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天（1 / 2）

到了蜀山，等安排好住处后，御流羡打开窗看了一眼，外面皆是流云山雾，偶尔还能看见几只白鹤从中飞过。

山外全是密林，几座山头之间挨得极近，山腰掩在云雾之中。

她看了一会出门去找莫照尘，对方在自己屋里没出去，见御流羡过来未说什么。

“师父陪我去外面看看好不好？”御流羡坐在他对面提议。

“想去哪？”莫照尘没有拒绝。

御流羡并没有目的地，只是想莫照尘陪自己出去走走，于是道：“随便走走不行吗？”

“步行？”莫照尘问。

御流羡点了点头，见此莫照尘答应下来。

御流羡见他答应，伸手拉着他往外走，“师父你还没有陪我散过步，一直呆在落雪崖不觉得闷吗？”

“以前没觉得。”莫照尘和她出门，二人肩并肩并行，有弟子瞧见二人打了一声招呼。

御流羡走了一会见后面的住房都远了，才和莫照尘说话，“师父刚才说以前不觉得，那现在呢？”

“现在有你。”莫照尘坦然道。

御流羡微愣了下，忍不住笑出来，眸中尽是欢喜，“这话我爱听。”

莫照尘听了无奈摇了摇头，和她往山下走去，这边的路早就开拓好的，路两旁种着的红色杜鹃花十分鲜艳。

偶尔路过一些树木的枝叶伸到小路这边，御流羡没忍住跳起来去够上面的叶子，莫照尘见她连走路都十分好动，有些无奈。

突然有猴子跑过来，伸手拽住御流羡头上的发簪，御流羡懵了一下摸了摸头发，“拿了我什么东西？”

莫照尘抬手将她头上的九绯取下，“这个还是收起来吧。”

御流羡接过九绯收回袖里乾坤，理了理有些散的头发，“为什么这里会有猴子？”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有两只梅花鹿从林子里跑出来。

云天宗也不是没有动物，但是周边几乎都是灵兽，这些野生的动物却少见起来。

梅花鹿看见两人一惊，又跑回林子里去了。

御流羡觉得有趣，和莫照尘道：“师父以后还和我这样走走行吗？”

“好。”莫照尘答应着，并不介意偶尔陪御流羡出来在林间散步。

御流羡见他答应，忍不住道：“你好像没有拒绝过我。”

“你要求并不过分，若我能做到，我会答应的。”莫照尘道。

听了这句话御流羡笑起来，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始算旧账，“你是不是对碎清梦也这样？”

莫照尘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碎清梦，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并不是，她其实很少和我提要求，你知晓我性子，不会主动说什么。”

“她遇到事不会问你？”御流羡有些奇怪，他们师徒之间是个什么情况，碎清梦又为什么会喜欢莫照尘？

莫照尘道，“我大半时间都在茶室，她不会进我院子。”

御流羡看了他一会，不打算再想这些，于是和他道：“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说着她取出短笛，边走边吹奏，转头见莫照尘看自己，御流羡放下短笛回望着他，“怎么了？”

“想起东海的时候。”莫照尘回答，“我答应过你一件事。”

“嗯？”御流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想起来什么道，“其实我也忘了。”

“绥绥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面前的路有个岔路口，莫照尘和她走了右边。

“母亲取的。”御流羡收起短笛回答。

前后左右都没有遇到人，御流羡伸手拉着他手，转过头看他微微笑，“就一会。”

莫照尘并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知道，反正这件事别人迟早会知道，只是御流羡好像不是很愿意被其他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他尊重御流羡的决定，便没有提这件事。

御流羡拉着他往下走，路过一处小溪，看见有梅花鹿在溪边喝水，还看见有白鹤站在溪边，看见二人一个跑进林子，一个飞走了。

莫照尘和她走到这边停了下来，御流羡跳到溪边的一块岩石上，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我以前也有这么高的，师父我有和你说过我有上一世的记忆吗？”

“沉水镜的时候提过。”莫照尘倒是记得这些，虽然不清楚御流羡曾经的生长环境，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属实意外。

两人拉着的手没有松开，御流羡看着他笑，“以前我不是女孩子，你会介意吗？”

莫照尘看着她道，“没有人投胎能够提前知晓自己成为什么，或许是鹿，或许是鱼，或男或女。”

听他这么说，御流羡稍微安心下来，她莞尔，“我还以为你知晓我上一世是男的，就不喜欢我了。”

“那不是很肤浅？”莫照尘反问。

御流羡晃了晃他的手，“可我最开始喜欢你的脸，我是不是也很肤浅？”

闻言莫照尘微勾起嘴角，“现在呢？”

“都喜欢，但是不喜欢你笑给别人看。”御流羡微低下头凑近一点，亲在他嘴角，“只笑给我看就好。”

“现在不怕被人看见了？”莫照尘在她凑过来时微敛着眼睫不躲不避，随后又抬眼看她。

御流羡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我只是不想你被人议论，虽然知道你不在意，但是我还是在意的。”

莫照尘并未说什么，看着御流羡跳下岩石，拉着他顺着溪水往下走。

“蜀山这边好安静，没有什么人。”御流羡道。

“也不是，只是你没有看见。”莫照尘想到刚才头顶御剑过去的弟子，“他也没有发现下边有人。”

御流羡听了后面的话稍稍松口气，道：“回到云天宗，师父陪我去落雪崖下走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