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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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爱哭,这是沈之洲从很小开始就意识到的事。

但她没有哪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哭得这么伤心失意。

那一声声的抱怨泣诉。

仿佛是一把无形利剑。

她每哭一声,锋利剑刃就在他心头刺剌一下。

沈之洲向来沉稳冷静。

只有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会陷入手足无措的窘境。

半湿的发耷拉着,遮掩了眉眼。

他敛去眸中满满心疼,垂着的手抬起,轻轻拍抚着少女瘦削的后背,他想开口安慰两句,偏偏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一样,连发声都变得很困难。

沈之洲只能僵着身体,沉默着,任由她抱着哭,任由她发泄。

她一遍遍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写了好多信,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粥粥,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沈之洲始终缄默不言。

胸口被温热的泪水浸湿,水渍渐渐晕染开。

他垂着眸,只觉得连呼吸都很痛。

终于,她哭累了。

埋在胸口那抓人心神的哭声逐渐变得微弱。

她揉着眼睛,视线很模糊,看不清什么东西。

哭得太用力,太伤心神。

现在反而有些失了气力。

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她本能地依赖着眼前人。

像从前一样,伸出了细细白白的两条胳膊。

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小,软绵无力,还带着很重的鼻音。

她很娇气又很自然地说:“抱——”

沈之洲无声地叹了口气。

微微躬身,手穿过她膝窝,轻而易举地便将人抱了起来。

她很轻,抱起来实在没什么重量,抱着走路也不会觉得费劲吃力。

小姑娘像奶猫一样,缩成小小一团。

似乎是觉得冷,还在他怀里拱了两下,调整了姿势。

沈之洲轻车熟路。

将人抱回了房间。

别墅内外静悄悄的。

屋内没有其他人在。

窗外雨水滴答,水声淅沥。

他将人轻轻抱回床上。

昏黄灯光映照下,少女皮肤白腻如羊脂玉。

细长低垂的眼尾蜷着一抹嫣红,轻阖的眼睫还悬挂着未干的泪珠,欲落不落,平白惹人垂怜。

那只纤细的手本能地揪住了他的袖子不放,失了血色的唇瓣内溢出细弱碎音,她小声央求道:“不要走……”

沈之洲起身的动作顿住。

他垂眸,注意到她身上的睡裙也被沾染湿了。

他开口安抚,嗓音略显沙哑:“嗯,我不走。”

许是感受到了身旁有人陪伴。

小姑娘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只是那只揪着他袖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黑夜中,少年沉默守候着的身影,像一座巍峨深山,独自面对风霜雪雨,为她撑出了一片安稳天地。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静默黑夜,似乎连时间流逝都变得格外缓慢。

床榻之上,少女呼吸绵长平静,没有再说过胡话。

沈之洲将沈欢找来时,沈欢还在睡梦中会周公。

冷不丁被人吵醒,她脾气格外暴躁,语气也很冲:“你最好是有很要紧的事找我。”

沈之洲嗓音沉沉:“过来帮忙。”

沈欢觉得不可思议,她呵呵笑了两声:“我亲爱的哥哥,您怎么不看看现在几点钟了?凌晨诶!凌晨三点多,您是疯了吗?这个点把我吵醒就为了让我帮你做事??什么事儿明天来做不行?非要现在这个点把我吵起来!”

沈之洲不疯,她都快被逼疯了。

这个点把她叫起来,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等等。”

沈欢终于睁开了一只眼,混沌思绪清明了点:“你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让我帮什么忙?你……你回来了??”

沈之洲无心多做解释,催促道:“嗯,过来帮她换身干净衣服。”

话音才落,对面便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好半晌,才传来沈欢小心翼翼地问话:“哥哥,您知道有未成年保护法的吧?”

沈之洲皱眉:“嗯?”

沈欢紧张吞咽了下口水:“糖宝她还小,虽然她平常缺根筋,看起来傻不拉叽的吧,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啊!哥哥,您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吗?”

沈之洲额角青筋直跳:“你再多废话一句,以后就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零用钱。”

沈欢立刻从床上爬下来,甘为钱折腰,她正色道:“我马上来!能为您排忧解难,那是我的荣幸,等我!我现在就下楼了!”

唐、沈两家比邻而居。

沈欢从旁边别墅撑着伞穿过来,前前后后还用不到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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