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阁楼上的疯女人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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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放把火,烧了桑菲尔德庄园。”

道出这句话后,罗切斯特的眼神仿佛伯莎·梅森仍然是个疯子。

但这无妨伯莎的好心情,她噙着笑容慢条斯理解释道:“想要终结你我的婚姻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场你我之间的死亡。而我刚好想要开启崭新的生活,假死脱身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罗切斯特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纵火之事,是随便说说就能实行的吗?”

伯莎:“我也没说要随便实行,具体怎么做还要慢慢规划。但爱德华,这是最有效也是最方便的法子——如果我以疾病、意外或者其他理由假死,总是需要具尸体,那很麻烦。但火烧就不样了,假设桑菲尔德庄园化为灰烬,找不到我的遗体也没什么。”

说完她补充道:“当然了,如果有条件,还是准备具身形和我类似的尸首。反正放火烧,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十九世纪又没有dna检测,在尸首上留下属于伯莎·梅森的首饰或者吊坠,就足以断定她的身份。

到时候“罗切斯特夫人”下葬,按照维多利亚时期的科学技术水平,她还不是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

然而即使罗切斯特不是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伯莎的假死方案也相当惊世骇俗。特别是还要搞具尸体,难道要他去挖坟开馆吗?

“我知道你渴求自由,”罗切斯特蹙眉开口,“但这太过疯狂。容我想想是否还有其他的法子。”

“那你可得尽快。”

伯莎忍不住出言嘲讽:“你在楼下宴请宾客,我可要在昏暗幽闭的阁楼继续藏着,这有点不公平了,爱德华。”

罗切斯特面无表情:“抱歉。”

……算了。

看他硬邦邦的表情,伯莎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想想桑菲尔德庄园到底是属于罗切斯特的产业,他答应归还三万英镑的嫁妆在先,想来处地产还是挺重要的。所以伯莎也不着急,让步道:“你要是能想到更好的法子,我也不愿意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听到这话,罗切斯特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我会尽快请名专业的医生过来,”他许诺道,“为你的健康状况再次确诊,还有……”

“还有?”

“这件事理应让你的兄长和父亲知情。”

啊,是了,伯莎险些忘记了她还有亲人活着。

在《简爱》原著里伯莎的父亲没有出场,但她确实有个兄弟出现过。小说里是伯莎的弟弟,而听罗切斯特的叙述,看来她的弟弟也因为时间线的变动而成为了哥哥。

伯莎的父亲用三万英镑将自己的女儿视作包袱甩了出去,从此不闻不问。

但她的兄长理查德·梅森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好几次前来探望伯莎。

不考虑任何感情因素,伯莎觉得自己应该知会理查德·梅森声,原著里说他生性软弱,却还算是个善良且温柔的人。现在保持联系,今后或许有相互帮助的时候。

可是……

原本的伯莎不仅想杀罗切斯特,她还想杀死自己的哥哥。

这十年来理查德·梅森来桑菲尔德庄园探望过自己的妹妹几次,每次迎来的都是伯莎毫不客气的攻击。在伯莎眼,她的兄长和她的丈夫都是囚禁自己的敌人,切掌控她生活的男人都该死,只要杀死他们,伯莎就能获得自由。

那就尊重下原身的情感吧,伯莎心想。

“还是算了,”她淡淡地说,“如果我死了,理查德和父亲倒是也能获得解脱。就让我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吧。“

罗切斯特默然无语。

“如果这是你坚持的,”罗切斯特最终开口,“决定甩掉过去的切,我会为你保持沉默。”

“你最好这么做。”

初次交涉的结果还算不错,虽说摆明了彼此都没为对方留下好印象,但能说得通道理就好了,伯莎也不希望罗切斯特能多么喜欢她。

成功的交涉也影响到了伯莎的生活。

比如说在罗切斯特归来的第二个晚上,楼下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而阁楼上尽管幽暗逼仄,可罗切斯特却暗自嘱咐格莱思去厨房端了顿丰盛的晚餐上来。

“这可是罗切斯特先生亲自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伯莎夫人。”

格莱思边把餐盘的食物逐摆上桌,边喜气洋洋地开口:“份炖鱼、份热腾腾的小羊排,还配了瓶有些年份的葡萄酒。可见罗切斯特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夫人。”

伯莎定睛看,可不是吗。

平日里格莱思从厨房拿来的食物再怎么丰盛,也是冷盘冷食。她会端回来后在阁楼里自行加热,味道总是欠点意思。

而今夜的晚餐热气腾腾的,烤小羊排端上桌时甚至还“滋啦啦”冒着油花,更别提掀开盖子就鲜美扑鼻的炖鱼了。

除此之外,格莱思还拿了软乎乎的白面包、新鲜的肉馅饼,以及份充当冷盘的鸡肉。

她可吃不了这么多。

“起吃吧,格莱思,”伯莎开口,“也为你自己倒点酒。”

“这可太不合适了!”格莱思大惊。

“有什么不合适的,”伯莎哭笑不得,“这十年来你直守着我吃饭,还有什么分别不成?”

然而左说右说,格莱思就是不肯同伯莎起用餐,最终伯莎只好自己坐下来,端起了酒杯。

“要我说,罗切斯特先生还是放不下英格拉姆小姐,”格莱思又絮叨起来,“夫人你明明已经恢复了健康,罗切斯特先生为什么还不把你介绍给客人?你才是桑菲尔德庄园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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