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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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雁城褪去白日的喧嚣,与土地上的子民一同沉沉睡去。

在这样的夜晚,还有一个人醒着——

叶行川和萧北都因为醉意,早早睡去,而周颂有预感,这个夜晚不会安宁——起码在周颂问出“‘百里’是谁”这个问题之后。

周颂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危险降临。她合上眼,感受着窗外吹过的风声,树叶簌簌,不多时,她便听到窗棂轻响,证实着她的想法。

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促,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解决掉猎物。

可惜从此人踏进周颂的房间开始,猎物的身份早就发生了变换。

刀刃反射的月光闪过周颂的面庞,她知道现在正是时候——她猛然起身,一脚踢向此人挥刀的手。

“哐啷”

刀刃应声落地,周颂欺身向前,直接将站在床边的人按在地上。

“看来我想的没错,越琅。”

周颂宣告着入侵者的名字,越琅美丽的面庞染上了愤怒。

“放开我!你没资格碰我!”

周颂捂住她的嘴:“小声点,我们两个来谈谈。如何?”

越琅恨恨地咬着牙,她想反抗,但她根本不是周颂的对手,只能屈辱地点点头。

“你不是想知道越百里是谁吗?我告诉你,他是我父亲。”

周颂挑挑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更关心自己的生母和这个“越百里”是什么关系。

越琅见周颂没说什么,便慢慢地将这个故事讲了下去——

在天鹰国的边陲小城里,有个叫拓蓝雅的女人,喜欢上了一个浪迹天涯的行脚商越百里,他们一见钟情,在互相表明心意后,便成为了一对幸福的恋人。

像大多数有情人一样,他们成亲了,一年后诞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阿爹,你看,我抓到了蝴蝶!”

憨态可掬的小越琅逮住一只蝴蝶,小心翼翼地装进玻璃罐子里,一脸神气地向越百里展示。

越百里看着这个水灵灵的小女孩,活像当年向自己展示昙花时的拓蓝雅,忍俊不禁:“我们阿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越百里摸摸小越琅的头,越琅的表情便更加张扬。

“我要给阿娘看!”

小越琅兴高采烈地跑到拓蓝雅面前,拓蓝雅正在照料自家的小花园。

他们住在沙漠里,花朵在极端环境下很难存活,但拓蓝雅总是能把花朵照料得很好。

“阿娘阿娘,你快看,这是什么?”

小越琅轻扯拓蓝雅的衣裙,拓蓝雅笑靥如花地蹲下,与她平视:“这是——这是什么呢?阿琅能告诉阿娘吗?”

“是蝴蝶!”

拓蓝雅温柔地捏捏小越琅的脸:“阿琅真棒,那你能告诉阿娘,蝴蝶一般在哪里才可以找到呀?”

“绿洲里,我是在附近的绿洲里找到的!”

“可是你把它关起来,它就不能回到绿洲了。”

拓蓝雅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它不能和我们待在一起吗?”小越琅眨巴着大眼睛,不舍地看着在罐子里挣扎的蝴蝶。

拓蓝雅坚决地摇头:“它不能永远待在罐子里,它还要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阿娘,我也没有到过很远的地方。”

最后,一家三口还是走到了绿洲,将蝴蝶放生。蝴蝶从罐子里爬出来,抖抖翅膀,在他们的注视下越飞越远。

“阿爹阿娘,绿洲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啊?”

越琅从一出生便在沙漠里,除了漫天黄沙,孤烟落日,最多只见过苍翠绿洲。

沙漠一望无垠,沙漠中的百姓很少想过要跨过它,对普通人来说,跨越沙漠无非是在与掌管沙漠的神灵作对,沙漠就像一座没有铁网的牢笼,将大漠子民困在其中。

“阿雅,我们迟早要走出这里。”

在和往常一样的夜里,越百里躺在床上,突然发出感叹。

“可是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以前也在沙漠和其他国家间流浪。”

“那时候你只是一个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同意拿一家三口的生命开玩笑。”

“听我说,阿雅,我们不能这样对她,这不公平。”

“外面很危险。”

“外面很美。”

拓蓝雅没有再说话,并且在未来的一周里都没有和越百里讲话。正当越百里感到失望,像往常一样钻进被窝时,本该早就睡着的拓蓝雅轻轻地拍拍他的背。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天鹰国的子民应该像鹰一样,不能永远困在一个地方……”

话还没说完,越百里便激动地将拓蓝雅拉起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开始准备行李干粮,向沙漠外进发。

路程少不了困难,但越百里经验充足,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他们停停走走,大概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走到了云归国附近,越百里商人时期的朋友接待了他们。

拓蓝雅和小越琅是第一次来云归国,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们到处走,终于走到了云归国最繁华的地区——白玉京。

他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不用回到贫瘠的沙漠里,可以在这个美好又舒适的地方幸福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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