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龙虎砵兰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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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这话怎么说?那什么花佛除了一开始的态度过份,现在还不错啊。这不是谈生意嘛,有什么不对的?”

方洁霞、梁鉴波、周强三人一直的工作也没有同古惑仔有交集,同样好奇,看向马军。

这次不等马军解释,耀阳开口了:

“子朗,回到警署后,没事你也多看看关于社团的资料,不要每天都只知道看侦探小说。”

教训了于子朗这么一句,江震这才如数家珍解释道:

“油尖旺区,就是那联合社团,划分给花佛的地盘。在那个区里面,花佛管理了联合所有的场子。”

“他现在要谈的生意,是给一家油尖旺区的酒吧,换这一家酒吧,这叫诚意吗?”

“如果那个女人答应,我几乎可以想象,用不了一个月,这个女人连人带场,都会被花佛吞掉,下场凄凉。”

“联合,一直都是靠马夫起家的。你们明白了嘛?”

嘶……!

众人都是聪明人,耀阳稍微提点后,几乎都明白过来。

不错啊!一个单身女人,跑到人家社团地盘去开场子,还是一家专门靠女人吃饭的社团。

下场会是怎么样,根本不难想象。

那什么换场,哪里是换,比抢都还厉害。

抢场,最多不过是损失钱财,现在花佛明显连人都想要,这样的作为,绝对是过份了。

“草!啪……!”

另外一边,花佛被女人一再拒绝,软的不行,开始准备换手段了。

猛的将啤酒瓶子砸在地上,花佛狰狞怒容,紧盯女人,恐吓道:

“朱素心,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有那么一票车行废物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他们真能罩得住你吗?你信不信我先把他们砍了,再来找你。”

“不要!”

一直都表现十分坚强的女人,这个时候总算出现了一丝慌乱,看向花佛,强作正色道:

“这家场子是我的,这件事也是我和你的事,与别人无关。”

看到女人紧张,花佛心中暗喜不已,认定抓住女人痛脚,怪笑道:

“好啊,那我们再谈啊,你是过来跟我,还是换场……”

这时,一道似男像女,有些中性的声线从酒吧外传入:

“什么换场这么了不起,不如说来我听听啊!”

酒吧门被推开,又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来者有六位,四女两男,领头者身材矮小,面貌清秀,双眼较大,长着一张女人脸。

偏偏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男士西服。

面对一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花佛脸色大变。

特别当看清楚为首女人的脸后,更加不爽,冷言冷语道:

“十三妹,我谈我的生意,和你们洪兴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欢迎你!”

耀阳这边,对于江湖中人最熟悉的马军又话语解释起来:

“是洪兴的人,带头那个叫十三妹。听说最近为洪兴立下大功,扎职成为洪兴十二话事人之一,地盘就在砵兰街。”

洪兴十三妹!

反黑组众人点头,耀阳更是来了兴趣,十三妹他知道啊,前世时,那可是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人物。

更何况火烧洲之战“自己”也是因为挟持十三妹给雷劈死。

这个可是雷耀阳的命运羁绊人物之一。

十三妹听到花佛的话后,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带着几名小弟、小妹,直接坐在几个位置上面,摇摇晃晃:

“花佛,这家店是你的?我十三妹要喝酒,需要你花佛欢迎才可以嘛?”

说着,十三妹直视女老板,摆手道:

“你就是心意吧的老板是吧,有客人来了,还不上酒!”

呃……

女人先是一愣,倒也看出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同花佛不对付,脸上一喜,马上答应道:

“我知道了,客人稍等。”

说着,女人直接往吧台走,拿酒去了。

对此,花佛更加不爽,直接挤开十三妹一名小弟,坐到了十三妹对面,冷声道:

“十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找我麻烦?”

“花佛啊,你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

十三妹继续摇晃着,懒洋洋话道:

“你来这里是谈生意,我来这里是喝酒,怎么能说我故意找你麻烦呢!”

“倒是你啊,什么时候联合开场,能够开到砵兰街来了?这到底是谁找麻烦!”

最后一句,十三妹凤眉怒意,如电般盯着花佛双眼,显然是知道花佛的目的,也表达出自己对此的不满意态度。

“呵!”

花佛哪里会怕十三妹这种新上位的话事人,冷冷一笑,明白十三妹意思后,也不含糊,强硬道:

“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外面的生意,也一直都是各凭本事做。我联合有实力,在砵兰街差支旗又怎么样?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

“花佛,你说什么?”

“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花佛,你踩过界了。”

十三妹带来的几名小弟,眼见花佛这么嚣张,全都叫了起来,又是拍桌又是吼叫,颇有气势。

花佛的小弟也不甘示弱,连忙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

“你说什么?小妞,你别太嚣张啊,信不信我们马上动你。”

“就是,我们老大说话,你们有什么资格开口?你们洪兴真是没规矩。”

双方吵吵嚷嚷,花佛冷笑看着十三妹,对于这位洪兴新上位的话事人,是半点没瞧上眼。

双眼中都是鄙视。

“闭嘴!”

十三妹亦当即大声一语,控制住了场面。

随即,情绪上面似乎缓和很多,看向花佛,平淡道:

“我倒是很想听一听,什么叫作为了帮我啊?”

花佛以为十三妹服软,满脸得意洋洋,话道:

“现在道上谁不知道,砵兰街来了一个王宝,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强占了一条街的地盘。你们洪兴的场子,就被抢了两个吧,最后双方约斗,还斗输了。”

“为什么王宝会到砵兰街抢场,会抢你们洪兴的场,还不是看你们好欺负!”

“现在好了,我们联合愿意过来,看在我们两家社团多年的交情上,帮助你们一起对付王宝。我为什么会选择这家场子,还不就是因为这里离王宝的地盘最近,表明我们联合的诚意嘛。”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咯?”

十三妹看不出情绪,语气很平稳。

“谢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嘛。”

花佛笑得更加得意,头靠前一些,小声道:

“如果真要谢,我们可以合作啊!十三妹,我得到消息,你从越南那边找来一百多个小妞,货色很不错。这样吧,我也入股,分一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啦,一起对付王宝,怎么样?”

“呵!”

听到花佛越加得寸进尺的话,十三妹这回冷笑了,右手摸向卡桌边缘,似乎就要掀桌。

“什么入股啊?不如我也入一股?”

这时,一直坐在很远处的耀阳站了起来,旺角反黑组一行人也站了起来,涌向这边。

没办法啊!花佛与十三妹的话越说越小声,就耀阳的耳力,都听不太清楚了。

今晚有事要办,耀阳不想多生事端,只能出面阻止。

花佛与十三妹听到身后突起的话音,反应截然不同。

十三妹手上放松,恢复轻松的姿势,回头看去。

花佛一边回头看,嘴上已经骂起来:“谁说的?他吗的……呃……雷…雷老总!”

骂得还没等完整,花佛已经瞧清楚那高大身影面孔,脸上肌肉不自觉颤动,话语都变得哆嗦起来。

他可从来没忘记,当初在赤柱的时候,自己受到了何等教育!

毫不夸张的说,做那几年牢,差点没把花佛给逼疯。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混哪儿的?”

“我们是联合的,不是让你们滚蛋嘛,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不想活啦?”

几名花佛的小弟不知道情况,就只听到老大开骂,紧随其后,发挥着联合社团传统,也跟着话语恐吓起来。

“闭嘴!”

花佛脸色变化更大,直接青了,立即像弹簧一样弹起,右手顺起就是两耳光,抽在三名说话小弟的脸上。

“啪啪啪……!”

而后,花佛对着走过来的耀阳躬身低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气道:

“雷老总,您……您也在这儿喝酒啊!”

联合小弟们愣了,十三妹一伙愣了,拿酒过来的女老板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是何许人,这么大威信吗?只是露个面,就让花佛先是打小弟,现在又那么谦卑,到底搞什么鬼?”

“难不成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社团龙头之内的?”

同时,旺角反黑组的成员也频频对视,有些不解自家的头为什么会这么有威慑力。

他们虽然已经清楚自家的头交友广阔,各个道上,可谓友人八方。

但是像花佛这样一个社团话事人,面对自家头时,如此的谦卑、害怕、恐惧,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耀阳气势豪迈,走到花佛身边,直接坐在花佛刚刚所坐的位置,话语道:

“有些日子没见了,混得不错啊!什么时候出来的?”

咕嘟……

花佛一脸恭敬,身子不由自主站得很直,强笑道:

“雷老总,我出来有那么几个月了!”

“刚出来几个月,就这么敬业抢地盘,怎么,又想进去再坐坐?”

耀阳一脸微笑,话语却是暗里藏针。

“老总,误会啊,我只是谈生意,不是抢地盘。我是想收购这家酒吧,不是……”

花佛赶紧解释,现在一听到“入狱”两个字,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可以了!”

耀阳抬手,直接打断花佛的话,语气也开始变得冷厉:

“你当我傻子?相信你所谓的谈生意?”

“呃……”

花佛不敢反驳,低着头,冷汗直冒。实在是赤柱那会儿,他被耀阳修理太惨了,心里太恐惧了。

他是道上混的,警察他都不怕,可是怕耀阳这位赤柱权势者啊!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保不齐哪天还要被关进去。

如果在外面得罪耀阳,下次被关押,还能不能出来,就真是说不准了。

看到花佛态度不错,耀阳其实并不想惹事,摆手道:

“马上滚蛋!顺便回去告诉你们联合龙头,以后在旺角范围内,我允许你们做生意。但是像这样谈生意的手法,绝对不可以再有,除非双方绝对自愿。”

“现在整个旺角都是我的地盘,我很快也会重新建立规矩,逼良为娼的事,我不想看到。”

“古老的生意,一直都有,我阻止不了,有需求就有买卖,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果有人玩手段,逼人下海,我知道一个灭一个。”

“就好像这家心意吧,老板的意思表达很清楚了,这笔生意没得谈。”

“明白,明白,雷老总,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在这里出现。您的话,我一定转达。”

花佛点头哈腰,一脸奉承的笑脸。

说完话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赶紧挥手招呼小弟们,狼狈离开酒吧。

嘶……!

眼见耀阳三言两语,将花佛训得像孙子一样,灰溜溜就跑了,并且保证不会再对这家酒吧有想法。

十三妹一伙洪兴人马大惊,女老板却是无比欣喜,脸上挂起笑容,赶紧走过来,为十三妹等人上酒。

耀阳可不管是谁叫的酒,拿起桌上一瓶啤的,拧开就是一口,这才看向自己对面而坐的中性打扮女孩:

“你就是洪兴十三妹?”

“你是谁,怎么称呼?”

十三妹面对耀阳,不敢大意,更不敢像面对花佛那般嚣张,严肃道。

她虽然不知道耀阳身份,但刚刚的话听得清楚。

对面这个高大男人说什么整个旺角都是他的地盘,花佛也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自己虽然刚刚坐上洪兴话事人位置,可也没听说过道上有这么一位啊!

“我叫雷耀阳,现任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如果这个身份还不够份量,你回去后好好问问你们洪兴,最近两年从赤柱出来的小弟,他们应该会告诉你。”

耀阳很是自信话道,就好像自己是个世界知名人物,很多人都该知道般。

“你是条子?”

十三妹豁然起身,随后又缓缓坐下,眉头大皱,对耀阳的自我介绍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花佛那人虽然垃圾,可是十三妹与其很熟,早在还没上位的时候,十三妹就知道花佛这个人了。

在联合社团里面,花佛可是一个头铁的人啊,斗殴砍人的事没少做,也没听说他怕过警察。

如果耀阳身份是道上大佬,十三妹对花佛那样的态度还能够理解。

可是对方是警察,那花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不知道,道上混的,面对警察那样的低头,是一件把脸皮丢在地上踩的事嘛。

或者说,面前这名警察与一般警察不同,还有潜在身份?

“条子这个称呼,我很不喜欢!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雷sir。”

耀阳又喝了一口啤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起桌面:

“我知道你是洪兴新上位的话事人,掌管砵兰街一带。那正好,新人事新作风,我最近应该会大力改善整个旺角的环境,整顿一些地下秩序。通知到了,你记得好好配合!”

依旧是命令口吻,耀阳劈头盖脸就吩咐起初次见面的十三妹。

这一做派,使得十三妹带来的几男几女不满了,纷纷拍桌起身,叫嚣起来:

“你说什么?让我们妹姐配合你,你凭什么,就凭你是警察吗?”

“就是啊,警察了不起啊!”

“花佛孬种,他怕你,我们洪兴仔可不怕你。死条子,你省省吧!”

“坐下,马上坐下!”

马军等人也不是易辈,怎么会惯着几个小混混,手指立马指着几人,大喝道。

何尚生、何展文甚至伸出手,准备直接把几个小混混按住再说。

“住手!”

耀阳见得,连忙起身,鹰眼淡淡扫了马军等人一眼,话道:

“别忘了我们今晚还有事做,别惹麻烦!”

话罢耀阳居高临下,俯视十三妹,淡漠道:

“十三妹,你和我这是第一次见面,算是认识一下,这次我也给足你面子。回去以后,好好教教你的小弟规矩吧!他们缺教育,这样在外面混,早晚给你闯出大祸。”

“至于以后能不能警民合作,你想清楚再答复。”

“或许,你有时间可以去赤柱,看看你们洪兴另外一位话事人靓坤。”

说完这句,耀阳领路离开,重新带着马军等人回到先前位置,继续轻松聊天,等待12点。

再看十三妹这里,立马招手让几名小弟坐下,脸色阴沉,暗暗念叨着:

“靓坤!”

靓坤这人十三妹其实很熟的,记得十三妹的老爸,就是靓坤的小弟。

不过前些年,靓坤因为为社团办事,出事了,被关押进去了赤柱。

十三妹的老爸,也在一场意外中死亡。

所以双方基本没有了交际!今晚碰上这么一个奇怪的警察,给自己说了一番奇怪的话。

或许自己真应该去看望一下靓坤,顺便打听清楚耀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要重新制定旺角的规矩,又是怎么个意思!

还好她也算是有心,因为前身的恩怨十三妹早就上了耀阳的必杀名单,如果不能臣服下场绝对就一个死。

心意吧内,耀阳等人坐在靠里面的卡桌,喝着小酒,聊着天。

十分钟左右,女老板拿着一达啤酒,带着动人的笑容,主动走了过来。

“各位阿sir,今晚谢谢你们帮忙,这些酒我请。”

一边放酒,女老板言语中满是感激,直接就开起来。

“不用了,老板娘。”

耀阳见得,立马伸出手,拦下女老板不停开酒的动作,正色道:

“遇到古惑仔危害民众,我们既然是警察,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出手。”

“老板娘,如果你非要谢,陪我们喝一杯就行了!”

“好!那我敬各位阿sir一杯。”

女老板既然敢开酒吧,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二话没说,提起一瓶啤酒,三两下吹了个空。

“豪气!”

马军、何尚生、何展文都是性情中人,看得大赞,对女老板好感大增。

方洁霞全程板着脸,突然出声,话道:

“老板娘,你也是混社团的,不知道又是属于哪一家啊?”

呃……!

方洁霞这句话,着实有些让本来良好的气氛变得冷却。

毕竟警察与古惑仔一起喝酒,绝对算不上一件乐事。

而女老板先是一愣,而后马上露出苦笑道:

“madam,你误会了,我不是出来混的。”

“不是?”

方洁霞有些不信,顺口再问道:

“不是出来混的,先前那什么花佛为什么会说有车房的人罩你?你没跟老大,就有人罩?交保护费给谁了?”

“madam,不是的。其实……”

女老板连连摆手,就站在一边,也不落座,开始解释起来。原来这个女人叫朱素心,今年29岁,曾经是一个有夫之妇。

两年前,她还跟着他的老公,过着幸福快乐的曰子。

而她老公是电影业,一位很有名的飞车特技演员,与许多同样特技演员、车行人士,关系十分的好。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因为一次拍戏的意外,朱素心老公飞车身亡。

没了老公后的朱素心,伤心过一阵后,也只能咬牙挑起生活的重担,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她从前根本没有做过生意,所以大多生意不会做,经过考察后,觉得酒吧这一行挺靠谱。

干脆,就用她老公的保险金,买下这家店,开了一家小小的心意吧。

悲剧的是,朱素心以往都在老公的羽翼下,社会经验实在不足。

她只是觉得在砵兰街开酒吧,生意会很好,因为这里酒吧全都是客满,所以选定了这个位置。

她完全没考虑到社团的问题,还有酒吧中的猫腻。

就这样,她在旺角这个有名的红灯区,开起一家吃素酒吧,还没有打点好社团人员,结果可想而知。

社团隔三差五上门收保护费就不说了,像花佛那样的人,更是想要连人带店一块吞进肚。

这段日子,可以说将朱素心闹得苦不堪言。

至于有车房的人替朱素心出头,那都是她老公以前的兄弟们,根本不是社团人员,而是一些特技工作人员,车房修理工等等……

“原来是这样!”

众反黑组成员恍然大悟,包括本来对朱素心不太看顺眼的方洁霞,此刻看这个女人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佩服。

一个弱女子,在这种社团环绕的地方开起一家素酒吧,还能坚持差不多一年,艰辛完全可以想象。

同为女人,方洁霞很有感触!倒上一杯酒,方洁霞态度大变,一脸歉意道:

“不好意思,老板娘,是我误会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没事的,madam!”

朱素心脾气似乎很好,根本不在意方洁霞先前态度,微笑着与其干杯。

旺角其他反黑组成员,这下也总算可以放开,除耀阳之外,大多与朱素心喝了一杯。

而耀阳在做什么呢?

此刻心里正处于震惊:

心意吧、朱素心,这么耳熟的名字,耀阳哪里会没听过。

这不就是陀枪师姐里面,那位有名老板娘嘛!

只不过陀枪师姐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后期的事,当时老板娘已经三十几岁了。

现在这位老板娘不过刚死老公,29岁,难怪一开始没觉得熟。

“雷sir,来,我也敬你一杯。雷sir,雷sir……”

朱素心连续几句话,

才将耀阳拉回神:

“呃,好啊,我们喝一杯。”

注意到耀阳刚刚出神的情形,何尚生倒是不见外,好奇心爆棚,问道:

“头,你刚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老板娘这么不易,生意又正巧在砵兰街,我们旺角警署监管范围,以后我们可以多过来坐坐,帮衬一下老板娘这样守法的生意人。”

耀阳随意解释着,没曾想就是这一句瞎掰,方洁霞连连点头,很是赞同道:

“对,老板娘,你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警署打电话,我们几分钟内就能赶过来。再有什么古惑仔收保护费,不要和他们谈,直接报警!”

连方洁霞都这样表态了,周强来了劲头,紧随其后,一副神武警察的架势,话道:

“是啊,老板娘,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帮你啊!什么小混混,大古惑的,抓抓抓抓……!”

“切!”

其他人听到周强的话,立即喝起倒彩。

谁不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就偷奸耍滑,跟着梁鉴波,别的没学会,怎么偷懒是学了个十成十。

让他抓贼,还不如新人于子朗来得靠谱。

这家伙明显是看上老板娘了,又知道老板娘是个正经人,准备过来套近乎。

酒吧内,也一时间热闹起来,众人抛开了层见,朱素心落座,大伙热聊。

没聊几轮,众人对于朱素心的称呼,也从老板娘变成

“素心、心姐”。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11点半。

朱素心和众人混熟,按理说应该欢迎众人一直喝,不醉不归才对。

可是这会儿,朱素心突然开口,劝话起来:

“雷sir,如果没什么事,今晚就到这儿吧,我该打烊了。”

“打烊?”酒吧十一点半打烊,这不是扯淡嘛。

众人不解,还没等耀阳开口,方洁霞已经好奇道:

“心姐,这么早就打烊了?不应该啊!砵兰街这边我虽然很少过来,但也知道凌晨生意是最好的时候。”

朱素心苦涩一笑,点头道:

“以前是,可是半年前,这里就不是了。”

“王宝?”

耀阳突然开口,道出二字,虽是问语,但语气很肯定。

“雷sir,你们都知道啊?”

朱素心有些吃惊,她也是好心,一开始没有提王宝,因为知道在座是警察,怕提到后,让众人不好下台。

现在耀阳突然说出,她也就没顾忌了。

众人眉头大皱,很少发言的何展文冷冰冰道:

“王宝真有那么嚣张?他不让你们做生意?”

“也不是不让我们做生意!只是凌晨一到,这边就没有客人再敢过来了。”

朱素心摇头,说出一句听起来“不可思议”的话。

在言论自由,行动自由的港综市,还有地方是12点后就不敢有人来的。

“呵!”

这,不得不让在座反黑组成员心中好奇心大增,同时也感到一种侮辱,话语道:

“是吗?那我们可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黑夜彻底降临,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个时间段,无论世界各地,工薪阶层的人员大多休息了。

可是对于港综市大部分古惑仔来说,刚刚开始。

特别是对于飞鹰帮,王宝的人马来说,每天最好的时间段到了。

位于砵兰街岔道,所谓的王宝街内。

漂亮的霓虹灯点亮了整条街道,至少几百号的年轻古惑仔,开始走上街头,占据整条街道。

这些人中,一些拿着酒瓶,抽着烟,就地而坐,三五围在一起,划拳声,吵闹声不绝。

一些打扮前卫,播放起巨大的录音机音乐,就像疯魔乱舞,当街跳起来。

特别是几名女古惑仔,跳得高兴,甚至表演起了一些限制级舞蹈,引得口哨声欢呼声不断。

更有一些,摆上赌具,在街中心下注开赌,可谓嚣张至极。

耀阳、方洁霞、马军等人,就站在心意吧门口,隔着一条街,看着王宝街内的堕落,脸上无不露出震惊。

这简直太张狂了!

王宝这是做什么,居然放纵手下古惑仔到了这等地步。

他还以为现在是五六十年代嘛?出来混可以一手遮天!

他这样的作为,简直就是“找死”两个字啊!

洪兴十三妹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没有离开心意吧,喝酒到了现在。

眼看耀阳等人出门,她也跟着出来了。

站在耀阳身边不远处,十三妹一言不发,似乎对耀阳等人很有兴趣,想知道这群警察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这时,三四名明显不是古惑仔的英国青年,从街道另外一边进入了王宝街。

几个英国青年似乎对于王宝街内的一切觉得无比新奇,特别是当街跳舞的古惑女,更是引起年轻人浓厚的兴趣。

其中一位蓝发鹰钩鼻年轻人最是奔放,说说笑笑,自顾上前也跟着跳起来。

跳舞这东西,大家都明白:随着音乐的加持,年轻人与几个古惑仔女郎越来越近,一不小心就会磕磕碰碰。

这一幕,也马上引起几名古惑仔的注意力。

特别是一名牛眼蓝发古惑仔,脸色瞬间聚变,本来坐在地上,马上爬起,大吼道:

“草,蓝眼老外,敢泡我的马子!打死他,扑街仔。”

“what?”

那外国年轻人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发出诧异疑问。

可惜一切已经晚了,十几个古惑仔本就闲得无聊,看到有事做,马上冲了过去,围着外国年轻人就是一顿揍。

足足十几位,又是拳又是脚,五秒钟不到的功夫,已经将外国年轻人打得倒在地上,只能抱头呼救,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做什么?”

“快住手啊!”

另外几名外国年轻人同伴,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想要劝阻。

“他们是一伙的,打死他们!”

不知道又是哪个古惑仔一嗓子喊出,街道两边又是十多二十位围拢上来,不由分说,围着几个年轻人就是狠k。

嘘嘘……!

这样的场面,在王宝街好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劝阻的话,反倒是围在四周,嬉笑怒骂,吹口哨等等。

“头!”

街道这边,马军哪里看得惯这样的场面,双拳微捏,看向耀阳,无疑是请示着“是不是上前阻止”。

方洁霞、何尚生等人亦是脸色难看,虽然没马军那么明显的怒意,可眉宇间皆是恨恨。

无疑,王宝麾下小弟的做法,简直没王法了。

有这样的存在,对整个港综市警方来说,都应该算是耻辱,就好像向世人述说着警方无能。

耀阳对此,也觉得无光,满脸阴沉,冷冷吩咐道:

“拿出证件,我们过去。”

话罢耀阳一个漂亮跨栏,一边拿出警官证,挂在衣服上,一边往对面王宝街走去。

马军等人同样如此,全都挂上证件,走了过去。

看到耀阳等人终于有了动作。

心意吧老板娘朱素心脸上透露出一丝担忧,虽然短时间接触,但她对于这几个阿sir已经有了很大好感。

十三妹那几名小弟、小妹,却是开始小声调笑起来:

“妹姐,那几个条子过去了,不知道王宝会怎么对付他们呢?嘻嘻……”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十三妹拿出一支烟,点燃抽起,平淡道:

“那个姓雷的条子口气那么大,他是什么料,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咯。我很有兴趣知道,他是不是有他口中说的那么了不起。”

回到耀阳这边,刚踏入王宝街,耀阳已经出声,大喝起来:

“喂,喂,你们干什么?停手,我让你们全部停手啊!”

正在对那几名外国人实施殴打的古惑仔,抬眼看了江震等人一下,待看清他们的人数,不屑一笑,根本不予理会,继续殴打起来。

四周看热闹的古惑仔们更是小声议论:

“呵!是条子哦。”

随即,全都放下手中事,围了上来,挡住耀阳等人视线,让同伴继续殴打的同时,冷眼不屑,根本不惧,盯着耀阳几个人。

砰……!

一个空空的啤酒瓶子,也不知道被谁扔出,直接就在耀阳脚下炸碎,让耀阳身后于子朗、周强、梁鉴波三人都条件反射退了一步,手按腰间点三八。

方洁霞倒是像一只发怒的雌虎,爆发了,迎着几百双眼睛,怒喝道:

“谁丢的酒瓶,站出来!我们是警察,你们是不是想袭警?啊?”

方洁霞发怒,大多数古惑仔就像看笑话一样,冷笑盯着。

一个身穿黄t恤,牛子裤,运动鞋的耳钉古惑仔,嚣张跋扈,完全没有半点恐惧的意思。

也不知道为了出风头,还是脑子有问题,真就站了出来:

“是我扔的,怎么样呢?”

“警察是吧?是不是乱扔垃圾也要抓啊?不是吧!最多罚款而已嘛。多少钱,几位阿sir,你们说啊!我们飞鹰帮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兄弟多、够豪气。”

“几位阿sir如果缺钱了,可以到我们这里数数酒瓶,收收罚款。我们兄弟一人给一块,也比你们的薪水还高啦。”

“哈哈哈……!”

全场哄然大笑,古惑仔嘛,或许觉得能够耍到警察,就是一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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