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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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宛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倏地垂下头去,只是不停的摇头,嘴里喃喃不停:“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薛景晏也察觉到不对,忍不住道:“到底什么不可能?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没有……没有。”她眼泪不停滑落,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耳旁人在说什么全然不听。

薛景晏疾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掐着她的肩膀,眼神急切的喝了一句:“江宛儿!”

她这才迷迷瞪瞪的回过神,薛景晏冷静了一下道:“你如果不把事情跟我们说清楚,你永远不会知道杀他的人是谁,你们情深意长,他死了,你就不想替他报仇么?”

“报仇……”她自言自语,如葱白的食指用力抓着地,眼泪滴滴答答打在手背上,她道:“我一介女流,如何报仇?”

宋寒川起身,垂眸瞧着她,道:“我们能帮你。”

“你们帮我?”江宛儿笑得凄凄:“当官的我见多了,个个披着人皮不做人事,你们又有何不同?”

薛景晏的眸骤得压紧,似是不悦,倒是宋寒川,脸上不仅没有半分的怒气,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他颔首道:“你说的不错,当官的确实大多披着人皮做禽兽事,但宋某不过一介富贵闲人,好在我说话多少还算有点用,姑娘不妨将此事说与我听,宋某尽力而为。”

“不。”江宛儿摇头:“我不信你们的话,我要见他。”

赵□□死得比徐同光更惨,他的脚趾都被剁了,身上的伤口数之不尽,看样子死前遭受了很重的毒打,这般死去,倒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好在李弘光派人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袍,看上去不至于太过狼狈,江宛儿脸上的妆全花了,衣裙弄得都是土,她跪在地上,手颤颤巍巍的探出去,放在白布上,抖得半晌都放不下去,她的手微微收成拳,低下头低低抽泣起来。

“江姑娘。”李弘光对他们的事情也有耳闻,不过青楼头牌和卖菜的,总叫人觉得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情意。

江宛儿抬起袖子擦去眼泪,把白布揭开,一张清秀的脸落入眼中,她顿时呆滞,眼泪还在掉,但人却不发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江姑娘,你若执意不开口,他就白死了。”宋寒川站在她身侧道:“我知姑娘对赵公子情深义重,可正是因此,才不能叫他白白没了性命。”

她起身,微微屈膝施礼道:“公子,我可否将他带回去安葬?”

“不可。”李弘光有些着急的出声,看到江宛儿通红的眼睛,他又继续解释:“江姑娘,并非我为难你,只是眼下案件尚未查清,

人怕是暂不能归还。”

她没有哭闹,只是点了点头便拖着裙角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跟着她。”宋寒川道。

薛景晏和宋寒川打交道不是数日,两人在很多方面目的都是一致的,比如说,从在凤鸣阁见到江宛儿时起,他们便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江宛儿出身贵胄,若非两年前家道中落,她本不至于沦落风尘,进凤鸣阁后又是鸨母的摇钱树,天天伺候得周周到到,身子不可能不好,可他们初次见到她时,她的脸色发白,若非重病体虚,那便是受了惊吓。

在他们去之前刚刚受到惊吓,多巧啊。

“你说,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薛景晏偏头侧瞧着宋寒川问。

宋寒川眼睛往前瞧,看着疾步前行的江宛儿道:“你去问她。”

眼见着江宛儿越走越偏,薛景晏忍不住道:“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不小,独身一人也敢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

“了无牵挂,又有何惧?”宋寒川道。

这地方的荒地开不出来,离开封府又远,根本没有百姓来这里安家,时间一长,这片地方便荒废了。

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住,虽然是茅草搭起来的陋屋,但院子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内的竹架上甚至晒着豆子。

江宛儿低下头看了看袖口,而后抬手推开栅栏,缓缓走了进去。

“你猜那人会不会在?”薛景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宋寒川的冷脸,即便对方再爱答不理,他也仿佛没看到,固执地说着自己想问的话。

宋寒川站定了脚步道:“在。”

他蹲下身,看着被踩得成了粉的土,拿手抹开,道:“这地方官府本想开垦,但因为土质很差,常受暴晒,干得很,种出来的庄稼活不了,你看,土都是实的,一块一块的干土,恐怕不少的人踩过去才会有这么多虚土。”

“或许是有人路过。”薛景晏提出自己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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