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精的灵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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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遥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回到了小的时候,他肆无忌惮的在自家小院里举着糖葫芦疯跑,养母柳轻坐在织布机旁。

微风不燥,白云变成了羽毛的模样,俏皮的插在云端。织布机咯吱咯吱的响,颇有规律的声音是他睡前的摇篮曲,也是他踩着欢乐奔跑的节拍。

另一处,养父白华正背着长弓,两只手各拧着一只野兔踏进院子。

“爹!”

江水遥欣喜的迎上前去,想要抓住那双有力的双手,却扑了个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许是跑得太过用力,所以摔得也太过用力,好梦就此被惊醒。江水遥睁开眼,发现自己粗厚的手掌正苍白的伸在半空,脑海里那些画面也瞬间成了泡沫,随着身旁潺潺流水漂流而去。

“爹....”

江水遥手掌微微收回遮住刺眼的阳光,挣扎着坐起身子呢喃了一声。

被假山吸进去后,江水遥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条湍急的暗河,他在暗河里跌跌撞撞,又接连被呛了几大口水,然后便没了知觉。

江水遥急忙内视纳戒,里面完好无损。

很快他又像傻子似的一阵干笑,这河水又不是李广鼎里的黑色火焰,怎会那么容易就跑进了纳戒里?倒是身上衣物被水中尖石刮来蹭去,已经变成一条条破布,稀稀疏疏的挂在身上。

坐在水里又愣神许久,江水遥才站起身子环顾四周,河道两边是一小片平地,遍地花开,姹紫嫣红。

这里似乎这是一个山坳,视线在往外一点,便是一片长林。远方的山上积翠凝蓝,被眼前这一片青翠严丝合缝的连着,看不见房瓦,看不见炊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水遥乐呵着扭动着硕大的臀部踏上草坪,把身上褴褛的红袍褪去,窜进林子里砍了许多树枝柳条后又是一阵捣鼓,编出一条简易草裙。

他把草裙套在身上遮住下体,一手举着离渊剑,一手不停的拍着嘴巴一阵怪叫。此时的他与野人的区别,只是多了一柄剑而已。

与众人失联的江水遥并不着急,反正在哪里都不受待见,特别是没有柴阙的约束,更是乐得自在。自娱自乐了半天,江水遥心满意足的把剑扛在肩上,悠哉哉的顺着水流逆行而上。

看着自己臃肿的身子,江水遥突然想起在罄风城时听柴阙讲过,暗河的石缝中往往长有一种水藤,名为无阳。无阳藤常年长在暗处,茎叶俱黑,味腥,惧阳,吸纳灵力。这种草药含有毒性,是散灵粉一类毒物的原料,但对于治疗江水遥却有着莫大的功效。

逆流走了半个多时辰,眼前出现一个约有十来丈高的山洞,洞口空旷,朝里面望去皆是一片漆黑。

同一股水,在洞内洞外的区别近乎天差地别。

洞外潺潺流水,在春风丽日下温度刚好。但一到的洞里,那股温暖和气的感觉瞬间便荡然无存。

许是在地下沉寂了太久,流水带着偌大的冲劲和刺骨的冰凉从江水遥身前那几个大窟窿里奔流而出,撞在奇形怪状的石块上,才肯消去大部分力道,安安静静的汇入河床。

江水遥提了提腰间草裙,一步一步的迈进洞内。

愈往深处,洞内的空间愈发开始变小,地上也稀稀疏疏露出着一簇簇黑色藤蔓。江水遥略微扫了一眼,很快便放弃了把它们摘走的打算。

由于南承州季节原因,草药非得上些年份才能有一定药力。眼下看见的无阳藤根茎不过小指粗细,就算采去也是徒劳,何况既然已经确定这洞内长有此物,江水遥便打定心思继续往深处走,或许能发现更有年岁的无阳藤。

洞内湿冷,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来说倒是没什么问题。

江水遥上身裸露,举着火把不知道在洞里走了多久,直到洞内空间已是只能容纳下他肥胖的身躯后他才停住脚步。

一来此时的江水遥觉得脑袋昏沉,隐隐有些困意,二来洞内空间太窄,已经不允许他再深入。江水遥打了个呵欠,转身往回走。

在出洞的路上,江水遥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离渊剑,但凡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无阳藤皆是被他细心割下,收入纳戒中。

收获满满,江水遥不由得哼起了小曲,等他彻底走出洞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江水遥揉了揉肚子,腹中空空。

他把熏老十给的杏桃拿出来看了看,很快收进纳戒里。在林间找了了大半时辰,除了一些叫不出名的野果,便再也找不到野鸡野兔一类的活物的踪迹。江水遥一边顺着溪水朝下游走,一边往嘴里胡乱塞些野果,心头一阵哀嚎。难不成天意?难得柴阙不在身边没了约束,也没有机会好好吃上一顿肉食。

溪水蜿蜒,在尽头汇入一片碧湖。

由于在洞内摘了许多无阳藤,江水遥全身都染上一股腥味。走到尽头的江水遥百无聊赖,当下也不做多想,一猛子栽进湖里,打算把身上的味道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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