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氏猫耳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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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林氏猫耳洞

江北省北枕鸡鸣山,西接凤凰山,东跨太子湖,南临五华山,居于华夏版图的正中位置,距离华夏东西南北四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差不多都是五百公里左右。往东,跨过华夏第一大淡水湖--太子湖,就是华夏经济金融重镇魔都;往北,越过鸡鸣山,便是一展平阳的华北大平原,华夏首都京城就雄踞在雁山脚下;往西,朔江而上,穿过凤凰山,莽莽群山环抱之中,便是以山城为中心的天府之国,著名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也位于此地;往南,跃过五华山,直抵南海边,有华夏经济第一强-羊城。因此,自古以来,江北省便被人称为华夏心腹、五省通衢,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江北省省会所在凤凰城,别称江城,亦称湖城,皆因凤凰城特殊的地理环境而得名。发源于古老而遥远唐古拉山脉的同江,自西向东千里迢迢而来,以开天辟地之势破开凤凰山,与分别发源于凤凰山的凤河、鸡鸣山的凰河相会于凤凰城,将凤凰城分为四大区域:最西边同江与凤河之间为香妃湖区域,是凤凰城的农林鱼瓜果疏主产区;凤河与凰河之间为凤城区,凰河与同江之间为凰城区,两区是凤凰城主要的工商业区和政治文化教育中心;同江以南,为地域最广的南江区,是凤凰城乃至江北省重工业区和航运物流中心。

三江六岸,成就了“三江平原”。一马平川,沃野千里,稻田连绵,一望无际,阡陌纵横,往来舟楫;更有香妃湖、太子湖、南湖、北湖、东湖、西湖等近百个大中型湖泊点缀分布于四大区域,或与三江相连,或独卧于平原丘岗之中,水产业之繁盛,华夏屈指可数,素称“鱼米之乡”。

春和景明时节,大河奔涌,原野葱绿,烟波浩渺,湖水澄碧,锦鳞游泳,沙鸥翔集,杨柳依依,芳草萋萋,如瑶池下凡,琼林降世,好似人间天堂。

自古以来,凤凰城因水利而物阜,因地利而民丰;南来北往,商贾汇聚;通江达海,帆樯林立;物华天宝,钟灵毓秀;仁山智水,群英云集;李白醉酒乘鹤来,昭君出塞由此去。

张富贵所说的“林氏猫耳洞”就在风景秀丽的香妃湖区域。

1991年4月x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城市刚刚从沉睡中苏醒。

张富贵驾驶着一辆满载锅碗瓢盆和被褥行李的军绿色东风eq140卡车从凤城区鲲鹏家园小区鲲鹏别院驶出,一路向西,向南,再向西,从凤城区东北角穿过塔吊林立的大学新城,穿过一片静谧的经济开发区,穿过繁华都市,穿过大街小巷,不屈不挠的穿过整个城区,从西南角出了城,沿着凤河堤边一条不宽的柏油马路一路蜿蜒向西疾驰。

整整一个多小时,车上四个人都默默无言。除了张富贵专心开车外,林一林和秋水母女俩都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飞驰掠过的景致,仿佛要把这一切都牢牢记下,作为纪念封存在脑海里。

直到出了城,众人眼前一亮。初升的旭日下,一片蓝汪汪的碧湖波光粼粼,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如铺满一湖的钻石。

“妈妈你看,太阳出来,天上的星星都下了班,全都回到湖里来睡觉了。”秋叶坐在秋水怀里,抬头看妈妈,两眼如黑宝石一样熠熠发光。

“神奇的比喻,叶儿真棒!”没等秋水回话,张富贵大声赞叹道。

坐在驾驶室中间的林一林也扭过头看向秋叶,不紧不慢的认真说道:“她们都是天上的仙女,下了班来湖里洗澡的。”

“呀!”秋叶听得一愣,随即一惊一乍的连忙伸出一只手,覆向林一林的眼睛,道:“那林哥哥你不许看,仙女洗澡时都光着身子,看了会长挑针(江北方言,即针眼,麦粒肿)的。”

“哈哈哈,咳!”张富贵猝不及防,被他俩的话逗得开怀大笑,呛了一下,脚踩刹车,让车速降下来,又继续道:“你这两个小家伙,小脑壳里啷么生出这样的奇思妙想。”

“噗!”秋水也忍俊不禁,掩着嘴,笑得很开心,眼角偷觑了张富贵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忙转移话题道:“一林,你们怎么会想到是仙女…在这儿洗澡呢?”

林一林翻了翻眼睛:“这还不简单,这湖名叫香妃湖,自然是玉皇大帝的妃子们在这洗澡啦。”

“咯咯咯,”秋水笑得合不拢嘴道:“这是小西湖,不是香妃湖,香妃湖离这还远着呢。对吧,张总?”

张富贵点点头说道:“对,我们现在还在凤城区范围内,香妃湖在香妃湖县,离这大概还有一百来里。这湖叫小西湖,是西湖的一部分,六七十年代围湖造田时,把西湖一分为二,现在大的仍然叫西湖,横跨凤城区和香妃湖县。这一个就被人称作小西湖。”

“哦,我晓得了。”林一林应了一声。

却听张富贵又道:“秋水,集团不在了,以后你别再一口一个张总张总的,就叫名字好了,要是觉得不习惯的话,叫三哥也行。”

“嗯,好的,张…三哥。”秋水顿了一下,点头回道。“三哥”两个字细不可闻,可一叫出口,秋水便感觉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曾经的集团总经理之间以前那一层若有若无淡淡的隔膜“嗤”的一下撕开了一道口子,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三哥”,好亲近的称呼。我叫他“三哥”,叶儿叫他“三爷”,倒也蛮匹配的。不过,这么快就黏上去合适吗?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还是矜持点好。这么想着,便和张富贵道:

“张总,你看这样好不好?到了新家,我们完全安定下来之前,我还是叫你‘张总’,在外人面前,你也叫我‘秋总’,等以后站住了脚跟,我再叫你‘三哥’,行不?”

张富贵凝神考虑了半天,慨然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就这么办。”

心中暗忖:一个总经理,一个财务总监,齐齐驾临小小的“林氏猫耳洞”,会引发怎么样的轰动,又会起到多么大的震慑作用呢?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奇女子,心思竟然如此细腻,谋划竟然如此深远,丝毫不让须眉,以前啷么没发现呢?

两人各自想着心思,却都没料到,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完全想岔了。一个想的是战略大局,一个恋的是男女私情。如两条直线,此刻虽有交叉,但交会点前后,两条线却是南辕北辙相距遥远。

正想着,又听秋叶问秋水:“妈妈,三爷,杭城不是也有一个西湖吗?就是美女西施洗澡的地方。那这里这个西湖又是谁在这洗过澡呢?”

秋水轻轻地派了秋叶一下,嗔怪道:“女孩家家的,怎么老是想到洗澡?就不能是别的什么吗?”

秋叶噘着嘴,不做声了。

张富贵笑道:“叶儿,没有这回事,都是后人为制造噱头吸引眼球的。据我所知,杭城西湖原本不是湖,而是钱塘江淤塞而成,先后叫过金牛湖、钱塘湖等好几个名字,没什么名气,后来大文豪苏轼苏东坡到杭城做官,写了一首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钱塘湖因此改名西湖,其他文人墨客纷纷跑去游湖,写了越来越多的诗。从那以后,西湖就名动天下了。”

“哦。”连同秋水在内,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他们原来还真不晓得杭城西湖的来历。

“呵呵,至于凤凰城的西湖,以前也不是湖,而是同江淤塞而成,因在凤凰城西而得名。”张富贵说笑着,谈兴颇浓:

“可能你们会问,哪个西湖更美呀?呵呵,说句真心话,我也不晓得。各有千秋吧。话说有句形容华夏四大美女的话你们应该都很熟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中沉鱼落雁就和两个西湖有关。这沉鱼呢,指的是西施在杭城西湖洗完澡搓洗衣服的时候,湖里的鱼一看,呀,好白好漂亮,辣眼睛,赶紧跑了;而湖里最美丽的金鱼却一个个不服气,偏不跑,还带着一群人…呃,带着一群鱼,继续盯着她看,哇,真的辣眼睛,最后金鱼眼睛都辣成了肿眼泡,终于受不了了,赶紧带着…鱼,沉到水底去了。至今,西湖湖底都还有一种鱼,眼睛灰蒙蒙的看不清东西。”

“呀,还真是的哦,我晓得了,原来金鱼一对肿眼泡,是因为看人光身子洗澡,长挑针了。林哥哥,你也要记得哦。长一对肿眼泡很难看的。”秋叶觉得大长见识,听得入了迷。

林一林撇撇嘴,笑眯眯的也不反驳。

“尽瞎扯。”秋水掩嘴笑了笑,嘴唇翕动,不满的嘀咕。张富贵却不理睬她,依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而这落雁指的是我们江北兴山县的王昭君,从小就生的貌美如花,16岁那年,她参加全国选美大赛,得了个江北第一,被皇帝选上了妃子。王昭君去京城途中,在西湖边休息洗澡,这时,一群大雁从天上飞过,偷偷一看,觉得她很美,美得亮瞎了它们的眼睛。于是凡是看过她的,都一个个摔跟头掉落下来。掉到湖里的,后来变成了水鸟,觅食的时候都只会一种姿势,从天上向下俯冲,哗一声钻进水里捕鱼;掉到岸上的可就惨了,全都摔得稀烂,化成了肥料。至今,那个地方的树木都要比别处的长得高大粗壮的多,成了凤凰城西湖最有名的景区,落雁林,林中有塔,名曰雁林塔。”

“原来水鸟是大雁变成的呀。三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没骗人吧?”听三爷说的有模有样、绘声绘色,两个小娃娃对人生都有点不太自信了。张富贵不答,笑着总结: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个风景区都因为它独特的传说而更加引人入胜,招徕更多游客。总之,一个是沉鱼,一个是落雁,两者不相上下。单单从面积上来讲,这里的西湖是整个华夏第一大城中湖,是杭城西湖面积的五六倍,没有哪个比得上。”

秋水捂着嘴,笑得一抽一抽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活了这么大,今天真是长见识了。金鱼,肿眼泡,挑针;水鸟,落雁林,雁林塔。呵呵,原来,沉鱼落雁还能这么解。

林一林转动脑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最后定在秋水和秋叶身上,目不转睛。

张富贵饶有兴趣的问道:“一林,想什么呢?”

林一林:“三爷,我是在想,等天热的时候,我们开车把秋姨和小叶子送到这里来洗澡,不晓得能不能看到沉鱼落雁。”

秋叶非常认同这个提议,立即拍手叫道:“好呀,好呀,我也喜欢金鱼和大雁。林哥哥,你要和我们一起洗。”紧接着又来一句:“三爷也洗。”

“吱--吱--”张富贵连踩刹车,汽车滑行了长长一段距离,终于停住。

张富贵扭头看着三人,牙关紧咬,脸上肌肉乱抖,使劲憋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秋水腾地一下脸色通红,像血泼了似的,伸手在秋叶脑袋上一通揉搓,娇喝道:“好什么好?听他爷俩胡说八道!”两只丹凤眼瞪得圆溜溜的,一脸杀气的伸出两根葱管,揪住林一林耳朵一拧,呵斥道:“臭小子,才多大年纪,就学会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连带着把秋叶也给带到澡盆子里了,看什么都想到洗澡。难怪让你背书怎么都背不会,心思都用在这上了!”

更直白的话她却不敢说,也说不出口:小兔崽子,是大雁和湖鱼看我们母女洗澡,还是你和你三爷要看?更可气的是,秋叶这傻妮子居然还鼓动四人同浴!这是要把这西湖开成萝体浴场还是怎么地?看把那个贱三爷给欢喜的,车都开不稳了。哎呀呀,真是羞死个人了!

“姨,姨你放手,疼哦。”林一林叫着辩解道:“姨,我没胡思乱想啊,我只是想,西施和王昭君能沉鱼落雁,姨和小叶子比她们还要漂亮的多得多,你们应该也能,不是,肯定能沉鱼落雁。三爷,你说是不是呀?”

张富贵连忙点头:“一定能,那是必然的!鱼和大雁看见我们秋大美女和叶儿小美女,不只是要眼瞎,肯定是马上,立刻就…就,呃对,就自杀,鱼儿直接钻到火锅里,大雁直接摔进灶膛里,活活烫死、烤死,让我们边洗边吃,边吃边洗。多美。”

林一林和秋叶听得目瞪口呆,舌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闻到了烧烤大雁和水煮活鱼的鲜香。两人频频点头,暗自佩服,还是三爷会过生活。烧烤火锅美人,活色生香啊。

秋水本来听林一林一夸,心里欢喜的紧,可张富贵画蛇添足的几句话,却让她又气又羞又恼。什么叫边洗边吃,边吃边洗?谁要和你一起洗、一起吃?这个老不羞的,越说越离谱了,秋水强忍下揍他两拳的冲动,低喝道:“闭嘴!”

张富贵猛地醒悟过来,赶紧虚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补充道:“哎呀,刚才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和一林不能看,更不能和你们一起洗,不然…我们也…也会长肿眼泡…沉下去的。”

你不长肿眼泡不沉下去我都要把眼睛揍开花,然后把你摁到湖底去!

秋水粉脸含怒:“下车!我不走了!气死个人了!”

嘴里说要下车,身子却并没有动。林一林和秋叶两个小娃瞪着大眼左顾右盼,有些小紧张。张富贵心里暗自一乐,看了看前方,扭动钥匙,重新点火,陪着笑脸道:“行,前边有个加油站。坐了两小时车,也都累了,在加油站歇一歇,顺便看看这湖边风景。我给你们弄点吃的。俗话说,美人要想俏,全靠吃得好。烤肉串,辣鱼条。吃了面包喝饮料。一林、叶儿,想要不想要?”

“想!”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欢天喜地,从来还没听过这样的顺口溜呢,真有趣。

“噗嗤。”秋水横了张富贵一眼,瘪嘴道:“哪像个老总?油腔滑调。”

一路海阔天空的插科打诨,让秋水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那个一天到晚总是忙忙碌碌绷着个脸动辄呵斥让人下不来台的严肃老总,竟然还有如此博闻广记诙谐幽默的一面。也许,卸下肩上重担、不用再在商场战场上拼死拼活的男人,才会显露他最真实的另一面吧。她想。

不过,也蛮好的,很新鲜,也有点小可爱,虽然油嘴滑舌了些。

车出凤城区,进入香妃湖县之后,路况明显差了一些,车速也因此慢了许多。

秋水抱着秋叶半梦半醒的打着瞌睡。虽说工作生活都已有了着落,让她心里比较踏实,但突然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携家带女的搬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让她多多少少总有些担心。昨夜辗转反复难以成眠,刚睡着,林一林却又因做噩梦折腾了她半宿。此刻一阵阵倦意袭来,再也支撑不住,一手搂着秋叶,另一只手搂着林一林,昏昏沉沉的睡去。

朦朦胧胧中,一曲低沉浑厚而略带沙哑的歌声飘飘渺渺的在秋水耳边响起,让她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离开我。”

一曲《朋友》被男低音一遍又一遍反复吟唱,唱出了君子之交的淡然,唱出了兄弟之间的友情,唱出了不尽的牵挂与思念,唱出了男人的洒脱与大气,也唱出了一丝淡淡的清冷、孤傲与哀愁。

秋水慢慢的想起了死去的林家鲲,远走的林家鹏,想起了他们和张富贵亲兄弟般割头换颈的感情,也想起了自己早已死去的丈夫,恍惚中,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突然间痛彻心扉,“啊”的尖叫一声,醒了过来,兀自喘息不定,那种痛楚的感觉还清晰的留在脑海里。

“嘎吱,”张富贵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急刹,卡车前后一耸,戛然停下。秋水猛地向前一摻,条件反射般窝胸弓腰护住怀里的两个孩子,头差点磕在前台上。所幸路况不好,车速不快,没伤着人。

张富贵诧异中带着埋怨,一脸疑问的看着秋水:“大美人也梦见鬼了?”

秋水不理。暗道:恭喜你,猜对了,本美人还真就梦见鬼了,还不止一个。

林一林和秋叶同一时间睁开眼睛,立起身子,茫然四顾。

秋叶摸了摸小肚子道:“妈妈,啷么还没到家呀?我都饿了。”

林一林问秋叶:“小叶子,你刚才做梦了吗?”秋叶点点头,惊讶道:“林哥哥,你啷么晓得呀?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一只母鸡捧着刚下的蛋,咯咯哒咯咯,一个劲叫着要送给我吃呢。林哥哥,你呢?也做梦了吗?梦见什么了呀?是不是也有老母鸡?”

林一林摇摇头:“没有老母鸡,只有老和尚。”

秋叶一脸惊喜:“哇喔,林哥哥,我们连梦都能做一样的,真有趣。”

林一林:?

张富贵:??

秋水:???

秋叶见他们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大笑道:“大鸡蛋,和尚头,都是一样的光溜溜。这都猜不到,苕死了。”

林一林、张富贵、秋水齐齐愕然:这也能联想到一块儿?

张富贵还惦记着林一林的梦,问道:“啷么梦到和尚了呢?”

林一林苦笑道:“三爷,我梦见你又带我去看病,到了归元寺,求一个老和尚,老和尚不理我们,坐在那里只晓得念经,念了一遍又一遍,你气不过,捡起一根棍子,啪的敲了他一脑袋。然后,车停了,我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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