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阁楼上的疯女人17(2 / 2)

加入书签

双蓝眼生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冷淡疏离的气质。再加上驼色外套……伯莎首先对他的感觉就是:是个机灵且有个性的青年。

就是这么穿衣打扮,让伯莎时间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你是天主教徒?”伯莎问。

青年怔:“你怎么知道的?”

伯莎:“只有天主教徒在走进教堂时,才会在胸前划十字。”

青年:“……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女士。”

伯莎:“介绍介绍你自己吧,你叫什么?”

“托马斯,托马斯·泰晤士。”

“你姓泰晤士,所以你是地地道道的伦敦人了。”

“我不是。”

托马斯失笑出声:“只是当年我的母亲将我丢在了泰晤士河边,被修道院的修女捡去。事实上我是爱尔兰人,修女说当年我的襁褓留着我的名字叫提尔纳。她觉得这名字不好,就给我换了名字。”

提尔纳,个相当标准的爱尔兰人名了。

怪不得是天主教徒1呢。

并非修女多事,而是在十九世纪的英国,爱尔兰人向来是贫穷、叛()变和混乱的代名词。改成寻常人名反倒有助于托马斯·泰晤士融入社会。

“原来如此。”

伯莎侧了侧头,饶有兴趣道:“这么巧,其实我的本名也不是伯莎,我叫安托内瓦特2。只是我的母亲为了讨好父亲,才给我换了个这么英国的名字。”

托马斯沉吟片刻,他的面孔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所以……女士你来自于外国家族。”

伯莎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姓氏。

二人在教堂交谈无异于员工面试,伯莎想要了解托马斯·泰晤士的底细,同样托马斯也想知道这位神秘的夫人来自何方。

就目前看,伯莎对“逮不着”杰克送来的人选还算满意,因此她也不介意主动释放几分友善的信号。

“你从爱尔兰人变成了英国人,我从牙买加人变成了英国人,”伯莎笑道,“所以我也和你样,姓泰晤士,你叫我泰晤士夫人就好了。”

托马斯的双眼闪了闪。

伯莎递给他橄榄枝,青年当即顺杆爬,扬起抹算是热切的笑容:“那我们是家人了,泰晤士夫人。家人办事不分你我,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很好,是个聪明人。

“先帮我跑跑腿吧,”伯莎开口,“我这里有封求职信,你帮我送到报社,如何?”

“没问题。”

“简?”

简·爱小姐听到伯莎的声音,将手的信件递给托马斯。

求职信自然是简·爱的。

别说罗切斯特给了她五百英镑,就算他不闻不问,伯莎也不可能放任简·爱这么个小姑娘独自在伦敦闯荡。临走前罗切斯特给了简·爱份相当有分量的推荐信,按照简·爱小姐的教学经验和这封推荐信,想找份家庭教师的工作并不难。

伯莎要做的也不过是托人将求职内容送到报社刊登罢了。

至于她自己的事情……

“还有,”伯莎话锋转,笑容也微微收了收,“我希望你去伦敦附近的圣玛丽米德村跑趟,帮我打听名姓马普尔的小姐。”

——伯莎真的很在意,圣玛丽米德村里到底有没有马普尔小姐!

讲道理,连福尔摩斯都存在,马普尔小姐成也是存在的。这么来伯莎顶着别人的名字去做事……就有点不太礼貌。

若是存在,她得想办法通知对方声;若是不存在,她则另有打算。

“偷偷打听,别太张扬,”伯莎叮嘱道,“得到消息后回来就好。需要我提前支付你路费吗?”

“不用,圣玛丽米德村很近。”

显然托马斯和杰克想的样,先讨好伯莎,之后才有的买卖做:“等我带着好消息回来,再谈钱也不迟。”

“好。”

伯莎颔首,神情再次放松下来:“你说了,都是家人,我也不和你客套。”

托马斯跟着笑出声。

见气氛不错,青年的胆子也大了些,好奇地试探道:“容我询问……夫人,你丈夫不在的话,是新寡不久,来伦敦散心的吗?”

简·爱:“……”

伯莎:“…………”

新寡?

她倒是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寡妇的身份确实方便很多。

维多利亚时代对女性,特别是未婚和已婚女性多有束缚,通常情况下,没结婚的姑娘在法律上受父系长辈监护,结婚之后则要受到丈夫监护,是没有属于个人的人权和人身自由的。

但寡妇却是例外。

寡妇既不归父亲兄长管,也没有丈夫。按道理来讲死了男人后应该归属于儿子管理,然而要是没儿子,那就是彻底摆脱了直接的父权掌控,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自由人”了。因而在当下,社会对寡妇的态度反而要宽容的多。

没什么身份比寡妇更适合在社会上行走了。

托马斯说,伯莎愣了愣,而后放肆地笑出声。

“你猜对了,我刚死了便宜丈夫,拿了大把遗产,现在有钱又有时间,就是来伦敦逍遥快活的!”

旁边的简·爱小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