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对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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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一边和宋绘月说话,一边继续打量她,见她头发虽然散乱,头脸上并没有伤,除了手和后背以外,腿上还有许多血点,想必都是和手上一样,让玻璃划伤了。

看过之后,他又捏了捏宋绘月的手和腿,骨头都没事,再趁着她说话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嘴里,也没有看到血,心想没别的了。

这就好。

只是他还拧着眉头,不敢掉以轻心,捧着宋绘月的手,俯首细看,见伤口里还有碎玻璃,便用手指先取出来两片较大的。

玻璃碎片躺在他手心,不再流光四溢,只余血色。

他单手解开腰间香囊,将玻璃碎片放置在其中,再次细看宋绘月的手,又取出三片细小的玻璃,全都装进香囊中,最后束上香囊,挂回腰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处理到这里了。

晋王抬起头,摸了摸宋绘月的头顶,拢了拢她的乱发,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抱的十分用力,简直是要把宋绘月勒进自己身体里的抱法,他身上的不安、惊惶透过薄薄的衣裳,像是水雾,浸到了宋绘月的身体上。

宋绘月察觉到了他的苦,一动不动,任由他搂抱。

在宋绘月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晋王松开了手,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发:“再有下次,你就勒死我吧。”

说过之后,他便开始思索如何让他们离开。

大相国寺如今像是烧滚了的油锅,一滴水就能让油锅山呼海啸,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去,还是得办一场佛事。

他让宋绘月和银霄回到床底下去,他出去安排。

这两人像是骤然的小了好几岁,全都退化成了晋王的小妹妹小弟弟,听话地趴下身去,往床底下钻。

床的四条腿并不高,以至于他们二人无法伸胳膊伸腿的往里进,只能匍匐着往里走。

二人蠕动的十分熟练,爬进去之后还能调个头,并排地趴好,只伸出一对憋屈的脸蛋,看向了晋王。

他们二人趴的憋屈,晋王看着他们二人又是火上心头,很想一个接一个的拽出来,全都打上一顿。

他从前还把银霄当个情敌似的看待,只怕银霄会一不小心就将宋绘月俘获走,如今他是得偿所愿,再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当时太过患得患失,以至于把银霄也看成了敌人。

现在再看银霄,他只觉得这家伙是一匹过于忠诚而且凶悍的狼。

看过之后,他再次一瞪眼,将两人伸出来的脸蛋瞪了回去,自己毕恭毕敬地对智真主持告别。

智真直到此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便是繁花落尽,山水枯竭,看的晋王心中凛然,觉得眼前的智真已经是一副枯骨。

“大师可是有什么事交代我?”

智真收回目光,双手合十:“此诸痴猕猴,为彼愚导师。悉堕于井中,救月而溺死!”

晋王听了,便知这是智真送予他的佛偈,不由在心中仔细揣摩。

水中明月,乃是虚妄,他却偏要一取,可不是痴猕猴?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只是我是凡夫俗子,明知是虚妄,却依旧堪不破,正如浮名浮利,乃是石中火,梦中身,却依旧令世人追逐。”

说罢,他向智真道谢,吹熄灯火,打开了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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