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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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子,欣然地喝下了手上的液体......

“子由,是阿耶没办法护住你......”原本在祖母院中休息的李训阳半夜被父亲喊到了房里,他第一句话便是一句道歉......

次日,她明白过来了,在她眼前站着的,是昔日高宗皇帝口中的媚娘,那个他哪怕受尽世人质疑,也要从寺庙里接回来的女子,如今更是人们口中的则天圣人了。

座上人这样对她说道“子由,你也算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对待你们,是跟朕的儿女是一样的。”

那坐在高位上的穿着龙袍的女子面容中表露出慈爱,这样对她说道,但李训阳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子心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温情,来分给她这个丈夫家族的区区一个女子

但她还是尊敬地行了一礼,回答道“谢陛下爱,臣女定不辜负此番圣意。”

没错,她的确不能辜负的,更是她的族人,那些自小疼爱她的长辈和敬爱她的弟妹,侯思止她是断然不能嫁,因为她姓李,因为她是赵郡李氏,所以只有这一条路,才可以断了武皇对他们家的猜疑,忌讳之心,也权当为自己的家族争得几分荣耀罢了。

神功元年,天下灾旱滋生,百姓皆以武皇登位不正为由暗自反动,又逢朝内来俊臣强娶太原王氏贵女。

而这次,侯思止也将目光放在了她们赵郡李氏,而他们的身份比王氏更为敏感,因为他们不单单是贵门,他们更是和太宗一脉,这样的身份下来,又怎么可能让高位上的人心安,于是,她便被召来了宫中。

李训阳知道,只要自己完成了祭礼,她便不能再轻易地动她的家族,但要是她同意嫁与侯思止,不用多久,他们家族定会走向式微,或者她还会亲眼所见。

李训阳低头看着脚下翻起滚滚波涛的江水,她不免心里是在打笃的,但后面一双双的,不仅是有看着她死别的亲人,也有被派来盯着,等着看她们生离的所谓祭司礼官。她也无所谓地笑了笑,十六年的家族里给的恩宠,她所享受的荣华,今日就能够还清了,不亏。

女子就这样纵身一跃,墨绿的摆裙在空荡的空中划出了一曲弧线,她如离了群的雉鸟,再也回不去她的家了。

李训阳慢慢在曾经的过往里悠悠醒了起来,看到了一个像是以前先生口中所形容的番邦人样貌的男子在....怎么说呢?严肃,认真地盯着她看,她此时也不怯,反应过来后也静静地回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做任何动作。

亨利原本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比不上去世的兄长在父亲心中的重要性,于是在十岁的时候便被父亲送去了他的叔父,前国王查理的宫中抚养。

曾经的他骄傲的以为,继承了父亲名字的他,在父亲心中,定然是与众不同的,但当长兄的突然离世,父亲暗暗自在算谋着夺得叔父理查德二世的王位,和他最后也成功之时,他才发现,什么名字的传承,都是一套只是用来要做给别人看的空话,这个男人,在他眼里从那时候起,就变得无比地虚伪。

因为自小的远离家族,让他错过了弟妹的诞生,也让他遗憾到现在那生母的同时离世,可笑的是,那个夺走她一生的男人,却无法让她看到这样的尊荣,虽然亨利也清楚明白,她不在意。

“现在,我以英格兰的君主的名义,在诸位的见证下,废除你,亨利兰开斯特,我的长子,威尔士亲王的身份,给我滚回你那肮脏而不知进取的烂泥地去吧!消失在我的眼前!”那位在多年前以世人皆知的不光彩,而最终夺得自己堂兄王座后的的中年男子,在其议政殿上,在一众咨议会的成员的面前,对着自己名义上的长子,实际是第二个的孩子大声地骂道,亨利愣住的站在下方,他望着那个铁王座上的父亲,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就这样被放弃了......

“你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有一天,我会证明的!”年轻又骄傲的亨利愤怒地放下了这句话,便不做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日渐黄昏,阵阵暗色慢慢掩上了大地,也渐渐靠近这一片森林。

此时,亨利正骑着马在林间慢慢地走着,他不得不回到母亲给他留下的领地了,他的母亲,曾经强大的博恩家族的继承人,给他们几个兄妹,都留下了各一处的容身之处,而她自己,年华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七岁,还是年轻,美好的年纪。

才二十一岁的亨利难免气盛,但他并不愚蠢,他自小也是生长于宫掖,怎么会不懂得,多半是有人故意在那多疑的男人身边煽风点火,只是自己的尊严和贵族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和他们的面对面的有失身份的反驳。

野外的树林不同于皇宫的彻夜灯火长明,于是他便对和他一起回去的侍从下令,让他们在此停驻休息,而自己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看着这无人的四周,草木更为的枝繁叶茂,格外的平静,能让人去想事情。

咕~噜~咕~噜~

突然在一眼冷泉里传来了气泡冒出的连续的声音,他也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半夜觅食的鱼类,他继续把玩着那地上的石头。

随着那处动作越发奇怪,不一会儿亨利便直起身警惕了起来,因为他的目光分明看到,一个人慢慢地自水中爬出。

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佩剑,只要他想,他有信心立马间,就可以取了那人性命。

对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在暗处定住不动的他,只是慢慢地从泉中爬出,同时也将身体慢慢暴露在他眼前。

“真是一个新手....”亨利这样想道,他这时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是一个女子,穿着十分的古怪,头发是黑色的,梳成发包盘在头上,头上有着特别式样的头饰,而那女子的穿着也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国家的服饰,但并不破旧,只不过是他从没见过的款式,这倒是让他开始好奇了。

只见那女子瑟瑟发抖地找了一棵树靠着自己的身体,她拼命地哈着气,但她满身的水迹和林子里低于一般的温度让她的想让自己暖和起来的念头变得渺小到将近不可能,她只好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她便昏睡了在那个位置。

亨利等了好一会儿,见那边没了动静,便拔出剑轻步走上前去查看。当他靠近着那人,那人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的容貌,细细端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相貌的人,他肯定地想着,眼神往下移动,她的着装也很奇怪,是紧贴身体的红色纱衣,和墨绿色的齐胸大摆裙,但现在已经塌成一团,皱皱地耷拉在这个奇怪的女子身上,并不厚,所以在晚上的确实会觉得冷。

亨利看了看自己身上,取下可以绑着她双手双脚的绳,并将这个陌生来客绑了起来后,用力地拍打她的脸。

“嘿!醒醒!你是谁!”他连声问着,但女子似乎只是动了动,亨利看了看四周,拾起了一片大叶子,往湖里盛了一些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脸上泼去。

看着女子被激得一踉跄的清醒,她口中发出了亨利无法辨别的语句。女子眼神聚焦在他身上,是同样的困惑,但多了惊恐和害怕,因为她也同样,听不懂亨利在说什么?

可身体的超负荷仅仅支撑着让她愣愣看了亨利一眼,又再次昏了过去,刚好就倒在了亨利的手上,亨利只好顺势接住她。

一众随从已经铺好了草床,打算先睡了,只见他们的主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物品阔步向他们走近,他们以为是偶然打得的野兽,等到靠近,才发现是个人,为什么他们的主人能在这样偏僻的荒郊抓到一个女子?他们不由得在心中这样想道。

“看好她,等她清醒我要好好问问她!”说完就把她留给了随从,自己走去他们为自己准备的草床,闭目休息。

于是她便被人扔在了一处,越到深夜,温度越发地低,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但紧闭的双眼能看出来,她在梦到的,并不是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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