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喜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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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似乎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自心脏处冒出,迅速蔓延到四肢。

韩濯缨自己看不到,但是从谢泽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瓷白的雪肌无暇,这会却泛起了粉红,像是晕染开的胭脂。这诱人的红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耳际。

灯光昏黄,她乌黑透亮的眸里隐约带着朦胧的雾气,红唇微张,像是清水浸过的樱桃,待人品尝一般。

谢泽缓缓靠近了她,眸子沉黑,像是化不开的墨。

韩濯缨微微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也忘了行动,只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小姐,好了!”

翠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

暧昧旖旎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韩濯缨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推了一把面前的人,蹭蹭蹭后退数步,心狂跳着,大口大口地喘息。

天啊,她刚才在做什么?怎么似是被他蛊惑了一般?不想着远离他,却只想着跟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泽被她一推之下,退后数步,心里遗憾之极。

就差那么一点点。

“小姐,小姐。”翠珠笑容满面,快步而至,“我把针线供好了,咱们肯定都能有一双巧手。”

韩濯缨稳了稳心神,胡乱应了一声:“啊,是啊。”

她不敢去看他,感觉心里像是有人拿了一把花鼓不停地敲着,可惜鼓点纷乱,一个都对不上。

凉风阵阵,她渐渐清醒了一些,轻声道:“翠珠,我有点困了,想先回去歇着。”

翠珠不疑有他:“行啊,反正已经乞巧了,那就先回去歇着吧。”

韩濯缨刚要动身,手臂却被人轻轻捉住。

月光下,谢泽眸如黑玉,目光深不见底:“缨缨,别躲我。”

他声音很低,像是轻喃,又像是蛊惑。

在他专注而深沉的目光下,韩濯缨心跳如擂鼓,慌乱、紧张而又懊恼。

她不是躲他啊,她是怕再待在一块儿,她的心会失控。方才的场景,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脸红耳热。

正在低头收拾果盘的翠珠,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狐疑地看着他们,小姐和殿下不是之前约好了还当兄妹吗?为什么会说躲?

看场景好像有点尴尬,翠珠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殿下,小姐,还有点水果,你们要吃吗?”

谢泽瞥了她一眼,眉目清浅淡然:“不吃了,你回去歇着吧。”

“哦。”翠珠不敢再说话,收了果盘快步离去。

而韩濯缨则小声道:“我也想回去歇着。”她想了想,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她说这话时,声音又轻又软,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目光盈盈,就那么望着他。

谢泽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哪怕知道她是想躲开,还是放手松开了她的胳膊。

但他并未直接任由她离去,而是倾身凑到她耳畔:“缨缨,你今晚很美。”

韩濯缨脸颊刚退下的热浪又腾的升起。她只作不曾听见,转过身,大步往前走。

一开始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得飞快,后来干脆三步并作两步。

谢泽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吹皱了这一池春水,只是不知道她多久能理清自己的心。

韩濯缨分明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内翻滚,她回到房内,也不点灯,只怔怔地坐着,思绪如潮。

过得许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点燃了灯。

菱花铜镜上未遮镜绂,韩濯缨能看见镜中自己的脸。

她眼中的情绪尚未收起,一双眼睛,秋水横波,带着若有若无的娇俏妩媚。

她伸手轻抚怦怦直跳的胸口,一个念头自心底升起后,就一直萦绕心间,久久挥散不去。

她大概、也许、可能对他也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今晚之所以失控,不是因为月色惑人,也不是因为他眼神让人沉醉。而是因为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这份情思是何时生出来的,她并不清楚。

或许是今夜,或许是很早以前。可能就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

这个结论让韩濯缨惊慌失措之余,还有一丝丝隐秘的欢喜和甜意。

这世上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开心的?

有那么一瞬间,韩濯缨想直接走出房门,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但她刚行一步,就猛然冷静下来。

上次亲哥齐应弘的话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耳畔:“你样样都好,只是身份上略差了一筹,恐难成为太子妃。不管为婢,还是为妾,都只会委屈了你。”

是了,他是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的皇帝。

她以前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有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而这个夜里,她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思考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她大概是喜欢他的,但这份喜欢并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成为诸多后宫女子中的一员。

韩濯缨缓缓阖上眼睛,收起了那点刚生出来的情思。

她不想也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如果不能得到全部,那她宁愿一丁点都不要。

这一夜,韩濯缨睡得并不踏实。

她晚间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两人相处过程中的点滴,久久不能入眠。

到了后半夜,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韩濯缨睡不着,索性阖上双目,顺其自然。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听到他在耳畔说:“我只要你。”

清晨醒来后,雨已经停了,韩濯缨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

昨晚下雨,窗子关着,但此刻窗户半开,窗台上依然躺了一枝花。

韩濯缨不用求证,就知道是送做的。她盯着这枝花瞧了好一会儿,想到梦里的场景,忽然特别想知道,他会不会像她梦里那样。

她隐藏着心思,不好直接问这种话,不过倒可以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然而想找个试探的机会,并不容易。

谢泽天不亮就已经走了,如同他之前每次过来留宿那样。

韩濯缨打起精神匆匆收拾好自己,用罢早饭后就乘马车进宫。

一切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

次日,有消息传出:临西侯府的大小姐宋清兮在去关边的途中,遭遇埋伏,同行二十余人,无一生还。

据说宋大小姐在普平山附近的官道上遇袭,面对强敌,拔下簪子驱车前行,跌跌撞撞冲上江定道。后来马车侧翻,连人带车坠落下去,当场丧命。

一队青云卫恰巧经过,帮忙解决强敌,却没能救下宋小姐的性命,只从涧底找到了她不成样子的尸首。

还是根据马车里的一些物品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尸首和遗物送到临西侯府时,王氏当场晕厥过去。整个宋家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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