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大祭司的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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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于持国王宫,

在一处宽广华丽的宫殿内,烛火绰影,纱幔扶地随着窗风浮动,香炉中冒出白色烟丝,清香安神之气渲染整个寝宫。

一张大而宽的圆床,床木精雕细纹,床金丝锦褥,纱尾穿玉珠垂下,莫不显示着贵族之气,

而床上正躺着一个男孩,此刻正沉沉酣睡。

“你来这里做什么”昆尧不免疑惑,从塔中出来本以为就结束了,哪知这个南璃大祭司竟然来到此处,潜入这个孩童的寝殿,望着床上的人竟然呆呆看了许久。

“他叫榆忘,是我的儿子”

暗沉的寝殿内,昆尧一怔。

儿子?这个魍魉人竟然有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凡人。

“已经十岁了,是于持国唯一的王子”南璃坐在床沿,带着爱意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发丝,又在他的额头轻点施了术,让他睡得更沉,

王子?只有王的儿子才叫王子。

“你和于持国王上的儿子?”

“是,十二年前,为了传闻中的琉璃泉我来到于持国,带着侥幸心理进入嗤骨鬼塔,差点丧命,可上天让我活了下来,遇上了当时还是王子的王上榆次邕,在他悉心照料下,我和他很快相爱,尽管知道自身是为世人所不容的魍魉人,却还是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愿意相信他对我的爱是可以超越一切芥蒂,我会成为他最亲近的人,也会成为他未来的王后,嗤骨鬼塔中的琉璃泉似乎也不是那么要重要了,可当我生下我的儿子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错了……”

魍魉人虽然化皮的绝技无可挑剔,但初生的孩子却是本原之像,不懂也没有理性这个世界的残酷。

榆次邕无视惊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产婆,面露不悦,直接将产婆一把推开,满心欢喜的夺门而进,要看看他辛苦的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

每一个父亲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大概就是看到自己的血脉得以延续。

可当抱起儿子时,一时愣在原地,喜悦瞬间沉入无尽的深海,而换成了无尽的惊恐,畏惧,望着虚弱在床想要解释的女人。

他将孩子扔回床上,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宫殿,举起一旁挂着的刀剑指着床上一大一小的魍魉人,身体止不住的抽动,面目狰狞,“你,骗子,骗子”

榆次邕完全失控,咬牙继续道:“你们,你们真的真的很恶心”

一句话如同尖刀利刃刺进来她的胸口,将一切的恩爱,柔情,誓言洗刷殆尽。

她这一刻才明白,一切的爱意和山盟海誓在真相的面前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他接受不了她的本像,

世俗的眼光和成见,她怎可能是那个例外。

魍魉人带着苦笑,“我永远也忘不掉他那时的面容,只有愤恨,只有仇恶,只有杀意”

“后来呢”昆尧问道。

“念及一点旧情他没有杀了我们,那夜,整个产殿的宫人,侍卫,包括产婆都死于非命,尸体消失,无人再知道这件事”停顿片刻,她轻抚着床上的孩子,

“那时正逢于持国内忧外患,他的王室不允许有任何的丑闻和迷惘,最后,他将我赶走,留下了我的儿子,我想他还是爱他的儿子的,我想待在儿子的身边,于是我拼了命提高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尽量成为一个对他有用的人,能待在于持国王宫,”

“所以你成了于持国的大祭司?”昆尧替她说道。

南璃点头“我化了张面容,为他解决了境外强敌,剜除了境内毒瘤,爱民勤政,呕心沥血,帮他把于持国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的国家达到从未有过的强盛,成不了她贤良的王后,却成了他最忠心的能臣,这样最好,能接近他,也能守着我的儿子,”

“他对你的儿子能真心吗”

南璃再苦笑:“我能感觉,他是爱这个孩子的,他只是接受不了魍魉人的身份,所以他对这个孩子冷漠严格,打骂时常,逼迫他时刻牢记绝不能暴露是魍魉人本像,温情少有,但榆次邕一直以来未立后也无妃嫔,更没有其他的孩子,也不会愿意将他的王朝让给别人,榆忘始终是他的血脉,再不情愿也得将榆忘当做他的继承人,我也能以大祭司的身份成为我儿子的师傅教导他,陪伴在他身边”

“既然这样,又怎么会再暴露身份,成为阶下囚”

“对于年幼的魍魉人,其实很难保持外形,几日前榆忘不小心暴露的原像,情急之下,我为他施法保持形貌,却未想到一切都被赶来的榆次邕看在眼里,于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将榆忘从我身边再次抱走,我终究让他容不下,之后便联合了伏魔观的道士将我抓住,将我公之于众”

一身青衫的人揭开被褥,温柔的将男孩的衣物褪去,拿出那个装有琉璃泉水的壶袋,将灵泉由上而下倒在男孩的身躯之上,

水未洒落一点,每一滴水落在皮肉上都沁入了皮肉之内,发出晶亮刺眼之光,紫红色的烟气从身体钻出,飘散在空气之中,而男孩的皮肤也犹如初新褪换的皮,白嫩光滑。

事后为他穿好衣物,轻轻为他掖好被子,在男孩的额头上落下覆满爱意的吻,一滴泪落在男孩的脸上。

南璃站起身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昆尧轻轻点头,知道她最后要找的人要做的事是什么,受此磨难屈辱,那个男人定然不能放过。

王宫中的一片静湖间,一条蜿蜒如蛇的长道,直通那湖中亭。

皎月沉湖,秋风爽朗,抚过细细涟漪,月盘残影悠晃,秋风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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