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教皇特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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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自从四世纪作为罗马帝国的首都开始,很快就成为了欧洲大陆的经济、政治、宗教、文化中心,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然而,如今的君士坦丁堡却不复往昔的荣耀,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大大地毁坏了这座“众城的女皇”,无数的珍宝、宗教的圣遗物、君士坦丁大帝时期的青铜像、耶稣受刑的十字架等无数珍贵的物品流入了威尼斯总督的宫殿,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整座城市再也没有往昔的繁华。

印有教皇国旗帜的桨帆战舰进入了金角湾,君士坦丁皇帝已经在这里等候,随行的是君士坦丁堡牧首埃利斯。

“陛下,”格列高里主教下船,一眼就认出了皇帝,毕竟紫袍在罗马帝国只有皇帝才能穿,而且皇帝身材高大,站在最前方,显得很有气势。

看见教皇特使走下船,皇帝并没有显得很高兴,这让主教内心咯噔一下,刚想说些什么,皇帝突然说道。

“圣使远来,想必很是疲惫,就请先入城休息。”

说完,对着一旁的侍卫示意,主教只能行了一礼,跟着侍卫离开了港口。

看到主教已经离开,皇帝又对船上的水手说道:“各位远来辛苦,也下船入城休息吧,我们为你们准备了欢迎仪式。”

听到皇帝这么说,众人也很高兴,毕竟在船上的日子哪有在城里的日子舒服,毫无防备地就下了船。

看见众人勾肩搭背地入城,皇帝挥了挥手,就有人将船只上的物品全部卸了下来,并将船只开到了帝国的舰队处。

“陛下,这行吗?”卡尔沃忧心忡忡,对皇帝如此大胆的做法,即使对教皇有意见也被吓得不轻。

私自扣押特使,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君主敢做这样的事,虽然现在不是中世纪,但教皇的影响力仍然非常大,历史上这种影响力要直到马丁·路德领导的宗教改革运动后才慢慢削弱。

“你怕了?”皇帝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很平静。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既然他这么急,那也别怪我出此下策。”

其实皇帝自己也没做好和罗马教皇决裂的准备,天主教会的实力太过恐怖,即使不能拧成一股绳,要不是最近英法阿金库尔战役中法军惨败,无力再干涉国际事务,伊比利亚半岛又上还没有统一的国家,而是分裂有卡斯蒂利亚、阿拉贡等多个王国,力量非常分散,又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领袖,皇帝还不一定敢和教皇撕破脸面。

但和教皇撕破脸的代价就是没办法在得到其他天主教国家的支援,像法兰西、阿拉贡等国,本来就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一些军队应付一下教皇而已,现在连这些也没有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皇帝现在也不靠他们来赢取胜利。

几天后,

主教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虽然这几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但自第一天之后,他就没有再看见过皇帝,就好像被皇帝遗忘了一样。

“劳烦,我想求见陛下。”虽然内心很焦急,但长久以来的修养让主教仍然彬彬有礼。

“陛下有事,目前没有办法见阁下。”侍卫也很客气。

“哦...那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陛下?”

“我也不知,看陛下什么时候有空。”

主教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他不认为自己会有人身危险,但猜测皇帝肯定是想要拖延时间,想到这,主教内心不屑,大势是不可阻挡的,东西方教会的分歧注定要在他的手里弥补,即使皇帝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主教内心如此想到。

又过了几天,就在主教忍不住要强行求见皇帝时,他终于得到了皇帝的召见。

按照皇帝的旨意,他来到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看见皇帝和牧首在教堂内做晚祷。

他冷笑一声,“陛下就这么不情愿吗?既然如此,还要我来干什么?你们自己去抵抗奥斯曼人吧!”

说完,作势要走,这时,皇帝不慌不忙地说道。

“并没有,主教。”皇帝说话慢悠悠地。

“只是最近国事繁忙,你也知道,要对付奥斯曼人就必须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主教的脸色柔和了些许。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聊聊圣礼的问题...”

“先别忙,主教。”皇帝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聊。”

主教的脸色变得不善,“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一切问题等战争过后再说,你也知道,战争时期我们没有精力来讨论这些东西。”

主教哪里还不清楚,这就是皇帝的搪塞之词,他就是不想履行他的承诺,他骗了教皇和所有人。

他强作镇定,对皇帝说:“既然陛下已有决断,我自该回去禀报教皇。”

“不必了,就请主教屈尊,在我们这多住几日吧,让牧首陪着你,省的你寂寞了。”

主教震惊地半餉说不出话,他想过很多结局,像全民公投啊、拖延不办啊等等,他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驳斥皇帝,以使他和他的臣民放弃他那可笑的信仰,但他显然考虑地并不周到。

看见皇帝离开,主教跌坐在地上,他知道,他的使命结束了,他不可能成为圣格列高里了,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可能被污蔑为导致东西教会大分裂的罪魁祸首,皇帝不会放过他,教皇也不会放过他,他的一生,完了。

夜深了,君士坦丁仍然在埋头工作,工作了很久,他直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即走到阳台上,看着空中的月亮,思索了很久。

“主啊,如果我有罪,请原谅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喃喃到。

“为了帝国,即使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帝国的基业决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转身,又俯身开始文件的批阅。

夜色越来越浓,整个天地间好像只有君士坦丁的身影,自从即位以来,天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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