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与田鼎的赌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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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孇谷,汝害死吾啊!”

  牢房中,屈子兆欲哭无泪的靠在僵硬的墙壁上,瘫坐着,四周全都是带着一股熏人味道的干草。

  若是有机会,屈子兆打死都不会跟着孇谷出使这遂阳城。

  那该死的秦将白衍,居然如此无耻,两军交战,敢把使者囚禁,这是打算将一切退路都断掉吗?他白衍莫非就不怕,日后他白衍想要求和之时,楚军也是如此对待秦国的使者。

  “君子,孇谷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让君子回去!”

  孇谷侧头说道,说完后,一手扶着黄冶的背部,一边拿着草药,给黄冶伤口敷药。

  “汝不该来啊!”

  黄冶脸色苍白,如同奄奄一息那般,连睁眼与孇谷说话,都已经十分费力。

  孇谷摇了摇头。

  “秦国攻楚,孇谷为楚臣,自当为楚国效力,虽无邦交伐战之能,然,亦有舍生忘死之气节!”

  孇谷说道,随后示意黄冶先休息,不要说话。

  看着一旁地上,放置于布上的青绿草药,想到小外甥说过,这种草药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毒药,中毒者察觉不出来,年半而殡,与自古谋害国君所下之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黄冶将军,忍一忍!”

  孇谷伸手把草药拿在手中,看着一脸感激望向自己的黄冶一眼后,毫不犹豫的拿着草药,放在伤口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把草药涂满整个伤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做好这一切,孇谷方才用双手,撕开衣角的一块布,给黄冶的伤口绑起来。

  一边敷着隐形药草,孇谷脑海一边想,怪不得连他都被项燕烧毒烟吓一跳,结果衍儿却根本没有中计,原来衍儿身旁,有高人在侧。

  不过怎么小时候,没看出来,衍儿如此险诈!口蜜腹剑都不为过。

  望着黄冶那感激的眼色,孇谷心中满是吐槽自己的小外甥,连只给草药,却不给布的事情,小外甥都做得出来,若非得知小外甥的目的,连孇谷都会以为,白衍只是打算随意给点草药敷一敷。

  看着躺在地上的黄冶,孇谷也感觉黄冶真的冤!论本领,黄冶真的不差,行兵布阵,黄冶无所不精,与魏国交战,黄冶从不败战,黄冶之能,楚国朝堂的将军,全都知晓,当真是名将,只可惜,碰到小外甥,从不按常理领兵之人。

  若是彭城一战冤的话,这次被俘,黄冶更是冤得没话说,不过说起来,若非被仇恨蒙蔽心智,若非黄冶时时刻刻想亲手杀白衍,也不会落得中箭被俘的沙场。

  这也让孇谷感觉到,黄冶本领不差,但心胸,终究不够深,能承受世人赞誉,却不能忍外人几句轻言薄语,羞辱之仇。

  这不由得让孇谷想到小外甥小时候。

  回过神,看着黄冶嘴唇干涩的模样,显然一直没吃过东西,孇谷起身,来到牢房木栏。

  “去叫汝等将军,送些食物过来,黄冶将军若是空腹,伤口如何能好,若是黄冶将军有个意外,可就别想粮粟之事!”

  孇谷对外边,看守牢房的秦卒说道。

  然而回答孇谷的,只有那些秦卒一脸嘲笑的回应,随后一言不发的看向其他地方。

  孇谷见状,顿时神情浮现怒意。

  另一边。

  同在遂阳城内,在一栋府邸中的公子升、田鼎,得知白衍把楚军使者扣押起来的时候,也大感意外。

  “白衍为何要把使者扣押起来?并且想要用黄冶,换取楚军粮粟?这件事情想想便知道,项燕绝不可能答应。”

  公子升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此时公子升几乎敢肯定,白衍绝对是痴心妄想,眼下的情形,是个人便知道,项燕绝不可能会给粮粟给白衍,看来白衍真的是已经心急到,连这种妄想之事,都要尝试一番。

  “粮粟!”

  田鼎起身,缓缓来到书房大门处,透过大门,望着外边屋檐外的天空。

  得知白衍的打算,田鼎第一反应,也是与公子升一般,绝不认为在眼下如此关键之际,项燕会同意将粮粟给秦军,如今寒风凛冽,秉冬将至,谁都不知道,大雪会何时到来。

  若在大雪来临前,没有攻下遂阳城,那么项燕一旦给秦军粮食,势必会作茧自缚。

  故而,项燕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可白衍,为何还要如此?”

  田鼎皱眉,轻声呢喃,话语中满是不解。

  了解白衍的田鼎,早已经不把白衍看做当初那个在齐国殓尸的耕民之子,白衍既然如此做,定有白衍的道理,若不参与其中,便会与世人一般,仅能观看表面。

  正如同昔日秦国攻赵,李牧战死之后,面对有赵军精锐驻守的井陉,在世人眼里,白衍是带着秦军将士渡过河水,背水一战,自断退路,如此秦军万众一心,方能攻破赵军。

  但了解不少事情经过的田鼎却清楚的知道,白衍破井陉,远远没有表面那般简单,背后白衍皆有布局。

  那么眼下……

  “公子,田鼎去见一见白衍!”

  田鼎转过头,对着公子升说道,见到公子升得知他要去见白衍,连忙起身的举动,田鼎几乎不需要公子升开口,便知道公子升也想一同前去。

  见状,田鼎摇了摇头,示意公子升此时不应一同前去。

  “公子在此稍等!”

  田鼎劝解道。

  公子升看着田鼎的模样,想了想,叹口气,点点头。

  遂阳城。

  将军府邸之中,等田鼎独自前来府邸,求见白衍的时候,方才得到召见,跟着仆从进入府邸,没想到在院子时,便见到匆匆离去的公子轸。

  “公子!”

  一直忙于陪公子升商议劝说白衍之事,田鼎难以分精力去管公子轸,没想到眼下,却在白衍的府邸内,见到公子轸。

  带着疑惑,田鼎对着公子轸打礼,不过因为是长辈,故而礼数方面,乃是长者的姿态。

  别说公子轸仅是齐国公子,就是日后公子升,亦或者公子轸继位,田鼎依旧是他们的宗伯,谁当齐王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宗伯。

  “宗伯!”

  公子轸见到田鼎,整个人都被吓一跳,脸色一变,随即回神后,一脸笑意的对着田鼎不断打礼,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心虚。

  田鼎有些不解,但这时候仆从开口,说白衍在书房等候,田鼎这才没有多问,对着公子轸打礼之后,跟着仆从前往书房。

  公子轸见状,看着田鼎的背影,整个人都松口气,转过身急匆匆的离开院子。

  府邸书房内的木桌旁。

  白衍看着竹简,见到田鼎到来,这才放下竹简,起身打礼,待田鼎拱手回礼后,白衍便示意田鼎入坐。

  “田大人此行前来,可是为何?”

  白衍看着田鼎询问道,这时候见到一旁徐师走来,乖巧的跪在身旁,给自己以及田鼎倒茶。

  看着徐师低头害怕的模样,白衍不由得有些笑意,自从当初回齐国一趟后,也不知道徐师与田非烟发生过什么,涉及田非烟的事情与人,徐师都有些紧张。

  要知道,徐师可是毒师啊!连项燕供奉在族内的百越巫师,在徐师面前玩毒,都显得不自量力。

  而没啥本事,满是腹黑的田非烟,会如此镇得住徐师,这点就是暴氏与赵秋,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听闻将军打算以楚将黄冶,与项燕换粮?”

  田鼎看徐师一眼后,随后看向白衍,好奇的开口询问道,直接言明来意。

  徐师倒好茶水后缓缓起身,把茶壶再次放去房内不远处的炭火炉旁边,外面寒风瑟瑟,楚军难得今日没有进攻,白衍能回府休息,如同昔日年复一年那般,徐师想做的,便是白衍想喝茶的时候,便有一杯热腾腾的暖茶。

  不过当余光看向房内,木桌旁,跪坐在白衍对面的中年男子,田鼎!

  田非烟的父亲!齐国的王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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