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寒而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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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不寒而栗

        盛紘一如原著那般,大朝会过后,便被嘉佑帝扣在宫中整整一夜,直至次日将近午时,已然累的心疲力尽,度日如年的盛紘才见到嘉佑帝。

        一见嘉佑帝,盛紘立马跪伏在地,连连告罪!

        嘉佑帝缓步走至盛紘身前,双手交错至于长袖之中,看着盛紘,问道:“卿,昨夜睡的安稳否?”

        盛紘急忙答道,话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回避下!臣坐立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嘉佑帝想起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走到交椅前坐下,有些感慨的道:“好啊!你也知道难以入睡的滋味!”

        盛紘何其油滑,最擅长察言观色,只听嘉佑帝的话,就知道定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嘉佑帝。

        嘉佑帝道:“国无储君,如失栋梁,朕焦头烂额,彻夜难眠,你家三郎却在酒楼之上,高谈阔论,皇家立储之事!”

        说着嘉佑帝低头看着盛紘:“想必你是心中早有定论了吧?还有你那个女婿,是不是也早有了决断,那你不妨给朕说说,看看你们翁婿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朕也睡个安稳觉!”

        盛紘闻言大骇,脑中一片混沌,赶忙解释道:“陛下明鉴,臣……臣实在不知啊!”

        嘉佑帝道:“朕听说,春闱放榜,盛家三子盛长枫,邱敬之子邱可立,彻夜欢歌,席间提及兖王强干,且出身高贵,早晚要做储君,想必是你和你那女婿在家里做此议论,熏染了儿子!”

        ……

        想起在宫中一日一夜所经历的种种,盛紘惊魂未定,一回到家,才将将沐浴更衣,却又见林噙霜带着一双哭哭啼啼的跑来见自己,看着满脸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还给自己道贺的长枫,胸腔之中顿时涌起无边怒气。

        不由分说地提脚就踹了出去,一脚就把长枫给踹倒在地,连一直看不惯林噙霜的王若弗都被吓了一跳。

        林噙霜还哭哭啼啼的想要替儿子辩解,却不想林噙霜的行为,愈发触怒盛紘。

        盛紘不由得想起了去岁王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长枫是盛家的儿子,要是当真闯了大祸,祸延家族!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苦苦哀求自己的林噙霜和墨兰,盛紘的怒火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后怕。

        当即便下了令,让下人把长枫拖去祠堂,让冬荣亲自动手,狠狠打了二十板子,把长枫打的死去活来,生生疼晕了过去。

        随即盛紘又下令将长枫禁足在他院里,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许他出院子一步,更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连林噙霜和墨兰也不例外。

        还将长枫院里现有的那些下人全都发落了,重新安排上家里签了死契的亲信。

        又将林噙霜大骂了一顿,怪她对长枫宠溺太过,这才让长枫有恃无恐,竟敢在外边胡言乱语,大放厥词,接着就把林噙霜也禁足在林栖阁。

        王若弗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起盛紘跟儿子长柏的前程来,好在官家是仁善宽厚之人,盛紘回答的也机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林噙霜又岂是好相与的,便是死了也得刮下王若弗的一层皮,当即就把王若弗在外放印字钱的事情捅了出来。

        一时之间,盛紘竟只觉得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陌生,连虽然脾气火爆,但心地善良的王若弗都干起了放印子钱的买卖,多少人家因为印子钱的利滚利而家破人亡,盛家乃是书香门第,累世官宦,盛紘更是自诩清流,可自己的正妻大娘子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盛紘气的三魂升天,七魄出窍,竟落了泪,对着王若弗一阵破口大骂之后,不想王若弗竟还自以为有礼的和他争辩,盛紘气的接连砸了好几个花瓶,碎了几个茶盏,连衣裳都没换完,就又气又无奈的跑出了葳蕤轩。

        书房里,盛紘坐在长案后,内心正经历着复杂的情绪变换,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丰富。

        忽然,冬荣小心翼翼的进来禀告:“主君,卫小娘来了,还带了羹汤!”

        盛紘想起林噙霜和王若弗,如今听得卫恕意来了,宛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道:“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衣着颇为素净的卫恕意便独自一人端着托盘进了书房,连个女使都没带。

        “听说主君还没用晚膳,妾熬了盅鲈鱼羹,不知合不合主君的口味?”卫恕意进屋后绝口不提盛紘被扣在宫中,还有方才在葳蕤轩里的那一幕。

        “你的手艺那肯定没的说!”见卫恕意关切的望着自己,盛紘的心中总算涌起一丝暖意。

        卫恕意微微一笑,替盛紘舀了一碗,道:“这几蝶泡菜都是刚刚取出来的,是妾自己泡的,酸甜爽口,栋哥儿最是喜欢,主君也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盛紘本来被气的没什么食欲,可听着卫恕意关切的话,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酸香,原本被气愤盖过的饥饿感再度涌了出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腌萝卜,就着鱼羹吃了起来,随即便不住点头称赞说好吃。

        卫恕意也绝口不提这两日的事情,只关切盛紘的身体,和盛紘聊这几日栋哥的情况,学习的进度,平日里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吃过饭,盛紘便提出要去卫恕意院里瞧儿子长栋。

        盛紘和卫恕意赶到卫恕意院里时,长栋正跟着明兰在院里练武。

        看着长栋小小的身影如小猴子般在院中腾挪跳动,明兰则在一旁指点,小长栋不过六岁,可在明兰的指点下,一套简单质朴的拳法套路却练的似模似样。

        明兰见到盛紘,赶忙拉着长栋过来给盛紘见礼。

        盛紘弯腰一把将长栋抱在怀里,笑着问道:“栋哥儿怎么练起武来了?”

        明兰道:“回父亲,是子厚哥哥在信中说,栋哥儿的年纪差不多了,可以跟着练些拳脚套路,能强身健体,不容易生病。”

        旁边的小卫氏也道:“自打每日跟着明儿练八段锦,妾觉着身体也强健了呢!”

        小卫氏自打生了长栋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在扬州和明兰重逢之后,就在王重的指点下,跟着明兰学起了道家养生的八段锦,如今已有几年功夫,小卫氏的气色也一年比一年好,如今的小卫氏面色红润有光泽,瞧着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栋哥儿喜欢练武吗?”盛紘扭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长栋问道。

        “喜欢!”长栋脆生生的答道。

        “为什么喜欢?”盛紘再问。

        长栋答道:“练武可以不生病,不用吃苦药!”

        盛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哭笑不得,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盛紘再问:“那栋哥儿喜欢读书吗?”

        长栋再度点头道:“喜欢啊!”

        “哦?那栋哥儿为什么喜欢读书呢?”

        长栋答道:“阿娘说读书可以变聪明,我要变得和二哥哥一样聪明!”

        听到这有些幼稚的回答,盛紘心中的郁气去了大半,抱着长栋便进了屋。

        是夜,长栋早已沉沉睡去,云雨过后的盛紘搂着卫恕意躺在榻上,卫恕意的秀发有些凌乱,伏在盛紘胸前,娇俏的脸蛋上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红晕。

        只是云雨过后,盛紘的心思难免就飘的有些远,只是这两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叫盛紘焦头烂额,身心俱疲,眉头难免就皱了起来。

        见盛紘皱着眉头,卫恕意忍不住问道:“主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盛紘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便将今日在宫中被嘉佑帝问责之事告诉了卫恕意。

        卫恕意闻言后道:“官家素来仁善宽厚,主君已然表明了态度,官家定不会再追究!”

        “我不是担心官家追究!”盛紘想了想,还是将王若弗在外放印子钱的事儿告诉了卫恕意。

        “我在外头辛辛苦苦的打拼,日日同人虚以委蛇,胆战心惊,她倒好,堂堂一个官眷,当家的大娘子,竟然在外头放印子钱,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若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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