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赐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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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下,韩濯缨又道:你别猜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姐说这番话时,面上微微含笑,眼神温柔,仿若三月春风。

翠珠看得一阵艳羡,心想,小姐这么好,小姐中意的人肯定也中意小姐。

不过小姐既然不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夕阳西下,翠珠整理了心情,去厨房忙碌。

韩濯缨闲着无事,也跟过去帮忙,只当打发时光。

待晚膳做好,一起用膳时,石南星有些得意:“不还是给我吃了吗?

说好的再也不给他吃她做的饭呢?

翠珠瞪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直接扭过头去。

尽管多了个石南星,但韩宅这个中秋还是显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与之相比,皇宫显然要热闹许多。

因为要中秋赏月,负责宫宴的齐贵妃干脆将将晚宴设在了御花园中。

恐夺了月亮的光辉,她也不用宫灯,只用夜明珠来照明。成群结队的宫女穿梭其中,端菜倒酒,井井有条。

谢泽匆匆赶至时,B免宴都快开始了。

他也不着华服,只穿了一身青衫,冲皇帝施了一礼后,就落了座。

皇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

宫宴结束后,皇帝单独留下了太子。

见周围并无旁人,皇帝也就开门见山:又出去了?衣服都来不及换。

父皇英明。谢泽笑笑,并不反驳,刚见她回来。

“怎么着?还没拿下?皇帝摇了摇头,“你老子年轻那会儿”

谢泽打断了父亲的话:“正要跟父亲说呢。儿子想请父皇在十三天后为我们赐婚。

皇帝微讶:小兔崽子这是没办法了?只能请老子帮忙了?

谢泽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

两情相悦,共订鸳盟。谢泽气定神闲,眉目间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想请父皇帮忙,再来个锦上添花,直接过了明路。”当真两情相悦?”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谢泽拱了拱手。

啧,竟然成了。皇帝甚是感慨,“小兔崽子出息了啊。

他还以为这个儿子在感情上随了他,后知后觉,迟迟才发现自己的真正心思,只怕别的方面,也比他强不了太多。没想到竟给小兔崽子轻松获得了姑娘的芳心。不过细一思量,这一点可能也随了他。他儿子这相貌气度,还是很招小姑娘喜欢的。

彳亍,那到时候就跟你们下旨赐婚。”皇帝想了想,“那你拿什么谢朕呢?

谢泽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块儿用油纸包豪着的月饼:你儿媳妇亲手做的月饼,行不行?”

皇帝一噎:“得了,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他今晚为了显示自己对各宫嫔妃一视同仁,面对她们亲手做的月饼,不管好坏,都尝了一小块儿。

这会儿看见月饼都觉得头疼,还是不试了。

按了按眉心,皇帝道:算了,等她进宫,以后有的是机会。

谢泽点头,并不强求。他觉得好吃就行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儿子先行离去,他则慢悠悠回了长华殿。

案前还堆着一些奏折,皇帝略扫了一眼,吩咐给东宫送去。

嗯,吃什么月饼?还是给他老子分忧更实际一些。

皇帝今晚喝了些酒,此刻有点微醺。

宫人匆忙备上醒酒汤,他略喝了几口,便放下了,却转头摸出了一个木偶雕像。

这木雕约莫四寸长,被摩拳得格外光滑。

皇帝轻轻抚摸着它,轻声叹道:“儿子大啦,阿鱼,你看到没有?

不知是醉意还是悲伤,他说着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发红。

而已经长大了”的太子谢泽,扫了一眼新送来的奏章,面无表情。

得,看来今晚还得再忙一会儿。

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一想到缨缨,他一颗心忽然变得格外温柔。

韩濯缨送走石头,已将近亥时了。

今晚翠珠与石头经常斗嘴,比平时更甚。

韩濯缨看在眼里,莫名地想起“欢喜冤家”这四个字来。

不过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就不好多话。

晚间洗漱过后,回房休息。

韩濯缨放下床帐后,悄悄取出了藏在袖中的夜明珠。

柔和的光芒充盈帐内,像是月亮洒下满室的清辉。

韩濯缨觉得新鲜,多看了一会儿,临睡前又把它放在枕下,一夜好眠。

次日,她不用进宫教导公主,索性开始准备制作香囊。

因为是给谢泽的,不需要香气多浓烈,她就找了几味安神助眠的药材,诸如夜交藤、合欢皮、白菊花等,小心匀了分量,认真学做香囊。

之前做过荷包,她感觉香囊本身倒不难做,可难的是,她夸下海口,要在香囊内侧绣上两人的名字。

这可有点为难人了。

韩濯缨思来想去,还真给她想了个主意。她找了一小块石青石,现在恰当的位置,分别写上一个泽字并一个缨”字,随后再依着字迹来绣。如此一来,倒是简单便捷了不少。

只是这一通折腾后,原来绣两人名字时的旖旎局促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心平气和、小心谨慎。

不过不管怎样,到了八月底,绣着两人名字的香囊总算是做好了。乍一看去,颇似模似样。

韩濯缨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甚至都有点不舍得送入了。

她心想,给他以后,她一定要再做个一模一样的。

果然她在女红方面,也有几分天赋在。

皇帝早早地就拟好了册封太子妃的诏书,却并不急着下发,而是唤了儿子上前:你先来看一看,如何?

谢泽依言上前,浏览一遍。

历来册封太子妃的旨意,基本都大同小异。谢泽看了看,并无任何不妥,他点一点头,诚恳道谢:多谢父皇成全。”

皇帝摆一摆手,不太在意:・你我父子之间,何须言谢?

八月二十八日下午,韩濯缨同往常一样,在瑶华殿教导公主习武。

休息的间隙,皇帝突然出现。

他略微询问了几句六公主学武的情况后,一脸慈爱地对韩女傅道:“你明日就不必进宫教导公主了

韩濯缨心头一跳,隐约猜到了一些。

而六公主却急道:为什么啊?父皇,女傅教的很好,不要辞掉她吧?”

朕不是说她教的不好,是她明日有事要做,抽不开身。皇帝冲女儿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将视线重新转向了韩濯缨/你只管在家安心等着就是。韩濯缨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几分,小声应下。

六公主不太明白,旺了眨眼睛:“等什么啊?

皇帝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得神秘而得意:“明天你就知道了。”

父皇这态度,让她更加好奇了。

而韩濯缨心里,却像是明镜一般。她基本能确定皇帝指的是什么事。不过看皇帝这一脸了然之色,她难免有几分尴尬和赧然。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皇帝说的。她不敢深想下去。

这天晚上,韩濯缨睡得并不安稳,她紧张不安之余,又有点兴奋和期待。想了想,她披衣下床,找出还没来得及送出的香囊,放在枕畔。

可能是她困了,也可能是这香囊起了作用。她终是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一辆马车停在了清水巷。

这辆马车乍一看去,并不出挑,但它特殊在,马车行驶缓慢,护在旁边的是宫中禁军。

这架势很快引起了街坊四邻的注意。

马车停稳后,一个年约四五十岁面白无须的内侍慢慢下了马车,声音尖利:“韩氏可在?速速接旨。

原本看热闹的翠珠,吓了一跳,清水巷姓韩的可不多。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毕竟正月里,她也跟着小姐领过任命小姐为女傅的圣旨。

所以,她并不十分惊慌,而是大着胆子将他们迎了进去。

韩濯缨听到动静,迅速布了香案,施礼领旨。

内侍站定,开始宣读圣旨。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赐婚的圣旨后,韩濯缨仍是心里一震,有着短暂的恍惚。

回过神时,内侍已读到:•••温良敦厚,夙成敏慧许以皇太子为妃。一应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韩女傅,接旨吧。内侍笑眯眯道。

尽菅这圣旨来的突然,但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或者说未来的皇后,可不能怠慢了。

韩濯缨定了定神,接旨谢恩,又依着旧例,从容打赏。

而直到宣读圣旨的人离去,翠珠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小姐,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太,太子妃?”没有听错。

那我是在做梦?翠珠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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