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真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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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朝拜的神当初应该就是他们这个样子的,塔尔想。

那些坐在莲台上,五官极是完美,垂眼低眉,似乎在思考,一语不发的神像们。

安德随手凭空一划,有如水纹在平静的水面出现,很快凭空就显出了有如光屏的虚幻的悬浮的画面框。

他们没有理塔尔,都在注视那个画面框,里面开始有了线条,混乱的光之线条有如蛇群乱舞,很快固定组合成了清晰的光线画面。

他们犹如在看一台液晶电视。

但塔尔却知道那是全息悬浮投影。

现在出现的是任小凤的房间,这么晚了,她可能已在沉睡,但她又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一会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头,双眉深拧,有烦恼纠结在眉心。她在发呆。

继而她披头散发地下了床,披上棉袄,去打开卧室后房门,那里是阳台。

她走到阳台边,怔怔地抬头望那黑色的天幕里,映衬的遥远的稀落的星点。

“她要干什么?”塔尔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没人理它。

外面夜冷风大,站了一会,任小凤又回到了房里去,一转身她又打开卧室前门,进入不远的厨房。

不一会她又握了一把水果刀,怔怔地去坐在客餐厅的桌子边,双目发直盯着那水果刀,脸色坚决,握着在另一只没拿刀的手腕上比划着,这令塔尔吃了一惊,那一刻任小凤象是梦游。

终于她没下决心让刀在手腕上划下去,一把丢下了刀,一下子伏在了桌上,肩膀抽动,似乎在哭泣。

塔尔有些明白了,任小凤人前看起来似乎坚强独立,单纯简单,但在夜里一个人独处时,她却不再隐藏心里脆弱,陷入在孤独抑郁的阴影里,睡不着,时刻有着想轻生的念头。

而她在尝试着如果自杀,哪种方法会比较干脆更快捷一些。

没人安慰,她可以想哭多久哭多久,直到她发泄完悲伤的情绪,才又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去睡觉。

面对这一幕,米达安德他们二人犹如司空见惯,面色都没什么改变。

画面开始移动,犹如在高空俯瞰浏览着一个城市下方的夜景。

画面停下,却是一栋不知多少层的高楼,顶楼边一个女子孤独地站立着,风吹得她身上衣服瑟瑟抖动,因为是黑夜,没人知道她在楼上。

塔尔不知道这是哪里,仔细地分辨着,仍不知道,那个女子向前走上一步,走到了顶楼层,楼最外边,没有护栏。

塔尔吃了一惊,这女子是要轻生?刚这么想着,那个女子已如断线的风筝,被风吹了下去,从楼上一直坠下去。

画面再次移动,却是在一个街市上一个吃摊前,围了一群人,人群中心里两个男人正在打架,没人劝架。

一个男人捂着头,血正从他指缝里流下来,另一个人血红了眼睛,抓住的菜刀滴着血,只因吃饭时多瞅了你一眼。

画面又开始了移动。一个孤独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冬夜蜷缩在路边一个紧闭的店门前睡觉,父母离婚了,他无家可归。

在一个寂静的公园门口,有个女人蹲在那崩溃大哭,手中拿着酒瓶,喝了几口,继续哭,只因她的亲人过世了,在这深夜,无人的地方发泄悲痛。

有两个邻居在楼道前吵架,狰狞的面孔,扭曲的五官,互相指责着,怒气冲冲,只因这么晚了,有一家不肯睡觉,还开着音响,扰邻了。

路上两辆车刮蹭,车主暴跳,都跳出车来,口沫横飞,指手划脚在争执,别的车视若无睹开过去。

一个醉醺醺的女子从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东倒西歪地走出来,不远处角落里一个歪戴帽子的男人似乎不怀好意地跟了上去。

一个房间里一个妻子正被家暴,那个男的一拳又一拳,有如打沙袋,打得那个女子身体一下歪在这边,一下又歪在那边,他们的似乎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坐在床上无助地大哭……

最后塔尔实在气愤的看不下去了,虽然这就是人们看似太平的表面粉饰下的背后,实际的光怪陆离的众生怪相,令人心惊。

“这是哪里?我要回去。”塔尔生气地嘟哝着。

那两个人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画面,观察注视着人类世间百态,几乎没什么触动反应,也无视于塔尔的存在。

直到塔尔不满的提高声音。

画面戛然而止,悬浮的全息投影图消失,他们的目光转向塔尔。

“你要离开了吗?”安德轻笑了下,仍旧用心灵感应传送信息。

见人们不管遇到了什么,米达安德只观看不插手,不干涉,人们死也好,不死也好,跟他们毫无关系,这是两个冷血的傢伙。

他们就象高高在上,被人俯拜的神,尊贵而清冷,人类的悲喜跟他们是分别的两个世界,彼此并无关联。

塔尔心想着。

“是的。”塔尔心里憋着气。

“我们知道你一直都在猜测我们的真实形态,真实之所是是什么样子,你己经都看到了?”安德继续问。

米达带塔尔穿越了那些不动或移动的实质坚实物体,就是他们的真实之所是的样子。

“是的。”塔尔隐忍地回答。

“还有,肯拿四百万人类货币,想与你做交易的,并不是我们的主意。”米达补充着,他也是用的心灵感应在传送消息。

这就是塔尔介怀的,它没说话。

它基本百分百肯定就是米达安德谋划了这次相亲。

狡辩是没用的。

“你看,它就是认为我们想算计它。”米达无奈地看了眼安德。

只因安德说可以满足塔尔,叫米达可以去陪下它。

塔尔却并不领情,恶意地抵毁着他们二人的存在关系,惹怒米达,一心只想暴揍塔尔一顿。

但塔尔与安母的交谈似乎牵扯到那桩几百万的交易,塔尔以为是米达弄的鬼。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那是你的意愿。”安德继续心灵感应传达信息。

安德的蓝眼睛有如海水湛蓝而深邃,雪也似的白皮肤,金色丝线似的灿烂金发卷曲,如此亮丽的颜色组合成了绝世的美颜。

对比他们的亚洲特征眼睛肤色的伪装,这一种看来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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