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魔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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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

再一次重启。

当周离与艾露玛的鲜血染红了双叶的眼眸时,她的大脑中只剩下了这一个词语。

重启。

她感到了恐惧,也感到了无尽的愤怒,从来没有品尝过感情的少女第一次接触到的情绪,就是这样激烈且喷涌的存在。

“这就是周离和艾露玛曾经经历过的命运线。”

坎巴尔的这句话,在当时的双叶耳中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提示,直到她亲身经历了这些,亲眼目睹了一切,已经夺回了自己情感的双叶已经无法压抑住自己心中那猛然迸发的熔火之炉了。

凭什么,凭什么善良的人注定要经历这不公的一切?凭什么从未杀死过任何人,没有违反过任何法律的周离要被迫成为勇者?凭什么温柔善良的艾露玛要被迫疏远自己所爱的人,只为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世界?

凭什么,一切都是既定的?这狗屁倒灶的命运,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毫无希望的发生?

看着面前举着镰刀,朝着自己走来的托蕾亚,眼前覆盖着猩红的少女嘴角缓缓咧开,一种歇斯底里却又冷静到极致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真没想到,你这么强。”

魔王怔住了,她从未见过在一个少女脸上见到这样诡异的神情。她似乎在笑,又像是在愤怒地咆哮着。原本金黄如日光的双眸之中只剩下血红色,可却没有任何猩红狰狞之意,那些红色宛如燃烧的心火一般,灼烧着她眼中所怒斥的一切。

双叶的声音很冰冷,又带着一种令人很难以理解的高高在上,似乎这场战斗的胜者是她一般,被镰刀斩去了半个身子的是魔王一般。可她的笑容就是这样灿烂,眼中的杀意却又凝实了起来。但魔王却发现,这种杀意,似乎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艾露玛,放心。”

“勇者和神使的命运,由我来打破。

背对着奄奄一息的艾露玛,双叶缓缓地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随后伸出大拇指,指尖向下,用尽浑身力气向下一顿。在用了这个周离曾教过她的手势后,双叶看着黑雾下的魔王,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

“吾乃,黑皇帝。”

剑刃刺入心脏,痛楚与混沌席卷而来。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双叶凝视着黑雾下魔王的那双猩红色的双眸,一抹讽刺的笑意出现在她的脸上。

下回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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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熟悉的感觉。

轻轻将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跳动,躺在冰冷石头上的双叶如释重负地笑了。

真好。

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真好。

缓缓站起身,双叶环视着熟悉的森林,长舒一口气,抬起手,一颗蕴含着黑皇帝的珠玉缓缓落在她的手心里。

这,就是黑皇帝的权柄,也是代表着黑皇帝无上意志的“冠冕”。前几世中,为了避免黑皇帝这个职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双叶一直都将冠冕收入在自己体内,从没有展现出来。因此,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一个半神级别的职业者。

但实际上,火力全开的黑皇帝,不逊于任何一个神赐。

缓缓捏碎手中的珠玉,伴随着混沌且威严的歌颂声,少女于泥土与树木之间缓缓加冕。不需要任何人的见证,也不需要宏伟场面的衬托,黑皇帝这三个字,就已经是无上权威。

早已将黑皇帝的力量镌刻在骨子里的双叶迅速回忆起了体内躁动的力量,同时,那夺回的情感也让她对黑皇帝的权柄有了新的认知。

喜怒无定,肆意妄为。

轻轻在心底重复着八个字,曾经一直以冷静姿态面对他人的双叶逐渐明白了什么。她的眼中也开始染上了冷静到极致的疯狂,一种平静却又让人胆寒的气息逐渐浮现在双叶的周身。

自己,确实有些愚蠢了。

双叶闭上眼,片刻后慢慢地睁开,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也逐渐消退,但原本金灿的眼眸,却只剩下了血腥的红晕。但这一次,她没有前往山脚等待艾露玛和周离的车队,恰巧偶遇他们。

不急不慢地向着山顶走去,片刻后,双叶屹立在一块巨石之上,平静地俯视着脚下那一条狭窄险峻的道路。不久,两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从道路之间缓缓驶过,黑皇帝增幅后的听力也让双叶听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声音。

“唉??????艾露玛,怎么了????”

“没事,对不起,但是我好想你。”

“啊????????????????”

听着马车中的对话,双叶原本冷峻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一抹动人的笑意也出现在了她的脸颊上。

真好。

但这一次,双叶没有站在马车前,没有和艾露玛与周离搭上话,也没有跟随着他们的马车一起前往塔里克共同对抗魔王。

注视着马车缓缓消失在山脚之下,双叶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或迟疑,转过身,走入了密林之中。

艾露玛,周离。

你们没有错,你们做的都是正确的,唯一错的,就是这不该被你们温柔相待的世界。

你们的手段太平和了,那怕是已经有了经验的艾露玛,竟然也依然准备按照法律行事。我不怪你们,或者说,没有人有资格怪你们,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现实之中最为正确的事情。

可现实不会帮助正确。

木奇···

抬起头,凝视着天空中那一轮散发着温暖的金阳,曾经拥有着同样瞳色的少女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冷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先从你们开始吧。

假如有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就死的悲哀。现在呢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个不幸的少数者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吗?

那如果这间铁屋子可以被摧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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