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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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某个咖啡馆,端木涟漪和程念远一前一后进包间,两人有默契一样都沉默着,彼此对视良久,才开始交谈。

“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程念远握住端木涟漪的手,丝毫没有因为十年的分离对她变得生疏。

“还行吧,就是我妈身体不怎么好,方爸爸去世以后,她精神就垮了,再也不能登台演出,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不可能伺候她一辈子,我就把她接到了法国。”端木涟漪语气淡而清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知道我一直等你。”程念远动情地看着端木涟漪。端木涟漪惨淡一笑,“你等我了吗,在别人身边等我?”

“不是你想得那样。”程念远苦涩地说。

“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端木涟漪不想怀旧,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发现咖啡没有加糖,苦得难以下咽。

又是一阵沉默,甚至都没有看彼此。

“你约我出来,悠悠知道吗?”端木涟漪摆弄着手里的汤匙。程念远听出她的意思,“她不知道,也没必要什么都给她知道。”

“昨天十一约我见面,问起以前的事。”

“我俩的事他知道,彻底死心却不容易。”

“其实人人都知道,悠悠、齐兑、还有戴阿姨,他们都知道,只是谁都不说罢了。”端木涟漪念及往事,早已想明白,路悠悠暗恋程念远多年,程念远妈妈也看中这个未来儿媳,所以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暗中出面,帮她把情敌赶走。

人啊,无论多么思念,无论多么相爱,都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从一开始,似乎就注定了有缘无分,所以一再发生变故,彼此不断错过,最终擦肩而过。

“我和悠悠的事,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程念远不知如何表达。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这些年你又没闲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端木涟漪语带讥讽。

她在法国,不代表她就不知道程念远的情况,当年他们在人大附中那么多同学,不乏有人去法国上学和定居的。

“你都知道?

“当然,总有人会告诉我,不管我想不想知道,都会有人说。我若太幸福,总会碍了一些人的眼。”

“但是你却不想把自己的任何消息透露给我,我找了你几年,你都躲着我,不肯和我联系。”程念远长长出了口气,目光里尽是哀伤。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光,十年前被无情地掐灭了,此后多年,他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光。

“你我之间,情是滋味、苦是核心,在法国那几年,有些事不敢回忆,更不敢展望……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我们三个人里有一个是幸福的,只要你不去破坏她的幸福。”端木涟漪话中有话。

路悠悠费尽心力安排上回那个聚会,无非是想宣誓主权,告诉她,程念远已经是她的人,端木涟漪知道她用意,所以痛快赴约。

程念远冷哼一声。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端木涟漪看到手机上齐兑的留言,站起身和程念远告辞。程念远握住她的手,不想让她走,她像是怕和他牵扯,很快摆脱了他,决绝而去。

齐兑坐在车里等端木涟漪,看到她过来,一扫之前的疑虑,换上轻松的表情,下车替她开车门,“我想起来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端木涟漪坐上齐兑的车,也把心头的痛苦深深隐藏起来。

车在路上开了半小时后,停在一个公园附近,下车后,齐兑带端木涟漪找到一棵大槐树,指着问她:“你还记得这棵树吗?”

端木涟漪举目看了看,诧异地问:“难道是当年那棵老槐树?我后来听说空军院儿拆迁了,树还留着?”

“三百年的古树,轻易不能挪地方,所以这里建公园的时候特意给留了个位置,你看,这上面还挂了牌子,清康熙年间种植,距今三百余年。”齐兑轻抚着树干,也抬头望着树冠,初春季节,树上已经能看到油油的绿意。

“这树特别好,春天开很香的花,夏天有阴凉,我都多少年没吃槐花馅儿的饺子了,还有茴香饺子,都没再吃过。”端木涟漪想起曾经的过往,无限留念,那时候他们都还无忧无虑的,就算偶尔有烦恼,也都是少年维特的烦恼,哪像后来,都是无比艰难的选择。

“你想不想吃饺子

?我带你去北京最好的一家饺子馆,我自己经常去,纯手工包的,什么馅儿都有。”齐兑提议。

“好啊。”端木涟漪一听说能吃到槐花和茴香馅儿饺子,顿时来了兴致。

齐兑说的地方离公园不远,开车十几分钟也就到了,门面不大,还没到晚市,店里客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小包间,点了槐花馅儿和茴香馅儿的饺子。

看到墙上挂着的布艺装饰,有老虎,还有五毒荷包,端木涟漪好奇地拿起来看看,问齐兑:“这家饺子馆是不是陕西人开的?”

“是啊,北京挺多做生意的陕西人。”齐兑给端木涟漪倒了一杯茶。看着她秀美的侧脸,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叫李斯特的法国老头,到底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她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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