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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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正直,过来,叫奶奶。

听到楚念说要叫“奶奶”,正直吓了一跳,她赶紧跑到楚念身后藏着,手紧紧抓着她的腰,藏着不敢出来。

正直长得真的特别可爱,虽然面色有些黄,人也比平常的孩子要消瘦一些,但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跟刚采摘的葡萄一样,配着两个小揪揪,可爱到爆炸。

楚青的眼睛通红,她把随手拎着的小礼物递了过去“正直,这是奶奶给你买的礼物。”

她的声音哽咽又颤抖,楚青本来按照年龄准备给正直买一些毛绒玩具的,但是楚念告诉她,正直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的智商似乎非常高,从“不屑”玩那种幼稚的玩具,而这份聪明,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有所体现了,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显罢了。

正直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溢出来了,她仰头看着楚念,用眼睛询问,楚念心酸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可以的。”

正直这才点了点头,她还是有些胆怯的看了楚青一眼,低着头把玩具接了过去,小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这奶声奶气软绵绵的一声“谢谢”把楚青的心都叫融化了,虽然没有听见“奶奶”,但她还是慈和的看着正直,“不用谢。”

楚青买的是乐高机械经典的高布加迪威龙拼车,这样的车,需要几千块乐高重叠,别说是小孩了,就是一个成人拼起来都费事儿。

可是等她和楚念沏好茶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地毯上的正直已经摆了一个轮廓。

楚青有特意观察过,正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不是上来把包装都拆开,而是认真的看着外包装上车的样子。

她看得很细,湿漉漉的睫毛轻轻的眨动,宽宽的额头,软绵的耳垂,两个可爱到起飞的小揪揪。

楚青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拔下来。

岁月依稀,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贱贱。

楚念知道她的心思,她也同样看着正直,缓缓的说“她很聪明,生下来之后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爱哭不爱闹,夜里只有第一个月还喝夜奶,后来就一觉能睡到天亮,大一点,我发现她记忆力很好,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能分得清颜色和基本的图形,二岁的时候结结巴巴的可以说话她和贱贱很像呢,很懂事儿很懂事儿”

听到“贱贱”两个字,正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抬起了头,她手里还捏着乐高,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妈妈”

楚念的眼里溢出的都是母爱的温柔,她跟每一个妈妈一样,说起自己的孩子都是有一种天上地下为此一个的骄傲,她笑着看着正直,给予肯定的答案“对,妈妈。”

楚青看的鼻酸,过了很久,她轻轻的问“她现在”

念念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弯腰,把茶几的抽屉拉了出来,从里面抽了两份厚厚的档案袋,“妈,这是她这些年治疗的所有记录。”

楚青的手有些颤抖,她一向是个果断的人,可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手轻轻的抖了抖,她这才把报告接了过来。

一打开,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楚青眉头紧锁,盯着看了许久“免疫系统缺陷。”

楚念点了点头,她的眼里有着愧疚,“虽然怀孕的时候我已经尽量避免去用药了,但还是产生了一些副作用。”她正说着,门被敲响,io走了进来,她是一个很爱笑的人,脸上带着微笑“该吃药了。”

楚念点了点头,她从io手里接过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没有犹豫,拿起水杯,仰头一把就全吃了。

io又笑眯眯的瞅着正直,“还有你,正直,这是你的。”

正直眼睛紧盯着玩具,她正全神贯注,根本听不见外面说什么。

io像是习惯了一样,她走过去,把调好温度的水和药喂到了正直的嘴边,正直看都没看,直接给吞了。

虽然在那天见到念念之后,楚青回到家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又最好的最坏的各种画面,但是所有的想象不过都是存在脑海里的,远没有这样活生生的画面冲击人心。

以前,家里的人都知道,楚念以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弱点就是怕疼怕吃药。

可现在

还有正直她是一个还差几个月才三岁的孩子一般的孩子吃药的时候,家长都要使各种办法,甚至拿着糖果引诱都不一定吃的下去,她居然看都没看就都吃了。

楚青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药,花花绿绿的,装在各种瓶子里,上面裹着标签,但还是让人眼花缭乱。

上一次俩人在咖啡厅见面。

楚念只是告诉楚青她生病了,还有孩子的事儿,并没有说具体的。

楚念看着正直“妈,你知道吗正直很厉害,这么多药,如果io不在,她都能分清楚哪个是我的,哪个是她的,什么时候她该吃什么,什么时候我又该吃什么,甚至比我记得还清楚还明白。”

这话虽然带着一丝笑意,但是楚青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念念,到底怎么回事儿”

楚念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她更倾向于带楚青来看,楚念喝了口水,幽幽的问“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医生说只要过了三岁就好,过了三岁就好”她忍回眼泪“妈,你还记得高二那年,贱贱和你们吵架么”

高二那年

那时候贱贱可是伤心,正赶上学校弄什么家长和学生座谈会,在会上,这一个个爸爸妈妈们一口我家“安安啊”、“宝宝啊”、“心肝儿啊”要么就是各种潮流的英文名,到她这儿,阮秋大言不惭“我家贱贱啊”这后面的话还没说,所有人都笑成了一团。

阮悠然那时候可正是青春期,在学校可是大姐大的存在,“面子”两个字可太珍贵了。

为此,她差点离家出走不说,愣是一个星期没有跟俩妈说话,后来还是楚念过来了,她看着阮悠然气鼓鼓的样子笑了,“别生气了,都叫这么多年了。”

贱贱眼圈都红了,“你还笑根本不知道我的痛,我如果相貌平平也就不说什么了。”她一伸手,抓了一缕风在手里“像是我这样的美少女,本来应该有风一样美丽潇洒的名字,可是我那两个可恶的妈,就知道自己秀恩爱,给我弄这么寒碜一个名字,贱贱呵呵,人家一听就想从后面踢我屁股以后我要是当了妈,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楚念笑着问“你会怎么做”

阮悠然两手叉腰“我要把我的孩子叫的刚正不阿,叫”她想了想“就叫正直哼,我才不会像是两个妈妈那样,天天不管孩子,我要用命来疼她”

多久了。

阮悠然都不记得了呢。

楚青也有些恍惚,记得不甚清楚“得有十几年了吧,你还记得”

说起阮悠然,楚念的眼里总是会有笑“是啊,十三年了。”

她记得,都记得。

只要是她说的话,楚念都记得。

“我记得你和贱贱检查过身体,说都无法怀孕的。”楚青记忆很深,那时候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阮悠然从小就喜欢小孩,还特别有孩子缘,别说是家里了,就是在剧组聚会,肯定也是小孩王。

阮悠然虽然有点遗憾,但她从小到大都是乐观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她难过消极了几天,很快就想通了。

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

她有楚念就行了。

还没有谁跟她分宠爱呢。

她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不允许任何人瓜分她们的爱。

她甚至害怕俩妈那过不去,在一个清晨,突击检查了俩人的卧室,也不管俩人还没睡醒,直接跟小时候一样钻了进去,搂着阮秋和楚青一人亲了一口,她笑的跟个烂茄子似的,特别谄媚。

楚青嘴角上扬在笑,阮秋就没那样的好脾气,她本来就昨晚“操劳过度”,现在被这么一呼啦起床气正浓,她烦躁极了“你大早上亲我媳妇干什么,你自己的呢”

这娘俩特别像,有的时候“不要脸”那个劲儿都一样。

很多时候,很多个中午,楚念和楚青坐在一起吃早饭,俩人对视一眼,不用说什么就心有灵犀了,那俩人有的时候甚至公开的比体力,比谁更内什么,一言难尽。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阮悠然比贱哪儿比得过阮秋,有时候她气得牙痒痒会去找楚念撒娇“亲爱的,要不咱们搬出去住吧。”

楚念微微的笑,“不行。”

阮悠然立马像是个猫咪一样,贴着她半撒泼式的撒娇“人家媳妇都不爱跟婆婆一起住,你干嘛啊跟她们比跟我还亲。”

楚念摸着她的头发顺毛,她低着头浅浅的笑。

这样的家庭温暖,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得到的,她珍视珍惜视如珍宝。

抛开以前的“战争”与“仇恨”,阮悠然这会儿跟个小猫一样缩阮秋怀里撒娇“妈咪,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阮秋眼睛都不睁。

阮悠然伸手,把她眼皮扒拉开“我看你和我妈妈这么恩爱,真是感动啊,身为你们的孩子,我真是欣慰啊。”

楚青

阮秋“说人话。”

阮悠然“人家真的好爱好爱你们的哦,么么哒,uabiubiu,爱心发射。”

阮秋美的龇牙咧嘴,“幼稚死了,你知道就行,能投到我们肚子里你简直是上辈子做好事儿了,含着金钥匙出身不说,还有俩如此美丽的妈。”

阮悠然笑得跟喇叭花似的“可不是嘛不仅仅美丽,还娇艳极了,跟小姑娘似的。”

阮秋的嘴咧的能挂壶了,“那是,娇艳着呢,跟十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阮悠然“哈哈”笑的声如洪钟,“那小姑娘们再努力努力给我生个妹妹呗。”

阮秋

楚青

靠。

这个小瘪犊子。

原来在这儿挖坑等着呢。

这也不怪阮悠然给俩妈施加压力,她太了解楚念了,她一定会压力大。

楚念的确难过,她情绪低落了许久,她从小就习惯隐藏情绪,以为已经伪装的够好了,但还是被贱贱察觉了。

其实从她的目光贪恋的停留在阮悠然的身上不肯离开那天起,楚念就非常自卑。

从各方面来说,她跟阮悠然都是一天一地。

她还记得小时候,在父亲家,继母对着她冷笑“你就是个下贱胚子,你们楚家的人,都不要脸,都是冷血的,都不配拥有感情。搞了外遇还在外面搞破鞋,真的以为我喜欢他么我喜欢他个。”

果不其然,在后来的几年,她目睹了这一个家又是怎么样破裂的,她看着妈妈冷冷的将她带走,她看着爸爸低着头跪在地上搓头发痛苦的样子。

也许是心被伤透了。

楚念的妈妈对楚念也一直是冷冷冰冰的,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她给楚念买了很多速冻的食物,让她饿了就自己煮。

有很多时候,楚念吃着冻饺子一个人默默的掉眼泪。

还好

那时候阮悠然就会跟她打电话视频,屏幕中的贱贱容光焕发,她都会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挑眉跟楚念抱怨“你知道我有多可怜吗我那俩浪妈居然去海南了,鸳鸯戏水去了,把我一个大好少女扔在家里,给我留的吃的还不如给我家的狗留的的,无语。”她看了看楚念,眼睛亮晶晶的“唉,你在吃什么啊”

楚念把镜头往下移了移“饺子。”

“哇”阮悠然咽了口口水,“太好了,太好了,我正馋这一口,你别都吃光了,等着,我去找你”

那个时候,阮悠然就会这样的“疼爱”楚念,她扔下自己家里大厨做的饭不吃,偏偏大老远的跑到楚念那跟她你争我抢的吃一盘速冻饺子。

到最后,阮悠然拍着肚子,非常不雅观的打了个饱嗝。

从小到大,楚念从来没对一个人笑的那么灿烂,她笑了,心像是被春风浮动的湖面,荡点涟漪。

十八岁那年。

楚念在日记本里写到。

人这一生,总是会有很多的痛苦与悲伤,随着年龄的增长,都是会怀念小时候的天真无邪。

我大概是没有办法去回忆了。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会像是一个不被喜欢的人,可是我又没有办法选择的被生了下来。

还好,有她。

她是我的药。

阮悠然是楚念的药。

她会包容她的一切。

在外人眼里看来,楚念是高冷的,是矜持的,是高贵的,是不苟一笑的女神。

可是对于阮悠然来说,她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贱贱从小就想要保护楚念。

她发过誓,这一辈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楚念。

所以,后来,俩人因为性格的原因,吵过很多次,每一次,阮悠然都狠下心来了,她不要喜欢楚念了,这个死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什么性格那么冷,不会撒娇,不会示弱,更不会表达,有时候能把人气个半死。

甚至大二的时候,阮悠然真的跟楚念冷战了一个月。

她把楚念当做空气。

楚念那时候身体就不是很好,有些弱,尤其是学校组织个运动会,上个体育课什么的,跑完步她都要很久才缓过来。

那一次,正好赶上秋季运动会,阮悠然叼着棒棒糖,有点流氓的挽了一个裤腿呼朋唤友的带着一大票人在楚念面前走过,那脸简直如冬天一般冷漠。

楚念正跳完远,她在沙坑里还没来及出来,眼睛一直看着阮悠然。

阮悠然知道也假装看不见她,狠着心跟身边的人说说笑笑,她就想要狠狠的虐楚念一把。

可是吧。

人虽然虐了。

阮悠然的心里一直不好受,别人看不出来,她太了解楚念了,知道她今天上午看自己的时候,眼里都是哀求。

她在示弱。

但为什么不说呢

她只要开口,阮悠然肯定义无反顾的去找她。

俩人这样又拉锯了一个星期,阮悠然运动完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楚念的朋友大花,大花看见阮悠然直接翻了个白眼。

哎呦喂。

跟她比翻白眼

阮悠然眼皮一翻,翻了一个鼻孔朝天的绝世大白眼。

大花非常生气,她脾气火爆,禁不起阮悠然这么挑衅“哼,狐狸精”

狐狸精

哎呦。

阮悠然听了心情不错,这对她来说可是夸奖啊,“咋的,想打架啊”

学校里谁不知道,阮悠然是一个没事儿就爱惹事的富二代,谁都惹不起。

大花听了脸色变了变,她后退一步,有点不爽“你要是不喜欢我家念念,你就别去招惹她。”

阮悠然一听就拉了脸,“你家念念”

大花挺了挺胸脯,“本来就是,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晚上关了灯,她都在偷偷的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上下铺,我怎么感觉不到,那床一直晃悠。”

阮悠然愣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大花。

那气场,那眼神。

大花心虚的偏开头,“也不知道你哪儿好,不就是家里有钱,人长得漂亮,气质好一点么,我看也没什么。”

大花自己说完都觉得好像不是很占理。

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却被阮悠然一胳膊给拽住了,“别走。”

当天晚上。

宿舍熄了灯。

楚念看了看手机,看了看空空的收件箱,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三十一天。

她在存稿箱发了一条信息。

贱贱,我想你。

她不敢发给阮悠然,又耐不住心里的煎熬,干脆每天存在存稿箱里。

每当黑夜蔓延,她都会非常想念阮悠然。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贱贱不需要她的。

她是那么的耀眼。

无论走在哪儿,都是前后簇拥,不乏追求者。

假冒大花的阮悠然自己在下铺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果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虽然没有大花说的床铺都在颤那么邪乎,但是明显的听见几声吸气的声音。

不会是真的哭了吧

一想到这个,阮悠然就心如刀割,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

跟她置气干什么啊

没有办法。

阮悠然偷偷的爬了上去,楚念以为是大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大花,有事儿么”

可不是有事儿么

阮悠然掀开楚念的被子,一下子钻了进去,楚念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把人往外推,她从小洁癖极了,从来不让别人上她的床,就是大花也不行。

阮悠然嬉皮笑脸的,她顺势把楚念的两个手给抓住了,压低声音“是我。”

一听到这声音,楚念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阮悠然坏笑着凑了进去,她贴着楚念的耳朵,呵了一口气“你说说你,想我不告诉我,自己偷偷跟这意我,听大花说,天天晚上床都抖动了你有没有自己偷偷做坏事儿啊”

楚念的脸上瞬间涨红。

阮悠然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是唇角上扬,她直接扑了上去。

哎呀。

既然不会解释,那就别解释了。

亲密接触一下吧。

往事不可追,楚念在俩人的感情里,一直处于“劣势”状态,其实阮悠然也背地里嘀咕她很多次,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卑感,人长得漂亮,倾城倾国的,多少男男女女想要跪舔,她在别人面前也都是摆着高高在上的女神样,可是怎么在自己这儿就这么患得患失呢

因为知道楚念容易多想,所以阮悠然才提前跟俩妈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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