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八章、他强任他强,他横由他横(1 / 2)
广陵郡之北的淮水,虽然正值秋冬水枯之时,宽广的河面上,还是水波粼粼,水势浩大,奔腾向东。
数百年后,淮水支流的淝水,一场旷古大战,改变了九州运命。
今日,袁术新朝的精锐,和兖州麒麟,也会猎于此。
大将军张勋,勒马于淮水南岸,从辰时开始,得了哨探的消息,北岸曹军,准备集结渡河,大喜之下的张勋,就列阵于此,等着方广来送人头了。
这个三年前,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的男子,现在为袁公路坐前,最为尊崇的将领,官拜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
张勋为人谨慎,同粗疏凶暴的纪灵全不相同。
他仔细参研了方大同投奔曹操后的经历,得出的判断,自己麾下甲士,虽然数倍于汉朝大司农,征东将军,野地酣战,却未必能胜。
两军僵持,张勋还真不信,原来的方广,能有多少粮草支撑!
以拖待变的军略,是张勋熬了无数夜晚,拿出的方略,不得不说,这位史书之上,孙策的迷弟将军,一番判断,很是妥帖。
在等到巡河哨探的通禀,方大同列阵于河北之时,张勋喜出望外,当时大笑声中,就召集纪灵,桥蕤议事,定下了曹军半渡而击之之破敌大计。
自来以逸待劳,对付渡河之敌,此计就是万全之策。
在张勋看来,方广虽然多智,缺粮之下,也只有铤而走险,主动出击之策了。
少年毕竟是少年,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身为四十岁的老将军,可不是靠骗,靠偷袭,就能击破的废柴。
不知不觉间,曹袁两军,在淮水相持,从辰时列阵,已经到了午时了。
淮河之上,河风吹过,让列阵等待的袁军甲士,大半都打着寒噤颤抖了起来。
河北曹军,也不知道因为何故,整整三个时辰,除了放下了一排排形状古怪的舟船,队列都还是稀稀拉拉的。
张勋身边,一个俊美中年男子,眉眼间和大小乔有着三四分相像,目视河北军阵,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自己女儿,已然是对面那个黄巾校尉小子的女人了,他这个老岳丈,又岂能不知。
当年一笔风流糊涂账,欺瞒的了寿春同袍,却漆面不了自己的良心,说起来,这个女婿,好像还没打过败战,今日如此托大,难道首败要在自己手中。
败退也就罢了,乱军之中,刀枪无眼,要是方广这小子被人砍了,或者关键零件缺失了,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两个自幼缺乏父爱的女儿?
素来果敢刚毅的桥蕤,平生第一次在战阵前,心有旁骛起来,就连大将军的几句问话,都没有听见。
“桥将军,桥将军,吾久闻方广小贼,其智如狐,今日布阵如此拖沓,会不会用的乃是疲兵之计?”
“桥将军?”
张勋连续问话,桥蕤充耳不闻,脸上全是患得患失的表情,还是被他身边裨将退了一把,少年岳丈,这才醒过神来。
“大将军,失礼了,方才想着家中之事,在大将军面前心神不属了!”
“疲兵之计,当然有之,自来军气,一而鼓,二而衰,三而竭,只是只要方大同要过河,今日大势,就在吾大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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