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骆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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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顶,我们在港九多个区的场子都被人给砸了。出面社团很多现在得知的,已经有三联堂、越南帮、洪泰、洪兴、洪基、和联胜、甚至还有城寨的人。”

电话那头的古惑伦有些着急、连续报出多个字号。

“什么?”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骆驼瞬间清醒,赶紧问道: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我们场?”

“听说是白头翁、他和油麻地尖沙咀的老大密谋,想要做掉旺角雷耀阳。结果现在雷耀阳已经进医院了,对我们出手的社团全都打着为雷耀阳报复的旗号。”

古惑仔其实也刚接到消息不久、详情并不特别清楚,只能道出自己知道的。

雷耀阳这个名字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年自己派人想去赤柱里干掉伍世豪的人就是雷耀阳,但是之后一直没了消息,骆驼还以为事情败露雷耀阳这小子扑街了!

直到前段时间的赌神大赛,电视上的那个“赌神!”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古惑仔雷耀阳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个雷爷跟雷耀阳那小子就是同一个人。

古惑仔派人进赤柱砍人,结果人家成了赤柱皇帝,甚至进入警队成为旺角皇帝。

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信。

但是社团花名册里清清楚楚就有他雷耀阳的名字,这个雷耀阳哪怕做了警务处长也是他东兴的人。

原本知道两个“雷耀阳”是同一个人,对于东兴的好处大的没边,骆驼还准备去拿着花名册去“拜访”这位“雷爷”谈谈“合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靠,白头翁搞什么鬼。”

骆驼大怒,可是一想到白头翁是东兴叔父辈,又强压怒气,问询道:

“你找到他了嘛,他怎么说?”

“我已经连续拨打了白头翁十几通电话,电话打不通,他的小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了。”

古惑伦办事靠谱,但这次也抓瞎了。

毕竟你永远也不可能通过电话,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

“这个老混蛋,自己搞出大事,让社团擦屁股。”

骆驼又是一大骂,骂完才镇定道:

“通知兄弟们,马上过来我别墅开会!”

“明白!”

古惑伦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而骆驼在电话挂断后、又亲自拨打起白头翁的“大哥大”,嘟这个年头,可没有“你所拨扛的电话已关机”,骆驼听着耳虫传来的忙音,气愤挂断大骂道:

“这个老不死的!这次我亏大了!”

说完就开始去书房暗格,打开保险柜,拿出了社团花名册。

随意翻越了几页,雷耀阳三个大字赫然就在其中。

原本光这三个字就可以给他骆驼甚至东兴带来天大好处,现在……

他怕是应该得学学当年黄老板对校长那样了,不然铁定是杀身之祸灭顶之灾。

………

东兴龙头紧急召集高层开会,再加上几所有东话重人场子都有被砸、受到了损失。

所以这天晚上,各方太能的效率也出奇的高,还没用上一个钟头,便陆续来到了骆驼清水湾别墅。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皆不好看。

老实说,东兴比起洪兴来,他们可没有什么“十二太话事人”的说法,能够被称为老大,有资格参与高层会议的人有近百号之多。

当然,太部分“老大”,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厉害的本事。

而有本事的人也不少、东五虎之中,除了擒龙虎人还在赤柱,其他四虎都到了。

骆驼首席智囊古惑伦,堂管屯门半壁江山的大佬棠、黄大仙的飞任平,年轻一辈大东、亚郎等等。可惜的是、东兴十杰、水灵,却是分散在国处,为东兴开拓霸业,没在港综市。

即便这样,一百多号东兴老大,表面已经比洪兴筹社团看起来、是要有气热多了。

也亏得骆驼别墅客够大,除了路驼和四虎、古惑伦等绝对高层坐在沙发上外,太部分人只是站着,场面浩大。

“老大、大半夜的不睡觉、开么紧急会议呀。”

刚刚坐下,二头金发。

一脸桀熬不驯的男人最先开口扛着哈欠,看起来漫不经心。

整个东兴、敢在骆驼面前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位,下山虎鸟鸦。

别问,问就是此时乌鸦在东兴里最能打,也最能赚钱,龙头都得高看他一眼。

他今晚非但没有波及反着打着帮忙的旗号抢了自己人不少地盘,没办法他是靠着雷耀阳吃饭的,他也知道雷爷比这个骆驼比起来要恐怖的多,不表忠心那他开刀他可扛不住。

“乌鸦,你少说两句吧,各位太哥的场子被人砸了,现在正烦呢。”

紧随乌鸦之后就坐在他身边,一位矮矮壮壮,满脸堆笑的三十岁左右男人开口了。

他的笑容,看不到真诚、似嘲笑、似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让人心寒。

笑面虎、真名“吴志伟”、东送五虎之一。

这人头脑无比精围,喜动动脑多过动手,加入东兴社,完全是为了做生意。

在港综市多个也方,都开有“智慧财务公司”,对处号称“智慧财务集团老板”。

放高利贷、开赌其集团资产在现在就已经达到五百多万,绝对是号人物。

这扫场笑面虎也是没受到波及的人之一,因为他没场子,全部是高利贷公司,正经白领上班的规矩,每晚六点后,整个集团都没人了,压根没得扫。

“被人扫了?哈哈哈…”

乌鸦听得笑面虎的话,不怒反笑,一脸幸灾乐福环顾众人话语道

:“各位老大,怎么回事?谁这么没能力,被人给扫场啦?要不要我乌鸦帮你们一把,拿回失去的面子。”

听得这话,东兴众人脸色无不难看、但他们都知道乌鸦的嘴巴惹人厌,被称作乌鸦也是因为这小子嘴太损。

再者,这位下山虎又着实不好惹,所以太多数人并没口。

唯有一人怒压道:

“乌鸦你他吗闭嘴、再敢说一句,我缝了你嘴。”

说话的人、与乌鸦一样金色头发,身材魁梧,一脸凶相。

这人,亦是五虎之一的金毛虎。

金毛虎真名“甘国亮”时表现温和,就像绅土一样,但真正恼怒起来,马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狠辣手段,连乌鸦也对他有几分忌惮。

这一次扫场、这金毛虎损先惨重。

五虎之中金毛虎专注干夜店生意,他的生意,不是酒吧就是摇吧。

今晚他足足有五个场子被人给面了,兄弟也有十几号受伤入院,余者轻伤。

“我靠,什么意思啊!不让人说话啊?那还开什么会。”

忌归忌乌鸦可不是怕了金毛虎,一脸桀熬嚣张,骂骂咧道。

“行了,乌鸦,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的话,我们金毛哥不爱听了。”

笑面虚表面打着圆场,话语却丝亮没有圆场的意思,甚至可以听成挑事。

果然,乌鸦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大声道:

“我说话,还管他爱不爱听。草,自己没本事、被人扫了场、怎么、还不许人说啊?”

“吗的!”

金毛虎也不含糊、豁然从沙发起身,竟然就想当着东兴整个高层的面动手了。

乌鸦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身来,两人对视视。

“坐下,都给我坐下!”

这个时候骆驼总算开口之,满脸严肃,心里骂娘。

要知道,东兴五虎这个番号,其实在东成立之初,便已经拥有。

随着时代变迁、骆驼从父亲接过权柄后,眼见上一代五虎死的死、老的老,这才组建起了新五虎。

他足足花了十年时间、总算聚齐:擒龙虎、金毛虎、下山虎乌鸦、笑面虎、南亚虎亚男五人。

可是这五个,除了亚男好相处一点,就没一个省心的。

凑在一起,三两句话不对就要内斗,平时除了笑面虎与乌鸦走得近一点,其他三虎各做各事,更是完全没交往。

骆驼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眼光是不是有间题,自己五虎与上一辈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记得自己父亲还是龙头的时候,那一辈的五虎同心,替东兴扛下半壁江山,威扬港综。

到了自己这儿,哎!都是眼泪!

越想越郁闷,骆驼也不再纠结五虎的问题点名道:

“阿伦,你说说,现在我们损失有多少?”

古惑伦长发披肩,西装革履,当即便回话道:

“老太,据初步估,三十家场子被砸、各位老太的损失不计,就单论社团损失,已经超过四千万。”

“另外,许多兄弟进了医院,还有一些被方抓走。如果要平平安安让他们出来,恐怕还要花上一笔”

“四千万,这才一晚上就已经损失西装四千万。”

骆驼得这个数据,脸色无比难看,这可是八十年代啊,就算是东兴家太业太,也扛不住这样的损失。

也是这个时候许多人才知道,敢情今晚不是自己一家受难,整个社团都遭到打击。

嚣狂如乌鸦这会儿都不由与笑面虎对视一眼,不再乱说话了。

“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要对付我们东兴?”

掌控屯门半壁江山的大佬棠开口了。

大佬棠五十余岁,与骆驼岁数差不多大,真名“欧锦棠”,是洪兴大天二的生父。

在七十年代中期他领着东兴一群人杀进屯门,很轻松就占据了半壁江山。

因为那时候屯口刚刚开发,根本不被古惑仔看重。

直到八十年代初期,还未过档洪兴的恐龙、韩宾兄弟也杀入了屯门,占据另外半壁江山。

屯门亦开始起了飞速发展。

随着屯门发展越快,那边古惑仔当然也跟着受益。

本来不被路驼土分看重的大佬棠、慢慢也就变成路驼心腹、深得骆驼信任。

同样大佬棠对于骆驼非常忠心。

至王大天二为什么加入洪兴,那完全是“阴差阳错”。

大佬棠是江湖上混的,为人其实不错,对家庭也算负责。

有了大天二之后、把这唯一的儿子当成命根子生怕被伤到了。

他心知自己混迹江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暗杀了,不小心还会连累家里人。

所以,他让老婆带着儿子去到了娘家,每月给他们一笔钱,想让老婆和儿子过安稳曰子。

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走正路,不要再混古惑。

可惜千算万算,大佬棠没算到社会环境。

那大天二小学开始,就与陈浩南等人混在一起。

而港综市,古惑仔遍地都是,不做古惑仔,指定被人欺负。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天二加入社团,也混起古惑仔了,而且拜的老大竟然还是东兴死对头洪兴。

对此,太佬棠是无奈,苦涩,种种情绪在心头。

这次扫场、大棠倒也没任何损失,毕竟屯门两分天下,处面人不敢进去扫场。

洪兴的人如果敢扫场,那就可能爆发很大战端、所以现在门谁也没敢动。

大佬堂今晚和路驼一样、早就睡觉了,直到接到古惑伦的电话,说是开什么紧急会议,这才懵逼呵呵赶来清水湾。

面对太佬棠的问话,骆驼不便自己开口,以眼神示意古惑伦。

古惑伦明白指示,立马开口解释道:

“棠叔,你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和我们东兴根本没有关系,全是翁叔惹出来的!”

接下来,古惑伦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重点述说了白头翁暗杀雷耀阳未成。

客压内,众东兴大佬听得哗然一片。

骆驼适时制止抬手道:

“现在情况都清楚,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建议?”

这…!

如果是别人捅了这么太篓子,结果让东担着,众老大们倒是敢提议。

可是白头翁不一样啊、他是上一辈时代的元老,东兴老臣,辈分实在太高。

在场八成东兴老大,都不敢开口了。

别人不敢说话真正高层可不怕白头金。

乌鸦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就大声道:

“还能怎么办,场子既然被人扫了,我们当然要报复,如果不然,处面人会以为我们东兴是大冤种,不用想了,明天就由我带一队人出动,报复扫场。”

“先就拿洪兴开刀、我看铜锣湾大就不错、够份量、也没什么本事!”

乌鸦可不傻这些点火的话也是他故意说的,他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到时候雷爷弄死这群扑街,他正好上位做龙头。

“报复扫场?报复谁啊?乌鸦,你到底有没有听伦哥说,晚对付我们东兴的,有十几个字头。”

驻守黄大仙一带从小就拜入东兴社的飞任平开口了,一脸不屑道。

“十几个字头又怎么样?你怕就回家睡觉、来开什么会。”

乌鸦样不屑反击,一脸嚣张。

与飞仔平交好站在旁边的旺角大东紧随其后话语道:

“今晚出对付我们东兴的、除了洪兴任、连城寨都有派人,城寨狂龙亲自出手了。乌鸦,你也是从城寨出来的龙王会应该听过吧?要不明天你带人进城寨找他们?”

按理说,大东是一辈,没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发言。

但随着旺角偏门秩序重整、他当初在群英会时,又大力主张尊崇雷耀阳的规矩。

所以群英会后,大东也得到不少好处,加之后来关公诞拍卖,他有拍下好几个小场子。

近一年来,他的流莺跑遍港综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钱财赚得多多。

有了钱大东收纳许多小弟,得到骆驼看重,算是东兴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对于雷耀阳,一直都很感恩、觉得自己有今天,多亏了人家。

这次听说雷耀阳遇刺,他其实都想出分力的,没曾想动王的是自己东兴的人,搅得他十分郁闷。

在旺角也混了个“里外不是人”虽然太家伙顾忌他是旺鱼的人,,并没砸他的场子,可却让他更为愧疲。

现在逮住机会完全是发泄

“龙王会,他们出城寨?”

乌鸦明知故问一脸吃惊。

笑面虎好奇,不由问道:

“乌鸦,这龙王会是什么来头?”

“城寨之内,龙王为尊!那狂龙我认识,是城寨龙王的亲子。”

乌鸦单解释了一句。

就这一句、听到的东兴大佬们无不倒吸口凉。

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混古惑仔的都知道,九龙城寨中的混混,那可真是不要命的。

甚至有一些,在处面就是通缝犯,犯了重罪后,“隐姓埋名跑进了城寨躲避。

古惑仔与城塞也有潜规则,那便是里面的人出来,不能在港综市社团的地盘插旗,太家也不欢迎他们。

之所以有这种规矩说白了就是一种恐惧!

实在因为城寨的人太凶残,动则要人命,不像古惑仔叫嚣的再凶,动手时多少有所顾忌。

现在九龙城寨最厉害的社团都出动了,对付起了东兴,这全逍息、着实太震撼。

一直稳重的路驼亦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深吸一口气,严点明道:

“报复的事,我们稍后再谈,现在先说说,翁叔暗杀雷耀阳的事,我们该怎么收尾!”

其实骆驼早就有了计划,毕竟那个花名册是绝对能消除雷耀阳怒火的,但那是底牌能不用就不用。

“虽然翁叔的所作所为属于私人行为,不是我们社团授意的。可现在人家明摆着算在我们头上,怎么处理?是战是和?”

“白头翁人呢,怎么没来开会?跑路啦?”

金毛虎性格乖张,可不管什么叔父辈分,直呼其名,很是不爽看向古惑伦问道。

“通知不到!”

古惑伦看了金毛虎一眼,当着众人的面,给出四字答案。

“哼,通知不到,我看是不愿意见我们吧。”

一直没说话的亚男冷哼一声,这时方才开口了:

“捅出这么太事,躲起来就以为没事啦!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派人出去,就算翻遍港边,也要把白翁给刮出来。交出给雷耀阳平息这次的事。而社团和各位老太的损失,他由白头翁私人负责。”

“我赞同!”

“损失白头翁负责,不错啊。”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十几位东送老大开口赞同起来,其中就包括了大东、飞任平等年轻一辈。

而其他老大也议论纷纷,皆有些意动。

只是还要顾忌白头翁的辈分,不便开口、默默观察羞情况。

“我草,亚男、你开什么玩笑,把我们自己人交给警方,那我们还有面子出来混嘛?”

乌鸦大骂一句说出许多老太顾忌的东西。

是解决这件事其实不难,只要东兴肯舍了白头翁就行了。

难就难在舍弃白头翁,在江湖上会造成的不利舆论。

“那你说怎么办?不交人明外面那些社团继续对我们动,我们凭一己之九,和十几全社团拼?”

“还有今晚各位的损失不找白头翁负责,找谁负责?难道让各位自负盈云?”

“不说各位老太,就说社团本身,足足两千万的损失啊,白头翁现在连面都不露我们就这样算了?”

亚男看着乌鸦、很聪明的提出几个反间句他的这些反间,无不在提醒受损失的东兴老太,如果不找白头翁,他们的损失可就没人赔了。

总不能社团无缘无故损失了四千万后,再把他们的损失也承担了吧。

更多东兴老大议论起来,脸上无不流露着一种“同仇敌忾”。

“是啊,他们遭了无妄之灾,这扫场的人固然可恨但白头翁这混蛋,惹完就跑连累兄弟。更为可恨。损失不算他上,还算在谁头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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