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权力催白骨 并钻石满2000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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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黛儿衣衫全部被染红,周身全是鲜血,之前跟来的宫女惊呆了,立在原地,看着源源不断往楚黛儿身上爬咬的毒虫,浑身都颤栗起来。

楚秉松瞧见这情景,怔在原地:“怎么会”

“快去找御林军!”楚姒立即道。

楚秉松脚步有些不稳:“怎么会这样,黛儿她怎么会是”

“只有用毒蛊喂养出的毒人,才会被毒虫爬遍全身,而不被咬死吧。”楚姒勾起嘴角,近乎讽刺的看着楚秉松:“父亲想必知道,那些毒虫只爱她的血。”

楚秉松扭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楚黛儿,根本不是父亲所出。你替别人养了几十年的女儿,视若珍宝,却将轻声女儿摒弃若杂草,父亲觉得这一辈子,是不是特别光宗耀祖?”楚姒淡淡笑着,语气里却尽是薄凉。她已经不失望了,对于楚秉松,只有恨。

楚秉松手抓住门框才不让自己倒了下去:“你胡说七姨娘她”

“七姨娘在嫁入楚府之前,就已有身孕。”楚姒淡淡看着她。

“你胡说!你娘当年就想这样,逼我休了七姨娘,如今没想到你也学会了她这胡说八道的一套!”楚秉松寒声道。

楚姒闻言,却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冰凉:“这就是你勾结南疆人,一定要逼死母亲的原因吗!”

“是秦雪杀了你娘,不是我!”楚秉松还想辩解,楚姒已经懒得再听。

殿外有脚步声传来,楚姒往门口看去,却并不是御林军的脚步声。

不多时,十来人靠近,为首的是两个面容严肃的嬷嬷。

楚姒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楚姒,眼中带着杀意。

“你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楚姒当即问道。

对于楚姒一下子就看穿了她们的身份,那嬷嬷惊愕了一番,旋即行了礼:“听说四小姐出事,娘娘即刻便派遣了奴婢们过来。”

楚黛儿因为失血过多,加之她本身就浑身是毒,就算是世上最好的迷药,也没能困住她许久。

清醒过来后,嘴里不知念了几句什么,那些毒虫们便纷纷褪去,为首的嬷嬷赶过来时,刚巧瞧见那些毒虫离开。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四小姐回去!”为首的嬷嬷厉声道,说罢,看了眼两边站着的瑟瑟发抖的宫女,面色冷沉:“把她们也带回去问话!”

楚姒静静站在门口,瞧见楚黛儿眼底的恨意。面上的笑容更大,今日这一次,想来五皇子是不可能娶她了,皇后对于她的身份也会开始忌惮起来吧。

为首的嬷嬷过来道:“世子妃,前面宴席快开始了,您也早些过去吧。”

楚姒淡淡颔首,瞧见人离开,才回头看着楚秉松:“父亲,现在你能靠的,也只有我了。我是恨你,但我一定不会亲手杀你,你若是信我,或许能保一命。”

“你不怕我把你所有的罪行都抖落出来?”楚秉松威胁道。

楚姒淡淡垂下双手,背脊更加挺直了些:“父亲想杀我,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成功过吗?还要再试一次的话,不怕你弑母杀妻的事情败露吗,到时候,楚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声望,可就要毁于一旦了吧,祖母怕也就白死了”

“楚姒!”不等她说完,楚秉松便咆哮了起来,眼底也溢出泪来;“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为何要这么赶尽杀绝!”

楚姒对于他的愤怒,早已没有丝毫感觉:“若是父亲能做到不赶尽杀绝,我也能做到,可是你能吗?”楚姒淡淡侧身看他,瞧见他依旧没有丝毫悔意只想着杀了自己的样子,自嘲的笑笑,径直提步离开。

楚秉松看着她即将要走,直接跪了下来:“楚姒,算我求你,饶记过我吧!”

楚姒脚步顿住,抬起头来,不想让眼中的泪罗出来:“母亲死的时候,这样求过你吗?”

“我”楚秉松语塞,杨佩死前备受凌辱,她自然求过。

楚姒见他不说话,任由他跪在地上,也只是凉了语气:“今晚若是你的故事没讲好,那从今往后,楚府便要遗臭万年,你就是死了,也会被列祖列宗唾骂,被楚家的子孙们鄙夷,要如何做,你自己做决定!”楚姒说完,径直提步离开。

楚秉松看着这空荡荡的巷子,恨得猛捶自己的心口,可是他再怎么后悔当初没有早早杀了楚姒,也已经没用了。

楚姒走到宴席所在地时,远远便看到了热闹的人群可如织的烛火,宫女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行于已经落座的各位锦衣华服的贵人之间,天色渐晚,丝竹之声已经响起,舞姬们已经开始翩翩起舞,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而自己,竟好似走不过去一般,想起今日手上沾染的血迹,楚姒觉得,前面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拦住,让她处在无边的孤寂之中,挣扎而喘不过气。

温暖的手将她牵住,让她迅速从心底的冰河中出来,转头瞧见熟悉的人,她眼中的寒冰这才化开:“清愚。”

“走吧,一会儿我还要表演呢,你不在,我紧张。”林清愚莞尔。

楚姒脸上终于牵起笑容来,转头扑进他的怀中。

林清愚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一切有我呢。”他寻了好久,才寻到远远站着的楚姒。她瞧见她抬出脚步,又缩了回来,浑身冰冷的样子让他觉得陌生又恐惧,生怕她会这样冷漠的离开,永远也不回来。

两人回到宴会时,赵煊逸已经坐好,蒋繁跟在后面坐着,眼睛微肿,似乎才哭过,脖子上有一道血痕,看起来像是簪子划破的,再看看坐在远处席位的蒋家人,蒋夫人面带愠怒,宁氏面色惨白,想来是闹翻了吧。

林清愚的位置安排在赵煊逸旁边,瞧见他过来,赵煊逸道:“没事吧。”

“没事。”林清愚淡淡拒绝赵煊逸的关心,小心扶着楚姒在身边坐下,把赵煊逸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的。

赵煊逸见此,也不再多提,只道:“五皇兄今日没出现。”

林清愚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给楚姒倒了杯茶:“先喝些热茶暖暖。”

楚姒接过,林清愚又抽了自己的帕子来,亲自替楚姒擦擦嘴角:“一会儿你就好好看表演。”

“嗯。”楚姒颔首应着。

赵煊逸看着完全忽视自己的二人,面色微沉。便听得外面传来呼声,皇上和皇后已经到了。

顿时,百官朝拜。

皇帝坐定,淡淡扫了一眼林清愚和楚姒,似乎她们做过什么,他心知肚明一般。

“都平身吧。”皇帝说罢,便靠坐在凳子上,看起来气色奄奄,身体似乎又差了些。

百官门自然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献礼,轮到赵煊逸时,他准备的礼物是一份政绩单子。

皇后瞧见,忍着脾气,笑着看了眼一旁面色病态苍白的苏贵妃,笑道:“你瞧瞧,太子的礼物就是别出心裁,有这样的皇儿,本宫真是太开心了。”

苏贵妃知她讽刺,嘴角扬起:“多谢皇后娘娘夸赞。”

皇后碰了颗软钉子,面色不变,只淡淡转头看着底下的楚姒:“听闻世子妃也准备了大礼,本宫可是期待了许久呢。”

楚姒微讶,她何时说过准备大礼?更何况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根本无心跟她周旋,可是她又开了口。

林清愚站起身来:“自然是准备了的。”

楚姒抬眼看他,他却只笑道:“不过我们的表演是给娘娘压轴的。娘娘稍等。”

瞧见他这般说,皇后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得笑笑,客气几句。

本来以为就是如此了,姗姗来迟的五皇子赵奕恒却在这时候出现了,不过他来这么迟,显然不是跟皇后商量好的,因为他身上衣裳未换,面容看起来也有些邋遢。

“奕恒怎么来的这么迟?”皇后笑着责怪道。

赵奕恒面容严肃,转头睨了眼楚姒和林清愚,上前道:“因为儿臣临时接到来自沛县的消息,紧急处理好了,这才赶了过来。”

赵煊逸皱眉:“五皇兄还真是热心,不知五皇兄是怎么处理的?”赵奕恒的权利早就被撤掉,他根本无可用之人。

赵奕恒冷冷勾起嘴角:“太子爷早早来宫里享受这荣华富贵,臣自然要替太子爷多操几份心。”

“沛县之事,容后再议。”皇帝终于开口:“今日毕竟是你母后生辰。”

赵奕恒看了眼皇后:“相信母后会理解儿臣的。”

皇后见此,知道他是有了把柄,便道:“你说吧,本宫生辰算不得什么,百姓的安危最重要!”

“是。”赵奕恒忙拱手,这才道:“方才沛县紧急传来消息,之前修筑的堤坝塌陷,原本挡住的洪水倾泻而出,百姓死伤上千人,而负责此事的杨家人,已经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赵煊逸猛地站起身来,那堤坝修建的极为坚固,不可能坍塌,除非人为的将堤坝挖开一个口子赵煊逸狠狠盯着赵奕恒:“那百姓”

“其余的百姓我已经吩咐人去安置了,还望太子不要责怪臣擅作主张才是。”

赵煊逸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怪他,但是这件事做成这样,不仅自己在民间的威望被毁,连杨家人也被牵扯进来。

楚姒手心死死攥紧,盯着赵奕恒,若是杨家人还找不到,那赵奕恒一定会扣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林清愚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心松开:“既然处理好了,那就没事了,今日毕竟是皇后娘娘生辰,我们便借着娘娘生辰之喜,为百姓祈祷吧。”

林清愚话落,众人均是附和,他这话说的妙,既讨好了皇后,又不至于落了赵奕恒的面子,不会被人扣上不顾百姓死活的帽子。

赵奕恒阴狠的看了眼林清愚,自然是不能再扰了皇后雅兴,但这一局算是他赢了。

赵奕恒在赵煊逸对面坐下,举起酒杯看了看面色冷沉的赵煊逸,抬头一饮而尽,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歌舞升平,鼓瑟吹笙,皇后见气氛逐渐恢复,这才起了身,走下台阶,对着皇帝拱手道:“皇上,臣妾今日有一事相求。”

皇帝眸中微亮,却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众人也都屏住呼吸听,赵煊逸的手死死攥紧了酒杯,扭头看了眼林清愚,可他的神色似乎依旧很冷静的样子。

“臣妾自佑儿去世之后,便每日难以安寝,难以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但这段时日,多亏了楚家四小姐常来陪伴,后楚小姐蒙的皇上恩赐,能够嫁给五皇子,所以臣妾想,不如就此,让五皇子过到臣妾的名下来。也算是全了跟楚四小姐的名分。”皇后垂着眉眼道。

皇帝定定看着她,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他要是同意了,便说明,皇上实在是更看好五皇子的,可若是不答应,那太子之位就算是彻底稳固了。

皇帝沉默不语,半晌,大咳起来,看着自己帕子上的血,松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众爱卿可有觉得不妥的?”

楚姒瞧见赵奕恒挑衅的朝自己看来,嘴角微微扬起,睨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楚秉松。

楚秉松心中忐忑不安,可思来想去,还是站起了身:“臣以为不妥。”

众人一片哗然,抬眼朝他看过去,赵奕恒手心微紧,嘴角却冷冷勾起。

“丞相爷是觉得本皇子不配吗?”

楚秉松走上前来,跪在地上:“臣以为,五皇子虽贵为皇子,但品行不端,行为不检,不足以得皇后娘娘如此宠爱。”

皇后气个半死,值不值得几时轮到他楚秉松来说了,她寒声道:“楚丞相,此话何意?公然污蔑皇子,可是大罪!”

“臣自知大罪,但皇后娘娘已经失去大皇子了,臣不忍心看您往后再失去一个儿子。”楚秉松跪伏在地,皇后气得头晕,扶着额头微微合上眼睛,寒声道:“你敢这么说,那你一定有充分的证据吧!”

“有。”楚秉松此时仿佛都视死如归了。

赵奕恒现在只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杀了他!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证据,让你将方才才救了万民于水火的五皇子,指认为品行不端之人!”皇后怒道。

楚秉松抬起头来,也不看赵奕恒,只看着皇帝道:“五皇子强占逍遥王妃,此乃**;五皇子暗中与人勾结,在京城里蓄养死士,此乃不义;五皇子已经查到当年生母,乃是淮阳公主身边丫环,又查到生母乃是被淮阳公主所害死,便寻了与淮阳公主一样的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打算用以污蔑淮阳公主,此乃”

“你闭嘴!”赵奕恒寒声道:“堂堂一朝丞相,都是这样空口无凭污蔑人的吗?”

“臣有证据。”楚秉松道。

“证据?”赵奕恒冷笑一声:“你这样人的证据,能信吗?前几天才传出你要断子绝孙的消息,丞相爷,你做了多少亏心事你心里清楚吧。”

楚秉松面色白的厉害,扭头看向皇帝:“皇上”

“呈上证据便是。”皇帝淡淡道,似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楚秉松咬牙:“如今五皇子妃就在五皇子府养着,皇上即刻派人去搜查便是;至于死士,想必臣方才一说出口,就有人递了消息出去,怕是查不到了”楚秉松睨了一眼面色惊慌的严家人,继续道;“淮阳公主一事,臣已经把证据带来了。”说罢,抬眼道:“她们此刻就在宫门外候着,皇上派人去接回来便知。”

皇帝眼神闪了闪,看了眼高公公,高公公会意,提步离开。

赵奕恒见此,心下微狠,抬头朝皇帝拱拱手,道:“回禀父皇,儿臣虽然知道当年之事,但从未想过要报仇,楚丞相这是污蔑,而且那几人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找来污蔑儿臣的?”

“是不是污蔑,五皇子一会儿便知。”楚秉松道,想起楚姒之前交代的话,微微咬牙:“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五皇子还几次三番的派遣刺客去太子府,这件事虽然太子顾念兄弟之意不想声张,但我们这等做臣子的,愿意为太子殿下说出真相”

“你胡说八道!”赵奕恒不满的站起身来,谋害太子,这是死罪!

赵煊逸面色微黑,这件事他跟皇帝提过,可是皇帝并没有做出处罚,显然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楚秉松如今在文武百官面前说了出来,他自然也不会再为赵奕恒打掩护。

赵煊逸上前来,拱手道:“回禀父皇,楚丞相所言,确有其事。”

皇帝又开始咳嗽起来,咳了半晌,直到高公公回来。

“回禀皇上,楚丞相的证人,自尽了。”高公公道。

楚姒闻言,看了眼林清愚,瞧见林清愚眼中的了然,心中微沉。这两人一见便是高公公刚才过去秘密处置了,可是皇帝到底想做什么?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厮杀吗?

赵奕恒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了眼楚秉松:“楚丞相,这不会是不想来个死无对证吧?”

“我”楚秉松语塞,道:“可是太子手上也有证人,证明五皇子派人去太子府刺杀。”

“那是我的人去抓刺客,不小心经过了太子府,结果被太子府的人抓到了,误认为是刺杀太子的刺客罢了。而且你看看,太子现在身上可有一点伤痕?再者,多的是相爷这般为了报私仇,而不折手段之人,相爷怕是怨恨我的人毁了你的女婿、我的小皇叔的锦绣前程,所以才以此毒计报复吧。”

楚秉松面色紧绷,却笑起来:“五皇子的口才如此了得,当年在府中行巫蛊之术的时候,若不是证据确凿,想来也要被五皇子躲过去了吧!”

赵奕恒面色黑沉的要滴出水来,转头看到楚姒,见她唇瓣含着淡淡的笑意,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杯子也捏的粉碎。

众人皆是一惊,赵奕恒快步上前朝皇帝拱手:“父皇,儿臣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当年之事,之事儿臣年幼为之,如今已知道错误,还望父皇相信儿臣!”

皇帝面色越发白了,看了看底下站着的人,道:“去过五皇子府了吗,十七王妃在不在府上?”

高公公道:“来回还要会儿时间呢。”

“这样啊。”皇帝慢慢说着,看着底下的人道:“既然证据还要过一会儿才来,你们便先歇会儿吧。”

赵煊逸不解,赵奕恒心里却松了口气,以为皇帝是就此放过了他,唯有楚秉松战战兢兢:“皇上”

“行了,你也歇着吧,劳烦你今日大病跑来。”皇帝淡淡道。

皇后还站在殿下,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之事”

“留着日后再说。”皇帝道。

楚姒瞧着皇上这轻飘飘的态度,似乎就要将这一篇翻过去了一般。但楚蓁蓁必然在五皇子府,她已经让后徐桂查探过,赵奕恒也不可能这么快转移,若是查不到,只能说皇上可以庇护了。

歌舞照起,皇帝却不爱听了,看着林清愚:“清愚,你来。”

林清愚拍拍楚姒的手:“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楚姒眉梢微挑,这里还有一个轻飘飘的,怎么总觉得更像是他们两在博弈呢。

“那就长相思吧。”林清愚说罢,便登上了中间的舞台,左右皆是乐师,旁边待着舞姬。

林清愚在古琴前盘膝坐下,随意拨弄了几个音,底下的人都一脸期待,这样英俊不凡,气度清贵的世子爷,弹奏的曲子也一定十分美妙吧。

就在众人等着悦耳的轻声响起,琴师们跟着合奏,舞姬们跟着跳舞时,林清愚开始动手了,轻声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难听!

简直难听至极,楚姒发誓,她刚开始学琴的时候,也没弹过这么难听的。

乐师们都怔住了,不知该怎么合,舞姬们更是一脸懵逼,抬了抬手,实在是跳不起来。

林清愚在拨弄了一阵之后,这才朝楚姒看了一眼:“下面这曲子,送给我的夫人”

楚姒眨眨眼,林清愚手指轻轻拨弄,靡靡而情长的长相思便悠悠入耳,有了之前的做对比,现在的可谓天籁。

靡靡一曲罢,林清愚手下的动作忽然加快,十面埋伏的主旋律已经出来,似乎再召唤乐师们一起弹奏。

乐师们瞬间会意,琵琶声起,紧张的气氛瞬间笼罩全场,楚姒也从痴迷中清醒,看了一眼皱眉的赵煊逸。却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林傅已经没了踪影。

众人正在摇头晃脑,楚姒已然清醒,小声喊着赵煊逸:“太子,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赵煊逸回过神来,问道。

楚姒看着林清愚:“他似乎在提醒什么?”

“提醒?”赵煊逸不解,转眼,却闻破空之声传来。

赵煊逸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皇上!”说罢,直接抽出身后侍卫的剑,拉起愣怔的蒋繁一道跑上高台,挡在了皇帝身前。

赵奕恒愣住,看了眼同样惊愕的楚秉松,眉头微皱,难道不是他的陷阱吗?

林清愚的琴声停住,翻身而下保护住楚姒,楚姒却在他耳边道:“这林子后面有一道门通向宫门前那座废弃宫殿!”这是当年赵训炎的计划,他借此虽损失了不少埋伏在宫里的眼线,却杀了不少反对他的大臣。

“呃----!”

一道被利器刺中而发出的惨叫传来,楚姒转头看去,严家的二老爷身中利箭,而大老爷却将他当做挡箭牌挡在了身前。

御林军很快赶过来,林清愚拉住楚姒,冲赵煊逸道:“太子,守住宫门!”

赵煊逸颔首:“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有利箭朝他飞来,他抬手打落,呵斥道:“来人,封锁此处,并守住宫门,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宫!”

他的命令一下,赵奕恒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眼皇后。

皇后面色微白,微微抿唇,看着挡在身前的侍卫,再看看身边的嬷嬷和落在脚边的箭支,那嬷嬷会意,一咬牙,捡起地上的箭便冲着赵煊逸刺来。

赵煊逸没有察觉,可是一直小心翼翼盯着周围的蒋繁发觉了,当长箭入体,她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赵煊逸没有察觉她的异常,一心对付着面前不断射来的箭,楚姒却看到了蒋繁缓缓倒在了地上。

“侧妃----!”楚姒惊呼出声,赵煊逸这才发觉,这么多年来对蒋繁从没有的感觉,现在这一刻却似乎全部都冒了出来。

“繁儿!”赵煊逸想弯下腰,可越来越多的箭刺了过来,他要护住皇帝,他根本不能弯腰去抱蒋繁。

现场越来越乱,皇帝不断咳嗽着,毒辣的眼睛却没放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

蒋繁倒在地上,看着楚姒的眼神,想开口,可开口就疼得厉害,这一箭刺在心口,比在杨府受的那一箭疼多了,但似乎太子依旧不在乎。

蒋繁眼睛干干的,好似流不出泪了,她只觉得亏欠了自己的瑶儿,别的人,她问心无愧。为了太子,她耗了一辈子,如今把命也给他了,便再也不欠他了吧

赵煊逸不知不觉中,也红了眼睛,却也在这一刻,更加清晰的能感受到身处高位,所要陷入的两难。

楚姒抓着林清愚:“蒋侧妃”

“嗯。”林清愚颔首,揽着楚姒的腰便到了殿前,只是他大伤未愈,根本动不了全部的功夫,只勉强挡住利箭。

楚姒将蒋繁扶起:“蒋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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