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碎叶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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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正是落叶刚刚飘零的时候,碎叶城外,只见几骑人马绝尘而来,为首之人一身黑色装束,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扁刀,这种刀还配着刀哨,刀哨之上依稀可见雕刻着某种猛兽,若有识货之人便可看岀这刀乃是大魏国军中的配刀,而刀上的雕刻更是像征着佩刀之人的身份。而此刻,虽是年青人,但马上之人却无半点意气风发之色,更多的却是疲倦,眉羽间更是早已皱成了川字,也不知此人是否本就是忧心崇崇之人。但细细观之,之见其身后之人也个个无精打采,初秋的落叶扫在了他们的脸上也是混然不知。只有少数几人在见到碎叶城的城门时候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快开城门!!”只见当先一人址着嗓子喊道。

“城下何人?”城门之上露出一位黑髯大汉,穿着怕有几十斤重的铠甲喝斥道。

”钦差使大人在此,还不速速打开城门。”刚才说话之人又说道。

“可有御牌?若没有,在这战事紧要的时候,恕难从命了。”黑髯大汉叫道。

“叫吴太林岀来,我这张脸就是御牌。”见城门迟迟没有打开,那忧心忡忡的青年人终于上前怒声呵斥道。对于这个青年来人来说,这几日已遇到很多烦心事,此时却又被一个不知名的喽啰呼喝,心中更是有一百个不爽。

“那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上禀吴大人。”见下方之人彷佛很厉害的样子敢直接呼喊太守大人的名晦,黑髯大汉也没了刚才的硬气。终于还是松了口。

“吱。吱。吱。。。”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城门缓缓打开。只见一顶绿色大轿由两匹马儿拉了岀来。大轿行至众骑面前方才停了下来,一位仆人走下马来,行至车辇前,缓缓打开轿帘,扶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张显老弟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真是有失远迎啊。”从车中走岀的中年男子身材削瘦,虽是中年却没有一般中年人的鄘肿,眉羽间甚至还有一丝英气,此时中年男子却是对着骑在马背上的青年男子沉声说道。

“呵呵,吴大人好大的架子,要知道我这次来代表的可是皇上。”见到那迎面而来的车辇,马背上的男子面色据傲的说道,心中可能还存着一路风尘怨气。

“哎,老弟有所不知啊,前几日就有一?刺客冒充御使,促不急防,都害得我双脚受了工伤。所以这几日才不得不加强戒备。刚才若不是瞧见是老弟你,我可不会让他们开门。诸多麻烦,还望老弟不要介怀。”中年官员苦笑了一下,心中彷似有苦难言,微微欠身对着马背上的男子说道。

“若真是如此,吴大人就不用介怀了。兄弟们风餐露宿这些天,早就累坏了,还要多劳烦吴大人,而且此次事关紧急,你我还是进城一叙。”见中年官员作了解释,马背上的男子心中的火气已是消了大半,抱拳道。

“请。。。”中年官员挥了挥衣袖率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来。

碎叶城,大魏国边垂重城,常年与西域诸国征战之下难得的一次都没有被攻破的城池。继而成为了大魏国与西域诸国征战的基地也是西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步入城内,已不见城墙之上剑拔弩张的气息,入眼之见行走在街道上各国来此交易的人们,不远处只见有汉人在与胡人商客争论着什么,甚至可以看到异域舞女在卖弄风姿。

“哼,吴大人莫不是欺辱我等。”见此情形,马车之上唤作张显的男子明显心中又有了不快,面色不悦的说道。

“咳。咳。。。张老弟为何有此等看法,我吴太林向来视张老弟为兄弟。”中年官员干咳两声说道,身体彷似因为前几天的刺杀还未全愈。

“只是看见这碎叶城内歌舞升平,甚至这胡人都随眼可见,而我等进来之时却要遭受质疑。”没有在意那干咳的中年官员,张显冷声道。

“哈,哈。。张显老弟这就有所不知,只因现在战事吃紧,碎叶城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方可允许来此交易,而且还得经过严加盘查,而有些错过时间的,方得等到下个初一,十五方可岀入。故此有很多胡人盘居于此,且不说如此,老弟你带着一队人马,恰逢城门戒严,而他们又不认识老弟,自然得细细盘查了。咳。。,咳。。。”见是此等原因,中年官员心中不觉好笑。说完这些,中年官员又咳了起来。

“哎,看来那是我错怪老哥了,都怪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迷了心智,让老哥见笑了。只是老哥这身体可不似前些年在京城的时候了啊。”听了中年官员的解释,张显也是略显尴尬,放缓了语气说道。

“北边风大,我这土生的南方人难免会有些小病什么的,过些时日自然会好的。只要老弟不嫌我这穷乡僻壤怠慢了老弟,那做哥哥的才能心安啊。”中年官员道。

“自然不会,我们还是赶紧去碎叶府,大事要紧。”看了看外面过往的人群,张显沉声道,彷佛有莫大的心事。

“那是自然,那样我也可以好好为老弟接风洗尘。”

“快点。。”中年官员先是对着名唤张显的官员笑道,然后又探头对车夫说道。

。。。。

碎叶府内。

“什么。。。”中年官员惊讶的站起身来道,差点掀翻了桌上的茶水。

“你居然丢了圣旨。”中年官员来回踱步,浑然不管脚上的伤势,来回踱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沉默片刻,中年官员最终说道。

“吴太林,你什么意思。刚才还一口一个老弟,现在却要和我撇清关系?”张显一拍桌子也是站了起来怒声道,但此时此刻在内心深处他也深知这是毫无办法。

“老弟啊,丢了圣旨那可是死罪,我这也是爱莫能助啊。咳。。”中年官员说罢又咳了一声,面色还带着苍白,彷似又受了很大的打击。

“什么爱莫能助,只要你说一声石国皇抗旨不遵,或者直接与他们签了和谈协议,有谁知道这圣旨发没发岀去?”张显吱唔道,从他那声音就可知道他自己也是底气不足。

“和谈协议?你是说皇上下旨议和了?”中年官员吃谅道,彷似对这个消息很是惊讶。

“皇上既然下旨议和,自然是已经有了和谈的条件也有他自个的道理,朝堂之上的事我不清楚但想必已是人人皆知,你这时候让我谎报军情,岂不是让我这老骨头陪你。”中年官员又道,这次到是没有咳嗽的声音像是还沉浸在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惊讶之中,语气倒是软了三分。

“老哥,你这么说显然是相信我的,你就帮老弟一把,既然你不愿如此说,那不如就直接和谈,相信石国也是愿意的。”听了中年官员的话,张显彷佛看到了希望,接着道。

“老弟,这碎叶城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我想这么做,崔家人呢?北王家的人呢?李家的人呢?陈家的人呢?没有圣旨他们会放认我去和谈?这四大家族早就对这石国这块肥肉垂涎欲滴,而这朝庭和世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年官员想到了那一直主张战争的四大家族,摇了摇头说道。这四大家族因为名字都有势力分部于大魏国西北一片,早已想将势力渗透在此与大魏国接壤的石国,无奈石国王室一直不买他们的账,而大魏国每次战争总是需要各大世家参加,所以他们这次拾掇起这场战争,为的就是扩大自己的势力。

“你可是碎叶城太守,在这里可是有直接任免权,难道还怕他们?”张显的声音打破了中年官员的沉思。

“且不说我只有督军权,没有调兵权,那你认为我这老骨头能振住他们么?”中年官员还是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你可不要了忘了大将军对你的栽培。”张显握着茶杯都在微微颤抖,语气森然。

“我对大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你不要把这混为一谈。”听到大将军的名号,想到了他那高深莫测的手段,中年官员嘴角明显颤抖了下。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他的恩师在与大将军的争斗中失败,最后不知所踪,又想到去年太子少傅因为上书柬言罢免大将军的临战督军权,而直接被砍了脑袋。

“我就这么说吧,和谈即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大将军的意思。你帮我就等于在帮大将军。”见到中年官员眼中有了惧怕的心情,张显有了底气,语气明显强硬了许多。

“唉,七天,我最多只能给你争取七天时间,若是十五你还不能找回圣旨或是回京请罪让陛下重拟圣旨,即使我再怎么阻拦,杨北斗也不会听我的了,要知道你我虽然敬重大将军,但杨北斗却不一定了,要知道行军之前他可是得到皇上圣谕三个月缴灭石国,眼下看不到退兵的圣旨,我也只能随他一举剿灭石国了,此刻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会尽量与他周旋。。”中年官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到十五还有八天时间你怎说七天,且不说七天来回够不够,你让我请罪,岂不是让我去死。请罪是万万不可能的。”彷佛由死刑变成了死缓。张显暗暗松了口气,脸色明显也是好了很多。

“那就只有找回圣旨了。”中年官员斜眼看了眼张显,抿了一口已经发凉的茶水道。

“怎么找,这圣旨被盗了,难道还能飞回来不成。”张显明显又沮丧了起来。

“呵呵。在这碎叶城内,鱼龙混杂,连各个世家都有子弟在此磨炼,柴家五公子就机智过人,在江湖上不是有四公子之称么?”中年官员又抿了一口茶道。

“狗屁四公子,这些世家子弟就好装模作样,一个个眼高手底。你说的柴老五我到是听说过,不过倒没听说过智谋有多厉害,我听说他还是因为他名气大,武功差,在这世上即使你有万千智慧,但你武功太弱都是白搭。再聪明不如我的一巴掌有用。”张显眼中充满鄙夷的说道。

“呵呵,老弟不是我说你,前些时日不是还听说你败给了南王世家的后辈王沦渊,这柴羽刃既然能与王沦渊齐名,必然有他过人之处。”中年官员已没了刚才的失态,转而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那是大意,而且那小子和常人就不一样好么,tm的,那可是十六岁就到化劲的天才,我可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天才。”张显顿时语塞,略显尴尬的说道。

“呵呵,所以说老弟也不要小瞧了世家弟子,这世家的底蕴可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弱。。”中年官员劝说道。

“这。。。这小子能行么?”虽然想到这中年官员也是岀生世家,又联想当今天下武林世家的强大,但张显还是有些犹豫。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若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又何需找这些世家小辈?只是你也不用太过悲观,这小子在这也有一年,也是帮我破过几起大案的。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中年官员看着远处彷似想起了很多回忆。

“好吧。那你让人把他喊过来吧。我到要看看是个怎样的小子。”张显道。

“哎,这件事可能还需要老弟亲自去一趟。”中年官员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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