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被追杀的皇子心理变态了(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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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她此刻在暴躁边缘徘徊的情绪,贺一一识趣地不再出声,但害怕贺一一在不久以后再次叫唤,安然草草地梳理了一下就从屋里出来了。

贺一一狐疑地看看她。

安然抬头挺胸,一步跨出门槛,把她逼退了几步,「走。」

「可是。」贺一一犹犹豫豫,「我要把那盆水······」

「走!」安然瞪着她,语气陡然加重。

贺一一这才收回目光,依依不舍地往前走去。

小厅里,江夫人早已坐着等候,一见到安然,她的眼睛便弯成了月牙状,「乖宝,昨夜睡得可好?」

安然微笑着点点头,「娘亲,日安。」

江夫人双手捧着安然的脸颊,凑近看了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这眼下都有一片青了,定是没睡好。」

安然呵呵笑,一手握住江夫人的手腕,「不碍事的,也就是做了个噩梦。」

江夫人又现出疼惜的神色来,她把安然搂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不怕不怕。」

搂了一小会儿,安然在江夫人的慈爱目光下默默吃饭,因着方才的一句噩梦和眼底的那片青,她知道她得多吃点东西才能让江夫人放心。

一个酥饼啃到一半,她听到江夫人温和地问,「乖宝,你给丑奴请了安大夫?」

安然早就知道江夫人会有此一问,一个只对爹娘柔软,但对他人却是不假辞色的小姑娘,竟然会破天荒地给一个刚进府的下人请大夫,请的还是专门给主子们看病的大夫,江夫人要是不关心,那才奇怪。

她不慌不忙地将咬下的酥饼吃完,「嗯,绿苑说他发烧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气也是淡淡的。

江夫人能不知道她给丑奴请大夫是因为他发烧了吗?可安然这句看似解释实则没解释的废话,却恰好表达出了她的态度。

她在护着丑奴,非常坚定地护着他。

江夫人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来,语气不见任何异样,好似平时唠家常一般,「无垠那性子,踢的人也不少了,可被踢的人总是可怜的,尤其是那孩子才刚满十岁。我原想着让小四去请个大夫来好好瞧瞧,不成想你先做了。」

她盛了碗热腾腾的豆浆放到安然边上,满心满意地夸奖道,「我的乖宝真是个善良的乖宝。」

安然接过豆浆,默不作声地喝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猜江夫人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果然,江夫人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不经意地说:「我们江家一向是厚道人家,这孩子刚进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想着总得向他的家人交代交代,或是送去点银子聊表心意也好。」

「可乖宝你猜怎么着?」江夫人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小四今儿一大早出去的,回来时跟我说,怎么都找不着丑奴的家人,这谷玉县打听了个遍,谁也不清楚丑奴是谁家的孩子。」

江小四哪能一早上就查遍谷玉县,肯定是从昨天开始就查了,今早儿才真正查清来把结果告诉江夫人的吧。

安然碗里的豆浆已经喝了一半,她喝腻歪了,又去夹江夫人手边的油条。

江夫人立刻就把放油条的碟子端了过来,动作是体贴的,嘴巴上却没停着,「按理说,但凡是见上他一眼,都得留下个印象不是?」

安然筷子夹着油条,目光越过油条看向江夫人,「娘亲的意思是?」

江夫人被安然这直白的目光看得噎了一下,她的乖宝今日这眼神颇有些陌生,可她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徐徐说:「乖宝啊,你也明白,咱江家不为难人,可也不会平白无故收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既然这孩子

底细不明,咱就···」

「我去问。」

江夫人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欲出不出。

她整个人都顿住了,似是不敢相信。

「乖宝,你方才说什么?」江夫人脸上显出了些微的迷茫。

安然已经用完了早膳,放下筷子的一刹那,一块帕子从肩上头斜着递了过来。

她诧异扭头,发现贺一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那帕子就在那只小手上。

贺一一神色紧张,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安然平静地接过,抿抿嘴巴周边。

本想将帕子自己收着就算了,却见擦完嘴的同时那小手又在视线内出现。

她愣了一下,将帕子放回贺一一摊开的手掌心上。

小手宛若捕兽夹一般,极快地夹住了作为猎物的帕子,缩了回去。

安然还记得愣在一边的江夫人,她对上江夫人不解的双眸,「我会去问他的。」

她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他亲口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这话其实不对,应该是让温斐然亲口给自己留在江府编造一个可信的身世。

江家作为皇商,树大招风,要使绊子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江府定是要把自己护得好好的,看江夫人这谨慎的态度就知道了。

恐怕江府是整个谷玉县最安全的地方,连官府都比不上。

温斐然一开始打的就是缩在江府躲避追杀的主意,肯定会想方设法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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