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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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帮马屁拍得太过,拍得有羞耻心又有自知之明的姬凉一张脸红得只差滴血,念到后头,嗑嗑绊绊成了个半结巴。

也不知是哪个纨绔少了根弦,诗念了,钱也撒了,卫家亲眷还把着门不肯让他们接新妇,再一听,好似嫌他们撒的钱不够。

这话听着就惹人生气了,他们一行,哪个是缺钱的说他们肚里没墨,那是半点没错,说他们钱不够,那就是拿脚底抽他们的脸。这位也是奇人,随身竟揣着银锭,掏将出来,立在墙角下,一扬手就扔进了卫府。

楼淮祀拦阻不及,就听里头有人一声“唉哟”,似有什么应声倒地。可怜他这个新郎倌抖了抖,生怕里头哪个倒霉鬼被银铤砸去见了阎罗王,迎亲礼上见了血,大不吉啊。

正担忧呢,卫府开了大门,那扔银铤的傻大憨还拍手直乐“扔得迟,早些扔,新妇都在回途中了。”

楼淮祀咽口唾沫,看开门的妇人一身新衣,也弄不清是卫家的哪个亲戚,挺富态的,笑嘻嘻的,亲切。她还招呼呢“新女婿,进门来,迎新妇。”

她不招呼还好,一招呼,楼淮祀心里直打鼓,越看卫府越像什么怪聚妖盘之地,进去小命休矣,但为了他家繁繁,刀山火海也要趟一趟,揽了姬冶就往里走。

姬冶也是大意了,他表弟不像来娶妇,倒像是做贼的,贼眉鼠眼不说,还鬼鬼祟祟的,他做不出这等丢人的事,挟了楼淮祀大步而行。一进卫府,呼啦一声,这门后也不知藏了多少妇人,每个手里都执着臂粗的竹杖,等他们一进门,大门“呯”得一关,场中顿时翻腾着关门打狗的气势。

姬冶眼见卫家一干亲眷咬牙切齿的,全忘了自己是男傧相,要护着新郎倌一二,只想着自己七尺男儿要在一众妇人棒下抱头鼠蹿,哪还有半分的姿仪电光火石之间,姬冶撇下楼淮祀,展开身手就避了开。他又不是楼淮祀那种花架子,还不得手,逃开来却是小菜一碟。眼看夹院清幽,有心进来躲一躲,没想到看卫絮带着贴身婢女寂寂独坐。

细想也是奇缘。

姬冶是得意舒畅,浑忘了楼淮祀与一众傧相被卫家妇撵得跟丧家狗似得,因旧年打新婿闹过官司,卫家妇打归打,手下还是留了分寸,身高力壮的挨了也白挨,姬凉这般看着就文文弱弱,挨不了一二下,众妇人默契地丢下他。

姬凉裹在当中团团转,不知是拦还是逃还是走,焦急时一转头,就见院墙后菱窗后躲着一个小娘子,时不时地探出头吃吃笑,不是卫紫又是哪个姬凉在万般哄闹中丢了神,愣愣跟着笑,哪还记得新郎倌楼淮祀。佳人墙后娇笑,笑颜动人心弦啊

楼淮祀还是在一帮子纨绔子的相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仗义屠狗辈,负心读书人,他千求万求请来的两个表兄,屁用没有。一个溜得飞快,一个愣在人群中呆笑,还是他的狐朋狗友好,两肩担着四个字“义薄云天”。

整整冠、理理衣,楼淮祀与众傧相腰间的荷囊被洗劫一空,虽挨了几下,倒也不痛,只避逃时不雅了些,细想恨不能掩面。唯有那个扔银铤的憨郎结实挨了了几上,袖破臂肿,立在人中,直声哀叹倒霉。

楼淮祀安慰几句,心道卫家亲眷分明是故意的,你一银铤将人砸倒,不还回来卫家岂能消气。他也是心有余悸,泰山大人家凶狠了些,再冲不知几时晃回来的姬冶直哼气,愠怒道“借手巾来使使。”

姬冶一摸,厚着颜道“避逃时丢了。”

楼淮祀理着衣襟,拿眼瞟了瞟姬冶,道“倒是不巧。”罢了,他大喜之日,犯不着跟什么三皇子、福王世子的计较,空费情义。

姬冶还反训他“你再磨蹭,当心误了吉时。”

楼淮祀一甩袖,顶着卫家亲眷嘻笑私语去内院接卫繁,天色微昏,彩灯愈明愈鲜,踏过二门,心头才剧跳起来,重门回廊后卫繁必盛妆在等,等他接了她,拜堂成亲,便绑在一处一生一世,福祸荣辱相依。

楼淮祀的双眸映着无边的红色喜意,明亮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份,哈哈,今天还有一份的。另,卫素的亲事也许会放在番外里感谢在2020031823:51:562020032001:3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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