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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了华夏基地他们洛书军的日常便是训练、研发、制造、种植。在城建和适应性大规模技术上他们的研发速度永远不可能超过基地里面,即便打开河图洛书他们也没有太多精力处处做得完美,如今他们所有的研发取向都是和作战、保护有关的随军辅助设施。

思及至此陈杰打开联络器“倩姐,我们洛书营地所在的位置稳定性越来越低了。”

频繁的地动和山川变化让新九州高原长时间处于小浮动震颤中,洛书军无法进入连接大陆架的基地内休息,所在营地位置正是整个新九州最薄弱的位置,像是个伸出山川的平台,在风雨冲击中震颤不已。

陈栗见兆青又陷入沉默走过来轻声问“咋了,枣儿,你这回来总是心事重重的,地下城给你那么大的冲击吗我们看你撒出去小蜜蜂的摄录画面还好吧,普通街道正常生活水平啊,也没有很高科技。”

“唉,昨晚上我睡前和你二叔聊天时还说这事儿了,因为普通才更让人揪心,他们看起来和我们没有差别。”兆青说完陈栗明白兆青的纠结点。

陈栗“那确实挺有冲击力的,末世之前我们还去过被极端组织控制的城市呢,我们当时以为里面会是战火连不保夕啥的,没想到里面的生活特别平常。你根本想不出这一秒和你讨价还价的人,下一秒会变成人肉炸、弹。”

兆青“姞子黍给我的冲击非常大我敬佩他又惋惜。”

陈杰“我们都看了你们之间的对话录像,导师团做了好几次建模,去掉赛斯所说的什么岩浆和屠戮怪物层,光说三百米土岩层都很难挖开。按照现在的天气状况和人力极限,我们洛书军全上满打满算一天转移十三万人,不眠不休还得俩月才能都从底下疏散出来。更别说什么屠戮怪物、岩浆、地动想要把人弄上来没戏。”

陈栗“屠戮怪物到底是什么”

俞升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说“目前在神内陆的地面之上还没有飞鸽看到所谓屠戮怪物,我们认为是受辐射的特化动植物在地下进行了第二次大规模适应性特化。”

兆青“哥也训练去了”

“可呗,你以为我能拦得住他吗”俞升走到咖啡机前,片刻几个人手上都有一杯香醇。

兆青“风凌雨怎么样”

俞升“斯说风凌雨不需要外界的辅助去将其意识岛恢复正常,我们没必要再照顾他。他的特能脉形态不规则且走遍了全身包括指尖,连脖子和头皮上都有。风凌雨时睡时醒自行恢复中,已被风凌云接入魔都区。”

“比温承昊天兄弟的特能脉范围还大”兆青“他是精化品”

俞升“yes,他目前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和温承天不分伯仲。”

“在没有金色超余的状态下还不分伯仲”兆青很惊讶。

“是,看来这个世界的等级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明确,要不你以为你哥和陈阳最近咋那么勤快,生怕有精化兵人比他们强。”俞升“我们做过小规模统计,目前第一代试验品特化出的超特人身体素质与均数超特人差异不大,同比感情又被压制的厉害,侧面说明试验品并未起到真正意义上的跃升。而第二代精化品、优化品不管从素质、体能上都比常规超特人要强出一到六个量级。据咱们私下在城里打探出来的消息,精化品的数量比咱们想象中要多。目前帝中区正在汇总精化品的量,正在整编精华兵。”

“他们这这就是不甘心落于下风,嘁。”陈栗。

“栗栗,不要拿有色眼镜看人。他们用一切方式去组织产生更强战力的基础是为了维持自身统治保卫地位不假,但也是为了保护华夏基地。只要他们给普通特人足够合理的生存空间,我们不是敌人。”俞升“你爸的事儿是个例,若我身处他们的角度怕是也会考虑这个方式。”

陈杰“你是考虑,他们是做你身边有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么下作的事儿。”

兆青“二哥,你说相同背景成长起来的人、或者我这么问相同分类下的超特人思考路径会相似吗”

“智明质暗者”俞升看出兆青的疑惑,他说“我们性格各异,分析数据信息角度虽然不同但这世界上的解决方案大同小异,很有可能不同的开始得到一样的解决答案。”

“仿佛做算式,解题过程不同但所谓正确答案却一样。”兆青沉吟着,塔卡尔不愿意开启任何一块石板,温承天带走了陈陌兆青不得不多想。

“屁嘞,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陈栗。

俞升“栗栗,把你的心态摆正,否则你说着说着会把一切在你心里说成真的。未来你和李倩会是物资处的主要负责人,你们和帝中区及华夏各区之间会产生很多沟通。无论如何我的提醒是再告诉你,别再用单纯的好恶来影响你对事物的判断。”

陈栗深呼吸“知道了,二爸。”

“优化品的数量多吗”兆青。

“按照目前的统计优化品数量不多,但问题是优化品从外观、行为方式上都难以区分出谁是优化品。单纯的能量测算中又有各种叠加项,所以优化品统计数据仅为参考。”俞升,“至于浸润品多数浸润品均为末世前科研机构的人,智能基础不低百分之九十以上全部转化为智明质暗者,经过常规测算的大家末世后的升幅均有合理解释。如果非要说明浸润品的基底影响,那便是给了更踏实的地基进行智明质暗者的特升。”

瓦连京“超特人之中也出现所谓的先天能量壁垒,强度按照拥有超余,拥有特能脉,被太阳真经开启面直接充能次数林林总总叠加项非常多。”

俞升“至于阡哥”

“阡哥怎么了”兆青见俞升欲言又止。

俞升“谢昙说的没错,阡哥几乎是处处赶在点儿上,他末世前的体能素质超过均数精化品,末世后又第一时间得到了天子超余,他的特能成长率令所有人望尘莫及的同时又多次掐在太阳真经开启的第一线。如今又因洛书军的关系成为了拥有最小单位特能脉的载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唯有巧合、任何人为都很难在这样多的干扰项内给他如此丰沛的路径。”

瓦连京“从原始特化能量值、特化能量成长率、拥有的特化能量载体量来说楚阡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皇者,无可置疑的第一名。”

“他身负的特化能量已突破某种压制,引出了意识能量的稳定成长率。”俞升。

“意识能量的稳定成长率这是”兆青。

俞升“这是新概念,理论上意识能量没有稳定成长率。空气中布满了游离意识能量,端看个体的吸收转化速度。在我们做过基础检测后,我们也曾担心因为楚阡身上各种特化能量值和比率的叠加,如果他的意识能量不跟随成长的话他的意识岛、他的脑早晚会跟不上他特化能量的叠加以及躯体的强悍倍速,这之间的落差会是个隐忧。却未曾想到他竟然拥有稳定的意识能量成长率,虽然他受制于超特人分类限制并未出现大幅度的脑域提高,但其脑域确实是有稳步开放的状态,只不过他没有意识触须和意识探针。”

兆青听完这些话微微皱起眉头。

俞升看出兆青眼里的担忧,正也是他的担忧。

俞升说“这个世界让强者恒强,却不允许最强者没有制约的存在。我很担心阡哥的制约到底是自身的某项巨大缺陷,亦或者会有更强的外部力量成为他的制约。”

兆青“暂时阡哥身上没有异常项吧。”

“没有,”俞升感慨道“他自控力极强、他不缺失情感的同时也能用理智克制自己的偏执,他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唯一的几次放纵我们都曾亲历。”

陈栗“醉酒也算放纵”

俞升“平日里出气啊很少饮酒,对甜食无感,对睡眠的需求也不多,他也没有嗯哼的需求。通过了解,他末世前也是这样,而具体产生原因他却未多言而现在也不是深问的时候,此时是曾经过往事件叠加的结果,过往之中的真相我们撕开够多了”

瓦连京“这是重要不紧急的事儿,至少目前所有情况向好且可控。而你们脑中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全部都是无法解决的何必牵扯你们的精力。”

俞升“我知道解决不了,这不是告诉枣儿一声让他心里有个数,他比咱们都细心。”

“知道了,我会多关注阡哥,”兆青。

俞升“嗯。”

“我出去这几天阿阳的变化也不小,”兆青“我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想通了,哥被温李家算计了,我还以为他会气一阵子或是冲动的出去报复。”

俞升“我们不能只是身体走出了特化生命的现在,我们的心也要走出这一切。如果产生恶劣结果我们必复仇,但既然活着便不推算过去的可能性了。双方仍需更多合作。”

兆青“他们合作我们合作,他们背叛我们复仇,他们再合作我们不计前嫌。”

“听起来可真圣字开头的”陈栗。

陈杰“但这是很经典的方式哇,说这种方式在合作中成功率最高,对吗谁提出的来着”

俞升“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一报还一报策略。对方表现出欺骗行为我方不再坚持合作,同时若产生恶劣后果我们对于对方的一次欺骗行为只给予一次报复。报复完毕后不再计入下次合作的考量,对方合作我方合作。”

“一次也让他们难以承受。”陈杰说着哼了一声。

俞升“我将这个写进制约条文中于昨天下午让人送进去给温承天签,我们这边不会有欺骗行为,端看他们要怎么做了。不签我们做好报复准备,签,我们做好完善的报复准备和后续合作准备。”

“这样做是对的,”兆青。

俞升“难得你有同意。”

兆青苦笑,他脑中有个非常不好的线索,他问“隐瞒信息算欺骗吗”

俞升“此条约最大制约双方都是导师,洛书守护者你所知的信息你有全部决策权,说给谁不说给谁全看你的心情。”

“晕,”兆青被俞升的语气逗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多少人因为你是洛书守护者才给了我们连接彼此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相信你的意志,否则那些信任你的人怎么办他们在悲哀中求一个生存的机会,兆青,谁也不能剥夺这一切。”俞升。

兆青“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我所做的事儿踩在两条线之间,我隐藏的信息也许会造成更大的敌对势力,终有一天会有人说我是华夏基地的叛徒。”他内心无比希望姞子黍永远正直且最终成功,但此时的放任也有可能促发地下城的彻底黑教会化,形成难以打败的敌对势力。

陈杰“屁嘞你知道的事儿我们都知道啊那人和你的对话我们都知道啦”他们不约而同的将姞子黍这三个字隐在口中,那是他们心里的星星之火。

“我知道咱们家永远在一处,也知道我有洛书军的支持”兆青难以诉说自己的纠结。

“兆青,别怀疑你自己。”俞升低头用拇指拂过兆青的眉心,他说“事情走到今天,我们所学会的所有既往认知都持续着、同时也都被完美推翻,我们能做的是百般思考后随心而行。这世界上最脆弱的是连接,你手上的线很重要。如果你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人岂敢把线放在你的手中。”

兆青听闻忽然想起姞子黍的眉眼,那个坚定地男人无惧未来的风波与战斗选择留在地下城,却向他祈求一个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机会。

“生命不能用八百对一千,多两百这种方式衡量。一个生命等于一百个生命等于一千个生命,反之亦然。”俞升“你所做出的决定一定不完美,但你要相信我没有更完美的决定。赛斯说的没错,我们这边未必能活到时间的最后,这个地球上的生命也需要第二条出路,任何人无权捏碎种子发芽的路径。”

瓦连京“所谓的一次性解决下必有遗漏,我不相信帝中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作反应,更不相信他们能完美的灭杀所有地下城产生的隐忧。只要一个地下城生命活下来,我们这里必是他们永远的仇敌。此时地下有我们的朋友,而反之我们只有敌人。”

兆青深深吸入空气,缓缓吐出。每个人口中都有一个未来的世界,而谁都没有错。

俞升“我们此刻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不让任何人逼迫你、胁迫洛书;胁迫阿陌,掌控罗摩耶那颂。只有你们两个人稳定,生命才有稳定的未来。所以请你不要有负罪感,不要怀疑自己。”

“谢谢,”兆青“阿阳代表家庭给了我盲目的支持,而你和阿京代表洛书军给了我理智的支持,对此我深感荣幸。”

俞升“摆正心态,阿青。”

兆青“阿京在我睡着的时候来帮我看过了吧。”

俞升“嗯,你的脑域没有再开放的趋势,你会停止在14。完成地球样本搜集后,你那近乎为0的成长率彻底变成了0。我很抱歉,阿青。你不会形成质金武器了”

无论是什么能量互相转换都需要成长率的支持,而完成地球样本收集后兆青没有成长率了。

“我不遗憾,此时此刻刚刚好。”兆青看着自己腕间形成一半建然而止的质金线,他说“如今已确定自然神禁忌之言在地下城黑教会的掌控中,而汉谟法典”

“彻底丢失。”俞升“俄国遗民已到达华夏基地,所有情况都有过沟通了。尼普顿身在高位一家人被层层保护,凭空消失。未有冲突打斗、也没有留下任何意识能量场的痕迹。赛斯在你睡着的时候也去见过俄方对接智明者,对方意识岛正常无更改痕迹且开放了一切给我们看,在赛斯眼中尼普顿也是猛然消失在时间线之中。”

这是个只能接受却不可能有解释的事实。

兆青“关于赛斯,最近我和他相处次数不少,我发现他的预见和我们身边任何一个先知都不一样。”

俞升“也许这就是预见的终极。”

兆青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个终极满残酷的。”

陈杰“妈耶,我有点听不懂啦”

兆青揉揉陈杰的脑袋,不再解释而是问“对了,张子龙既然回来了,那长白三峰”

俞升“司戊辰和应云孩子那边,两日内必到。”

话音未落俞升的腕表剧烈的震动起来,洛书营地又是一阵骚乱。

俞升看了一眼说“又湮灭了一个全维原子,他们在处理虫族。母虫越虚弱越晚形成脑巢反而意味着其中的虫族量越多,最近几次出来的虫族量有阶梯性上扬。”

兆青“嗯,明白。”

俞升“带好激光武器,关键时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小世界找得到的动物超余全放出来,你出意外什么生命都别想在你小世界里踏踏实实的活。”

“我知轻重,放心吧。”兆青点点头。

他们都在准备,准备一场一定会发生战争。

兆青越过窗子看着那如浪潮一般涌出的虫族被瞬间绞杀在防护线内,每一个决定对于他来说都是艰难的,而唯有这个决定最为艰难。

兆青的目光凝在虫族的身上,沉吟道“我需要和应羽嘉见一面单独。”

“好,我去安排。你所有的决定都有我的支持,明白吗”俞升说着面露不忍,他把手搭在兆青的头顶,人生在互相搀扶下磕磕绊绊才能走过去,而有些路却是独木桥,他们只能一个接一个孤单而行。

兆青“嗯,我没事。别这样看着我,二哥。”

瓦连京“你二哥他的情感脑域被彻底放开,最近比较多愁善感。”

“滚”俞升把手收回来一脚踢在瓦连京的凳子上,起身出门。

瓦连京在俞升下车后看着也要离开的兆青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要独自做决定但你不是孤单一人。尽快解决你心里的疑问,家里仍需要一个好厨子。吃大锅饭吃的有点想吐,栗栗半夜都开始偷偷煮手擀面了。”

栗栗和陈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瓦连京所说的全部内容。

兆青听闻扯了扯嘴角,玩笑回“谁也别想抢我厨子的位置哦”

玩笑中消解着兆青忐忑的心情,但所有隐忧都被埋在既有线索之中,让人无法安宁。

应羽嘉最近也忙得飞起,挤着时间在2021年2月7日赶来在司长老所在的集装箱内和兆青短暂的见了一面。

这几日整个华夏基地都动了起来,所有的嫌隙至少在面上都被摒除。

归附协同各个国家的残存政府也画地为治协同建设,各方势力互相包容只为让整个华夏基地的防卫布局提高一个层次。

帝中区和华夏基地各个行政区均送了不少暗物质金属和匠人出来协助洛书军为洛书军营地建造城防,应家送出来不少缠绕血藤的种子种满了城墙下和城内城外主要科研区周围。

应羽嘉对于兆青要求见面的事儿毫不惊讶,两个人深入浅出的交谈了两三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停止兆青主要询问的内容。

司长老全程在一旁像是听戏一般半倚着,偶尔坐直也是为了煮水泡茶。他穿着少见汉式宽大的袍子,袍子长长的下摆从床榻拖到地上,他从未开口和兆青说任何一句话。

应羽嘉所说的内容牵扯了兆青一大部分精力,两个人结束对话后他才有时间观察司长老,定定的看了好几秒才把自己的眼睛从司长老身上拔、出来,略感尴尬的撇开。

应羽嘉“你脸都红了,有那么夸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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