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1 / 2）

12

很快的，寒假又到了。

还没等顾怀生想到这件事，暑假时联络过一次的餐厅老板又给顾怀生打了电话。

照例先问了顾怀生的好，然后说暑假时他推荐的同学很不错，做事周到云云，居然是想问顾怀生那个同学寒假能不能过来。

顾怀生意外之余，也觉得周祁真是优秀，仿佛无论是什么事，他都能做得很好。这家餐厅老板固然是看在自己家的面子上同意周祁暑假去兼职，但如若不是周祁自己做得好，餐厅老板是不会主动打这个电话的。商人皆逐利，顾怀生知道。

顾怀生答应老板说自己去问问同学，再给老板回电话。

顾怀生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扭头看一眼周祁的位置，叹了一口气，觉得真是不方便，他和周祁隔这么远，之前一句话的事，现在只能等有空了再去问周祁。

周祁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情况，顾怀生一直记着，此时也不会直接跑过去告诉周祁餐厅的事。

等到晚上下自习了，苏釉又找了过来。

苏釉其实隐约知道了顾怀生知道她的那些心思，所以之后很少找顾怀生了，但偶尔几次，顾怀生也不会拒绝。

“阿幼！”苏釉站在走廊上，两只手交叠在背后，笑得时候那一对标志性的酒窝很是可爱。

顾怀生走过去，一边将书包背在背后，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今天程望西告诉我的，你的小名好可爱哈哈……”苏釉笑嘻嘻的。

果然，顾怀生猜到了是程望西。

想想有些好笑，前段时间程望西还提醒自己说小心苏釉，觉得她图谋不轨，现在居然和苏釉这么熟了，估计一岔嘴就被苏釉套出了许多，连自己的小名都知道了。

顾怀生觉得苏釉如果愿意，是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的，她的情商很高，人情练达得仿佛就是生在这个圈子里的。

程望西乐观开朗，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交友广泛，但也不是什么朋友都交，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心理一直清醒得很。

越是玩笑不羁、八面玲珑的人，想要彼此深交，不外乎真心换真心。

苏釉本性并不坏，她如今明白过来，很快就和程望西成了朋友。

“望西这家伙……”顾怀生笑笑。

“我现在认识了很多朋友，程望西也很好。”苏釉说，声音虽轻，却很郑重：“顾怀生，谢谢你。”

谢谢你不计较，谢谢你和你的朋友愿意接纳我。

你人真好，你的朋友也和你一样好。

谢谢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顾怀生懂了，笑着准备和苏釉再说些什么，余光里就看见周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脚步不停地往楼下去了。

“苏釉，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了啊。”顾怀生看着周祁走下楼梯，和苏釉道别后赶紧下去追周祁。

“周祁！”周祁这人不声不响的，走起路来还挺快。

顾怀生拉了一下他背在背后的书包带子，周祁侧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顾怀生收了手，和他并排走着，“你一个人走好快呀。”

“有什么事吗？”周祁说。

“没什么事就不能和你一起走了？”顾怀生逗他。

周祁有些无语：“我没这个意思。”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顾怀生不逗他了，侧过头和他说正事：“暑假那家餐厅的老板给我打电话了。”

“他说让我问问你还愿不愿意寒假也去餐厅兼职。”

周祁顿了一下，“他给你打的电话？”

“对啊，”顾怀生说，“没想到我们周祁工作能力这么出色。”

周祁淡淡地笑了一下，“寒假我还没找，如果这家老板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却没说自己能力出不出色一事，周祁很清楚，无论自己能力如何，顾怀生顾家的面子还是老板更看重的。

看在顾家的面子上，能力好，自然是锦上添花，能力不好，就当白雇一个呗。

“那好，那我明天给他回电话过去。”顾怀生说。

等到放假那天，苏釉拉了程望西过来和顾怀生告别。

“我都说了不来，一个小寒假而已，大家过了年不是又能见到了么？”程望西一大早被拉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有些起床气。

的确是，之前许多年，顾怀生和赵子丞、程望西他们都没想过放假前告别的事，一方面应该是男生们大多没有这么些离愁别绪的感概，一方面也是想着“放完假不就能在学校见着了么”，故而从没有告别一说。

今天还是苏釉一大早跑去把程望西弄起来的，程望西准备下午回家，正在宿舍睡得天昏地暗，这大小姐的电话像每天早上定的闹钟铃声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非要把他吵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