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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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肖肖和梁双麒闲聊片刻,她感到一阵饥肠辘辘,这才跟对方告别,将视频挂断。梁双麒午休结束也要练琴,楚肖肖则打算出去找点吃的,正巧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楚肖逸推门进来,他见妹妹已经醒来,嘲笑道“你可真能睡,看看几点啦”

实际上,楚肖逸同样是刚刚醒来,但他比楚肖肖早离开床,并不妨碍他调侃对方,此时当然理直气壮。

楚肖肖眨了眨眼,她戳破他的真面目,淡定道“你不是也刚起”

楚肖逸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楚肖肖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向他伸手比划“你头发这里还翘着。”

楚肖逸下意识地摸头,果然摸到一缕顽强翘起的头发,它倔强而孤傲地立着。

楚肖肖看他现场疯狂顺毛,立刻露出怜悯而敷衍的眼神,仿佛在注视憨憨。她最近看了一些侦探动画片,觉得便宜哥哥跟高智商犯罪绝缘,他要是做出什么事情,真是让人不发现都难。

楚肖肖这算不算职业天赋因为哥哥是明星,所以做什么都能让其他人发现。

楚肖逸完成自己的造型管理,又见小东西想一溜烟逃走,当即将她抓回来,怒道“你看看自己的头发,难道没感觉乱吗你还往外跑”

楚肖肖刚刚起床,尽管她的头发顺滑柔直,但小辫子也被睡散,看上去惨不忍睹。楚肖逸跟她正面交流时还未发现,等她下床后才发现妹妹的邋遢。

楚肖肖“我去找妈妈给我梳。”她自己梳总是抓不好头发,脑袋后会有奇怪的凸起。

楚肖逸“妈已经不在小楼里,你要顶着乱毛下去”

村里就是这一点不太好,老家以山地居多,小楼都盖在山间平地,稍微转移阵地就要爬坡下坡。成年人们吃完早饭便出去转转,早就没待在附近。

楚肖逸没有办法,只能亲手帮妹妹梳头发。他从母亲床头的洗漱包里找到梳子,开始勤勤恳恳地给楚肖肖做造型,眉头紧皱地给她解辫子。

楚肖逸刚把皮筋拆掉,楚肖肖就忙不迭叫道“痛痛痛”

楚肖逸赶紧放轻动作,又迟疑道“我都还没梳,只是拆皮筋”

楚肖逸也没扎过辫子,他觉得把头发拢起来扎皮筋就好,无奈刚握住就有许多小发丝逃出来,只能继续用梳子来顺。他刚刚将梳子放在楚肖肖头上,还没来得及往下梳多少,就听她又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

楚肖肖对兄长的笨手笨脚感到崩溃,她只能张嘴用气音表达不满,犹如小猫哈气“啊”

楚肖逸哪知道长发扎辫的感受,只当妹妹故意整他,不禁嘀咕道“楚肖肖,你要是一个明星,在化妆室会被造型师说耍大牌的。”

楚肖肖小嘴紧抿,愤愤道“不会的,没有你那么差的造型师。”

楚肖逸“”

兄妹俩鸡飞狗跳地完成梳头,终于能结伴往楼外走。楚肖肖心有余悸地摸摸头顶,总觉得自己差点被哥哥拽秃。妈妈和幼儿园老师才没如此粗鲁,楚肖逸的最轻力度也相当强劲,显然经验生疏。

因为一家四口难得回老家,所以表叔等人中午摆几大桌,让不少亲戚过来见面吃饭。楚肖逸属于成年人,他刚一露面就被迫应酬,无奈地进入营业状态。楚肖肖的压力要小一点,她跟爸爸妈妈打过招呼,就被安排到小朋友桌吃饭。

楚肖肖在村里晕头转向,她现在根本记不清小朋友们的身份,全都是“爸爸的表姐家的女儿”、“表婶的哥哥家的女儿”等等,总之让人搞不明白。楚家栋和肖碧同样糊里糊涂,只能任由熟识的亲戚介绍,客套地笑着点头。

肖肖爷爷是胡家同辈里唯一的男丁,而且祖上已经是几代单传,所以他的女性亲属很多,延续下来的亲戚也一大堆。大姑奶奶是爷爷的妹妹,算是目前在世老人里辈分最大的。

楚肖肖可比家人要游刃有余,她坐在桌边没多久就跟旁人打好关系,反正不管名字记不记得,比她大的就叫“姐姐”,比她小的就叫“妹妹”。因为楚肖肖年纪就小,所以她基本只遇到姐姐。

村里的小朋友们早就互相认识,她们对陌生的楚肖肖相当好奇,热情地招待她。小孩子间本来就没有隔阂,稍微说两句话便关系变好,更何况楚肖肖天生带着情绪颜色技能,基本上不会遇到麻烦。

因为今天阳光正好、气温回升,所以大家是在露天用餐,楚肖肖还在桌上见到不少奇怪的蔬菜。楚肖肖身边的七八岁小女孩叫小洁,她正是上香时提醒楚肖肖站错队的小姐姐,是某位姑奶奶的孙女。

小洁指着桌上的饭菜,给楚肖肖一一介绍“这是豌豆尖儿,这是折耳根”

表叔等人显然颇费苦心,还特意去搞一些特色菜,要知道部分时蔬不算应季,弄来少不了波折。

楚肖肖望着没见过的菜新奇不已,她试探地每一种都尝一尝,随即将感受直白地露在小脸上,觉得有些好吃,有些不好吃。其他小孩都笑嘻嘻地盯着她,她们都吃过这些蔬菜,现在看着城里小孩楚肖肖的反应颇感有趣。

楚肖肖被当做动物园里的小动物参观,她一时分外沮丧“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些”

楚肖肖现在觉得自己是孤陋寡闻的小朋友,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尝过,像是一个小傻瓜。

小洁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吃过福果呢,我们都没吃过,你很厉害的”

楚肖肖是桌上唯一吃过福果的小女孩,别人自然不觉得她见识少,反而认为她相当厉害。

其他人好奇道“福果是什么味道吃完真会有好运吗”

楚肖肖茫然地眨眨眼,她在小洁的解释下才领悟,原来便宜哥哥喂她吃的橙子就是福果,是一种有美好寓意的果实。她刚睡一觉起来,都快将昨晚的事情忘干净,只记得排队领橙子。

楚肖肖犹豫道“就是橙子的味道”

其他小女孩一愣,她们紧紧地盯着楚肖肖,期盼地追问“没有特别的地方吗它可是受过供奉的果子啊”

楚肖肖犹如吃人参果的小猪八戒,她露出恍惚的神色,试探道“好像比其他橙子好吃一点”

小女孩们从来没有吃过福果,自然对其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楚肖肖真没咂摸出特殊滋味来,实在解释不清。她面对同伴们的连番追问,感觉自己甚至丧失记忆,都要记不得真实的味道。

小洁说,福果是接收祖先祝福的水果,吃完就能被先人们庇佑。它们都要在台前被供奉一段时间,然后再拿下来就变成有福气的果实。

楚肖肖“既然你们没有吃到,为什么昨天不去领呢”

小洁满脸发懵,解释道“但我们是女孩不能吃”

楚肖肖疑惑地反问“为什么不能吃祖先们也想庇佑女孩吧”

楚肖肖是蜜罐里长大的小朋友,她接触到的老人都对自己很好,自然觉得过世的爷爷及其他祖先也会对自己好。即使外婆偶尔会说些不太对的话,但她也是很爱很爱自己的,楚肖肖能够感受到。

祖祠里的祖先就是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们,他们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

小洁被楚肖肖的逻辑击败,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女孩总是被灌输不能吃福果的概念,但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既然大姑奶奶这么说,她们就这么做,没有任何质疑,一直延续下来。

小洁无奈道“可现在也没有福果啦”

楚肖肖思考片刻,提议道“我们可以自己造一批呀,只要把水果放到台子上,然后等一会儿就变成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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