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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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小饭馆,阮澜走在街上的速度明显减缓了,磨磨蹭蹭的东看看西看看,满眼都是好奇。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周围的商铺、行人、车马、吆喝声、叫卖声、说话声都像是到了奇怪的古代游园会,只不过更加真实。

此时此刻,阮澜才有了穿越的真实感。

以往她都是偏居在那个方寸小院里,接触的东西仍是自己所熟悉的。因为要装作是个哑巴,也没人和她多来往,只有一个秦逸,还动不动就猜错她在想什么。

其实阮澜也是感谢秦逸的,除了阿婆,至少在自己初来的那几天,他让自己觉得外面还是有个世界的。

阮澜原本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交个朋友,但可惜的是他娘实在太过多事儿,阮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后来幸好遇见了阿追,话也能偷偷说了,家里的活也有人干。

她时常见到阿追去给阿婆换热水,早上起来的时候吃食也都备好了,省了自己许多心思。更重要的是,自打阿追来了,好似自己运势都好了起来。

兔子肉吃上了,有人定瓷器了,骗婚解决了,还来大舆镇溜达了。

这么一看阿追,虽然小小年纪就时常一副“天上天下舍我其谁狂霸酷拽吊炸天外加提防心重没什么安全感”的中二气,但为人还是很可靠的。

她绕着道儿走到茶馆旁,里面有个说书人正在讲故事,说的正是民间传说的狸猫换太子。但这故事和阮澜从小听得有所不同,而是将早已去了的三皇子戏说了一番。

说这三皇子因早就算到自己失利,早早的就将最小的儿子送到了民间去养,而在王府里代他死了的只是个奶娘的儿子。如今皇上病危,便是想起来这么一出,生怕这三皇子的送到外面的儿子来报仇……

边上有人听了,吓唬那说书的,说他大概不想在这处做营生了,怎得连如今皇上的事儿都敢拿出来乱说,到时候反而要无故牵连他们这些听客。

说书的也觉得自己越说越过界了,只笑着说:“这天家的事儿谁知道,都是瞎掰扯的,咱们也没说是今朝,说的是前朝的事儿,各位听个乐儿就行了。”

阮澜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天高皇帝远的,和自己半毛关系都没有,还不如说些别的有意思,这便拉着陆追走了。

她一抬头,便看见陆追脸色有些不好,这是也感觉到陆追手指冰凉,像块冰似的。

她连忙问道:“阿追,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天气都热起来了,怎得手还这么凉?”

陆追猛地回神,摇了摇头,回道:“无妨。”

大概他也是累了,平日里干活干的多,其实人又没多大,也是辛苦他了。

阮澜想着想着,就绕进了一家小布庄,仔细问了衣服怎么做,有没有现成的等等。

虽然都是最普通的粗布衣服,颜色也没什么花样,但至少大小合身些。正是祖国花朵的年纪,谁不爱俏呢?就连自己也希望每天醒来就能看见阿追,洗洗眼睛,美好的一天开始啦!

毕竟自己来自一个看脸的时代!

她手上文钱也不多,出门的时候阿婆想要给她些的,但是阮澜死活都不肯要。这些东西得留着给阿婆傍身,自己这里又有秦逸的定金,一时倒是不着急。

只是有文钱不代表能随便花啊,这掌柜看着阮澜年纪小,眉毛半挑半不挑的,一看就要坑人。

从小就在学校小卖部讨价还价出来的阮澜觉得不能姑息这种作风,她试着和掌柜的讲价,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边上有客人都在笑,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却知道持家,日后肯定是个管家的好手,也不知道哪个郎君日后要被她管束了。

阮澜心里想着:等老子日后做出瓷器有钱了,自己给自己管家!什么小郎君,能吃吗?

陆追显然也是很少见这样的场面,阮澜和掌柜的说的热火朝天,因着太阳又起来了,她脸颊都有些微微的泛着粉红,额头上沁出了微微的汗滴。

陆追倒是不着急衣服,他其实并没什么所谓,眼看着阮澜这样还有些心疼,只觉得她为了自己煞费苦心。

陆追拉了拉阮澜的小臂,轻声说道:“算了,穿原来的也无妨。”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去触碰他人,也没多想,就是顺其自然的,没有任何犹豫。

阮澜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叹了口气,跟着陆追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买身衣服的。算了,方才在前面也看见了家布庄,咱们再去那儿瞅瞅吧。”

她走的慢,陆追还以为她是逛累了,衣服没买成,他也知道是因为家里没什么银子,未免有些身为男人的自责感。何况这是阮澜第一次要给自己买东西,竟然就以这样的结果告终了,未免有些失落。

谁知道这时候掌柜的从后面喊了一声:“哎,算了算了,就给你这个价吧,现在做生意难啊。”

阮澜脸上立刻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冲着陆追得意的一扬眉,转身冲到掌柜的面前:“那来两套!”

没想到讲价这种事儿是数千年的遗留啊,应该归类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阮澜美滋滋的拎着衣服出来,陆追在一旁简直是看傻了眼——还有这种操作?

阮澜把衣服往陆追手里一塞,笑着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陆追无奈的笑了出来,点了点头:“厉害厉害。”

阮澜突然弯下身子,由下而上的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忽闪着,好像两颗漂亮的宝石,拥有想让人占为己有的那种美丽。

“阿追,你笑起来很好看啊。”阮澜开口说道:“多笑一笑,不要每天板着脸。现在你还年轻,想着要扮老成,等你老了又要想着年轻了。该是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纪的事儿。”

陆追听了这话一愣,她又开始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加上一套谆谆教导似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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