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暂时平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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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流逝,夜幕彻底展开,但黑暗却没有如期而至,闪光与巨响轮流蹂躏着空净庄严台寺。

“轰轰轰……”严台寺各处忽然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且爆炸声们挨得极近,如果你听得不够仔细的话,还会以为这就是一声长长的爆炸。

这爆炸显然不是什么节日烟火,在爆炸过后,头顶的灵力护罩应声破碎,寺里的梵唱声戛然而止,严台寺的护法大阵被破了!

如今的严台寺沙罗在夜玫瑰面前还能高高在上,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护法大阵给的底气!如今大阵被破,夜玫瑰江慕雨不费吹灰之力便脱困而出,沙罗们彻底没了叫嚣的资本,再度陷入恐慌。

连严台寺的沙罗都如此这般了,广场上的弥罗众还能好哪去?刚刚才被严台寺突然响起的梵唱声安抚的众人再度惊醒,在经历凌乱之后还没来得及平复,心灵的慰藉突然消失,这给这群人造成了巨大的失落感,于是台下的人们陷入更深一层次的疯狂。嘶吼、哭喊、惨叫像污染一样地蔓延。

而就在这时,严台寺的最高处,正殿最顶上的葫芦尖儿多出一个人,这人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在黑暗中只有一个潇洒的剪影,他望着脚下的乱糟糟的景象,戏谑地说道:“你们这群沙罗作恶多端,罗陀都不保佑你们了!”

来人说话声音听起来并不觉得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那些弥罗众难免回想起夜玫瑰之前的宣言,结合现状,不禁思考:难道永林师父真的是邪魔?我之前都信错了?罗陀呢?罗陀你到底在哪里?

而严台寺的沙罗就要清醒太多了,他们暗暗自忖:不好!大阵被破,来人又是那妖女的援手,顶不住,必须逃出去,和其他沙罗汇合,等待虚静大师回来。沙罗们逃命是真的不带犹豫的,有了决定后立马翻墙,四散奔逃。

可得了助力的夜玫瑰江慕雨心情就有些复杂了:怎么会是那家伙?他又要趁机搞什么新花样儿?还是……算了,先不考虑这些,现在该是逃还是留?

能让江慕雨这么纠结的自然是唐黄,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冒出来了。

唐叔把严台寺阵法的重点难点都照顾了,但为了不留下太明显的痕迹,依旧留了几个关键点,虽然阵法只是个样子货,可依旧需要破坏掉。唐黄只有六品,速度远比不上李木,这活儿自然落在李木肩上,唐黄则先一步来到正殿看看情况。

站得高看得远,唐黄又一贯耍帅,想都没想就跑最高的地方站着了,反正不怕葫芦尖儿扎脚。来到正殿最顶处的唐黄略微观察了一下局势,发现江慕雨并无危险,于是老毛病犯了,随口就讽刺了一下,不料,还和夜玫瑰之前的话配合上了,起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现在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个问题。场中首恶永林是被除掉了,可问题并没有被解决,反而是问题增加了,局面一片混乱。而弥罗众的问题就更急迫更尖锐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该信什么?该做什么?他们的世界观都快崩碎了。

乱局中必有人乱来,唐黄的话音才落下不久,人群中猛地冒出一个人大声呼喝:“他们玷污了罗陀!为永林大师报仇!”

溺水的人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不管身边有什么,他们一定会死死抱住。现在惶惶不知所措的弥罗众也是一样的,不管这话是谁喊的,抑或喊的这话有没有逻辑,只要是一句明确的指示,他们一定会照做!

江慕雨心头一惊,果然,众人全都在一瞬间红了眼,大张着嘴巴就要吼叫着冲上来。

突然,一阵疾风裹着烟尘朝他们迎面吹去,迷了红着的眼,呛了想要吼叫的嘴,流泪和咳嗽这种生理自然反应,阻止了他们情绪的爆发。

“我看谁敢动!”一声厉喝在众人头上响起,滚滚声浪逼得广场上的弥罗众歪歪扭扭,都快站不稳了。李木终于到了。

李木以清风裹身停在众人上空,右手提着一个中年男人,单手掐着他的喉咙。中年男人本能地挣扎,双脚在空中乱蹬,两只手无力地拍击掰扯李木的右手,眼睛翻白,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

半路杀出来的李木散发出巨大压力,让众人莫名感到有些心惊胆战,纷纷畏惧地看着他,猜测他想要干什么。

李木没有让他们多等,右手一抖,直接击碎手里人喉头的杓状软骨,让他说不了话,随后右手一松,让他自由落地,同时口中还警告道:“谁要是再敢乱来,谁就是这个下场!”

那人从空中坠落,手脚在空中徒劳地挥舞,试图抓住什么,而他身下的人们则是赶紧散开躲避。只听“啪”地一声,身上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但由于声带受损,无法发出哀嚎,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李木的凶狠把这些普通人给吓坏了,在脑海中的众多思绪问题全都被死亡威胁压倒:这人要对付我们,他能轻易杀掉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他会不会杀我?之前的争斗和死亡发生时,他们是旁观者,危险与他们无关,他们还能因为其他事分心,但当他们直面死亡威胁时,什么都是次要的了。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们,李木大声呵斥道:“还在这儿杵着干嘛?还不滚回家里去!滚!!!”

李木的最后一个字加大了灵力输出,声音如同实质一般向众人扑去,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的。

“哇!”这一声哭声如同开跑的信号,被吓疯了的普通人没命地朝大门涌去,“巧合”的是,大门连同它所在的墙忽的向前倒去,露出大片开阔地来。

也不管道路到底平不平了,所有人都疯狂地朝自己家里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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