就想古埃及要啥啥没有,万一用得上呢。

所以就揣兜里带回来了,幸好拿了。

她拿着禁锢符走进嘶吼的木乃伊,抬头在他额头一贴。

“杀”木乃伊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僵在盒子上不动了,它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吼的更大声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

但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护吞宝中国的符对木乃伊也有用

观众456哈哈哈主播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都郡把直播关了,今天已经直播够了六个小时,满格的电,满格的信号,一百多天的阳寿,暂时都够了。

空荡荡的神殿之中,只余下他歇斯底里的叫声,咒声,像一只不服驯养的野兽。

都郡转身在殿中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刀子,只能摸出了她的蝴蝶刃,站到了他面前。

他那双眼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恨不能将她活吞了。

他乱糟糟的吼叫声中,都郡平静的问他,“你想从哪里开始”

他的声音停了一下,都郡的手轻轻托着他的脸抬了一下,腐烂的肉黏在她的指尖,她有些不舒服的动了一下喉咙问他,“从你的脸还是从身体”

她握着蝴蝶刃的手指有些发颤,杀过那么多鬼,可她真要对着阿吞,刮掉他身上脸上的腐肉她还是害怕、紧张。

她甚至紧张的有些想作呕,干干的对他说“你最好乖一点这样我就能快一点,让你少痛一会儿。”

他盯着她,恶鬼一样盯着她,都郡手里的刀从他脸上,又收回来叹了一口气落在他手臂上。

“从手臂开始吧,我有点害怕。”她低低的叹着气说。

寂静月色下,奴隶房里埋在被子里昏睡的阿吞,一直在发抖,不停不停的抖,他沉浸在一场可怕的梦里醒不过来

梦里他被该死的盗墓贼镇在漆黑的盒子里,他听到许多打斗声,冤魂的嘶吼声,和枪响声乱糟糟的声音里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她问“那你还不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在哪里”

这个声音那么像嘟嘟又更像他恨透了的祭司郡大人。

他想再听仔细些,就只听到一片乱糟糟的惨叫声,他分不清是人还是鬼

过了很久很久,有人朝他跑了过来,那个熟悉的女声在他跟前响了起来,“姐姐想拿你座位下的东西,你可以给姐姐吗”

是谁是嘟嘟还是祭司郡

他在那梦中分不清两个人的声音,他焦急起来,想要多听两句,想要看一看是谁在找他,是嘟嘟吗

可之后他什么也听不清了,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气味是将他镇压住那个人的“血腥气”,他忽然就失控了,什么理智什么声音,他恨极了恨极了,他要杀了那群人,杀了所有欺负他的人

他失控的撞出盒子,看见了一张刻骨铭心的脸,祭司郡大人是她,是她将他带了回来,她发现了他的木乃伊能力她又想对他做什么

他无法控住自己的愤怒,只想要杀了她,杀了她

可他挣脱不开盒子,他甚至无法反抗就被她用符禁锢了住。

她又要开始对付他对不对她毁了他,现在又要试图毁了他的尸体,让他没有能力报复她对不对

他发疯一样挣扎怒吼,他要杀了她,一定要立刻杀了她

她却像是什么也不怕似得走到他面前,伸手托起了他的脸,他抖了一下僵在那里,他腐烂的脸让他难堪,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这张脸、身上的腐烂疤痕有多么让人恶心,恶心到没有人愿意再接近他,抚摸他。

没有人,连他的母后也没有再抱过他,触碰过他,他无数次在母后眼里看到躲闪害怕的眼神,她不敢直视他的伤口他的脸。

他让人害怕作呕,只有嘟嘟抱过他,触碰过他

可现在她托起他的脸问他,“你想从哪里开始从你的脸还是从你的身体”

她直视着他,目光没有一丝丝的闪躲。

他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出点惧怕、厌恶和恶心,可她注视着他,从他的脸到他的手臂,对他说“你最好乖一点”

她想干什么折磨他

她手里那把奇怪的刀轻轻贴在了他腐烂的脸上,他竟然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发抖。

她忽然叹了口气,收回刀,喃喃自语一般说“我有点害怕。”

这是那个放毒蛇咬他,将他推入火坑,一次次折磨他,从不眨眼的祭司郡吗

她会害怕她怎么可能害怕折磨他这件事。

她的刀落在他的手臂上,飞快的刮掉了他手臂上腐烂的肉,他痛得发抖,硬生生将痛吟卡在喉咙里,恶狠狠的盯着她,她果然是要折磨他,即便是他死了,变成木乃伊她也不会放过他

她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腐肉,每一下他都痛的发抖,可他发现她抖的更厉害,抖的握住刀的手一下一下的收拢握紧刀柄,低着头发狠一般咬着牙,一下比一下快。

他看见她低垂着的眼,发狠的红了一圈。

她忽然停下手崩溃一般的转过身去,握住了自己拿刀的手,像是想控制住让自己别抖,也不知是急是气,仰着头发脾气一般低骂了一句“我为什么要他妈在这里做这些我就是想回家”

她仰着头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亮的出奇,湿的出奇。

她是哭了

他觉得奇怪极了,这个女人是他的噩梦,她毒蛇一样折磨他毁掉他,从来没有手软过,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害怕她在发抖她在为什么掉眼泪

只是很短暂的一会儿,她吐出一口气,再次回过头来,一双眼除了眼眶发红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依旧低着头,一下快过一下的刮着他手臂上的腐肉,没有看他,也没有跟他说一个字。

殿里静极了,静的他听见远远的地方,有人在月亮下唱歌,唱他美丽的少女引诱他,却又不肯为他停留属于他。

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这个女人,她微垂的眼睛,卷长的睫毛,月亮一样白的脸庞,他竟然觉得她的眼睛那样像嘟嘟的眼。

漆黑的山洞里,他只看清了嘟嘟亮晶晶的瞳孔和蝴蝶一样的睫毛,竟然那样像

他被自己这个荒唐可怕的念头吓到了,这个毒蛇一样的女人怎么会像嘟嘟拿她和嘟嘟比他都觉得不配

他恨她,厌恶她,活着和死了、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他如今竟然在仔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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