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布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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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权二人离开皇宫后,已是亥时,此刻已经过了宵禁时辰,放眼望去,大街上除了他俩再无旁人。

沈千秋这一路被对方折腾得不轻,这会已经不敢再去找自己那位六品百户的堂哥了。

笑话,捅了这么大篓子,自己不被那位脾气本就不好的堂哥打断腿才怪。

沈千秋边思索着边低头走路,太过入神,前面人都停下脚步了他也没注意到,直接一头扎了上去。

被险些撞了一个跟头的王柄权转过身,诧异道:

“你跟着我干嘛?”

刚才他也想事来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个已将存在感压到极低的书生。

书生闻言一懵,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一座府邸门口,高门之上的牌匾赫然写着“安康王府”四个大字。

“这……”

“别这那的,来都来了,一起进去吧。”

王柄权说着,便上前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王府下人来福,他借着门口灯笼昏暗灯光看向来人,发现对方一袭乞丐装扮后,直接不耐烦摆摆手道: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王柄权沉声道。

来福听声音觉着熟悉,便凑近仔细打量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王……王爷,下面这么艰苦吗?”

来福声音直打颤,连滚带爬给主子跪下,边磕头边说到:

“王爷,我这就让他们给您烧上金山银山和新衣服,丫环实在是烧不了,王妃不让。

您下次有事托梦就行,不用亲自跑一趟。”

说到最后,来福声音都带哭腔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柄权嘟囔一句,直接绕过对方朝府内走去,沈千秋看了一眼仍跪地不起的下人,心里有点可怜对方。

一路来到前厅,刚好遇到起夜的姜秀成,这个少年看到王柄权反而异常镇静,只是略微惊讶道:

“你没死?”

王柄权见状不由有些好奇,反问道:

“你怎么不害怕?”

“子不语怪力乱神。”

姜秀成一如既往少年老成,满嘴酸词。

王柄权懒得和他客套,直接问到:

“严荣荣呢?”

“不是找你去了吗?你们没一起回来?”少年反而比刚才要惊讶。

王柄权摇摇头,“算了,你去帮我弄些洗澡水,我身上都臭了。”

“行吧。”姜秀成虽然疑惑,可也没再多问。

不大功夫,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就准备完毕,王柄权和沈千秋说了声“自便”后,就进屋洗澡去了。

沈千秋四处打量着这处大到不像话的宅邸,没敢挪地方,倒是府中那名少年更懂待客之道,给他端来了茶水。

二人只客套聊了几句,就发现对方文采不菲,之后迅速熟络了起来,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

王柄权这会洗干净从屋内走了出来,那身乞丐装也换成了文士长衫,看两人聊得热闹,也没打扰,自己去吩咐厨房做了几样下酒小菜。

来福这会儿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在重新换了一条裤子后,屁颠屁颠为主子鞍前马后起来。

回到自己家里,王柄权烦闷的心情也舒展了几分,但阿青的死对他来说始终是个疙瘩,这会正自己在院中独自饮酒。

许是王柄权回来的动静太大,连住在客房的楚里夏都听到了,她一向睡得晚,此刻直接披了件外套就出来了。

看到院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走上前坐到了桌对面。

“回来了?”

一句不算废话的废话。

“嗯。”

王柄权应了一声,然后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严荣荣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应该是岔开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死对头,但王柄权还是如实回答。

楚里夏也看出了对方似乎心情不太好,没再多问,只是拿起一坛未开封的酒,和他一同喝了起来。

当两人都喝到第二坛时,这位东罕公主才停下动作,开口道: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王柄权瞥了一眼她那一向傲人的壮观景象,抬起酒杯轻轻说道:

“现在不行,我还没这方面的心思。”

此时正值炎热夏季,楚里夏里面穿了一件亵衣,外面还披着外套,但胸前的风情仍是呼之欲出,也难怪王柄权会多想。

只见一向轻佻的东罕女子此刻竟俏脸绯红,她收了收衣衫说到:

“谁和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正事。”

“我说啥了?”

王柄权一句话堵得对方哑口无言,楚里夏反应了好一会才正色道:

“这事你一定得帮我。”

……

楚里夏离开后,王柄权沉默一会儿,最终拿起酒杯继续喝了起来,沈千秋二人许是闻着香味了,也凑了过来。

“两位大才子聊完了?”王柄权戏谑道。

姜秀成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问到:

“沈兄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就这么一会,你们都称兄道弟了?要不要本王给你们找个床铺大点的房间,好让你们促膝长谈同床共卧?”

沈千秋闻言面露窘迫,一旁的姜秀成反而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秉性,面色冷漠道:

“你将沈兄置于险地,就该负责到底,此乃君子所为。”

“负责?他要是个俊俏的小娘子,我倒不介意娶了他,可他一个大老爷们……”

王柄权说着,眼光开始在沈书生周身游离,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对方屁股上。

“其实,也不是不行。”

沈千秋见状脸都绿了,刚想自认倒霉开口服软,却听姜秀成冷哼一声道:

“有本事你娶一个看看。”

少年显然早就看出了对方是在耍无赖。

王柄权闻言终于收起了戏谑笑容,双臂交叉面色平静道:

“沈氏家主沈火盏,这些年在朝中没少破费,原本无根浮萍一般的沈家,硬是靠砸银子砸出个不少坚实靠山来。

虽说沈家并非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可在你们老祖宗的悉心浇灌下,也算有了些初见茁壮的势头。

沈家祖上出过一位大将,不过因为我王家太祖王穆的猜忌,最终难逃兔死狗烹的下场,江东一脉虽然幸存下来,可也几乎凋敝殆尽,到了你们这代才稍稍有些起色。

你们在朝堂中那些小动作,王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有愧你们,才一直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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