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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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他们有本事,只管来劫,我最不怕劫的。”楼淮祀一声狞笑,“还不定谁劫谁呢,我如今什么都缺,钱财是最缺的。”

江石怔了怔,几疑借自己名头的出行的人到底是去官的还是去做贼的,左看右看都像是个匪盗头子

“贼匪”楼淮祀出行那日,风清云高,煦阳暖暖,禹京街集上男男女女换上春装,行人来去如织。

船队与随行的百工、私兵全已侯在城外码头,楼家祭了天地,拜求一路平安,楼淮祀与卫繁拜别了父母,楼淮礼告了假,打算送弟弟、弟媳到船上。

与楼淮祀相交一从纨绔子弟附庸风雅,一群人嘻嘻哈哈折柳相送,也不知从哪个书生那买了诗词来,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用公鸭嗓念了一首又一首,直念得人两耳嗡嗡生疼。

卫放挤在当中泪汪汪的,哭嚎得好似死别,妹妹远离,知交别去,伤心独他一人,他这一嚎,一干纨绔倒不好再伤心了。他们不过扮扮样子,眼角半滴泪都挤不出来,伤心也是假伤心,不似卫放,是真的摧心肝啊。

众纨绔想着愁肠饮愁酒,此时不大醉一场,几时方能求醉,拱拱手祝楼淮祀一帆风顺,裹着卫放去酒楼销愁去了,离走还要讨个人情“楼二,我们照顾了你舅兄,这笔账可要记好。”

“记了记了。”楼淮祀翻着白眼。

卫放正抹泪呢,被几个纨绔给架走了,回身伸手嚎道“妹妹,妹夫,要写信来,土仪也要记得多送来些。”

楼淮祀直跳脚“我要是没钱,舅兄记得送些来。”

卫放恨声道“放屁,你现还缺钱,你掉钱眼里去了不成”

楼淮礼眼看好好一场送别乌烟瘴气没了正形,离愁都淡了好几分,等得出了城,江上泊船艘艘,俞子离与梅萼清等人侯在船头,楼淮礼的别意终沉沉坠在心头。

“阿祀,弟妹一路保重。”

楼淮祀松开携着卫繁的手,长揖一记“阿兄,阿爹与阿娘只交与阿兄侍奉。”

卫繁也福了一礼“劳烦伯兄。”

楼淮祀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般多礼,没得恶心。你二人记得看顾好自己,名利皆是身外物,再没什么比活着重要的。”

楼淮祀重又拉起卫繁的手,道“难得阿兄也会说这等利己之言。”

楼淮礼催道“去罢,登船。”

楼淮祀不是矫情之人,与卫繁踏上跳板,江边祭人见船要起航,点香烧纸,冲着水面念念有词,领头的船工站船头一声长哨,各艘船只纷纷收缆起航。

此一去,便是三千里路风雨,再见经年。

姬央独立高楼前,俯视着巍巍皇城,高楼重重,长路远远,看不见江上船影,不过遥遥相送。

姬景元登上楼,凭栏看了半天,道“老二,你比朕心狠”

一个帝皇摒去左右高楼独望,哪个敢说他对楼淮祀无有真情,只是再视如亲子他还是舍得送他到栖州这种穷山黑水捱苦。

姬央道“鹰教子,从来在悬崖边推幼鸟展翅,阿爹则不同,喜将人护在翼下,放在身边”

姬景元一声冷笑“你只提翱于天的,怎不说摔死崖下的老二,诸子成材有时也非善事。你要阿祀展翅也便算了,他们兄弟二人争也争不到哪去。我的几个孙儿,你待如何”

“能者居之。”

“能者居之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莫非是好事,老二,你是皇帝,你给出的是万里江山,你莫不是以为他们也能如礼儿阿祀般兄友弟恭”姬景元怒问。

“他们是废物就不争了吗”姬央面色如常,淡声反问。

姬景元一怔。

“不过是能者相争与蠢物相争罢了。”姬央道。

姬景元听后哈哈大笑“也罢,也罢。我盼我活得久一些,看看你子与我子有何差别。”他笑后,问道,“老二,你心中大许是怨我的。”

姬央半晌才道“幼时只想不通阿父为何只重长兄一人。”

姬景元默然,竟是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失言了,小电回来得有点晚,来不急双更,只好推到明天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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