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裕王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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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今年新科进士们的一闹,让朝廷顿时重视起山陕大地震的严重后果,虽然赈灾钱粮给的不多,但是赌朝廷百官感受的影响却是显着的。

魏广德进翰林院大半个月,都没有轮到一天的休沐。

明朝官员的假日分例假和事假两种,例假就是法定的休息日,包括假日和节日。

法定假日这种制度早在汉代就已出现,当时官员每五天休假一日,称之为“五日休”,唐高宗时期,将“五日一休沐”改为“旬休”,之后的宋朝也沿用了此例。

相比以前各朝代的节日假,明代的年节休假更加完备,一些节日被固定下来,如岁首,端午,中秋等节日,其中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日到第二年的正月二十日,属于正旦节,官员们便停止办公,休息一个月。

《明会典》中载:凡每岁正旦节,自初一日为始,文武百官放假五日。冬至节,本日为始,放假三日。永乐七年,令元宵节,自正月十一日为始,赐百官节假十日。

事假就是官员主动请求休息,这个需要上级批准,主要是有事假和病假两种类型。

对于病假或特殊事假的规定,官员可以请假回乡,被允许在家两个月;如果超过时限,并且时限在一年以上的官员,他们将有五个月享受不到俸禄待遇;如果时限达到一年半以上的官员,便会送交官府进行审问。

而到了嘉靖朝,对于官员请事假的资历又作了明确的规定,“须三年考满之后”方可请假,如若超过三年以上者便会革职。

还有一种事假比较特殊,文官请假为父母守丧,即丁忧。

《明会典》则载:“丁忧照官员例、不许闰二十七个月。凡过限两个月之上者、送问复监;不及一月、有患病文凭者、送监。

以上两类是主要的官员假日,而还有赐假和朝假两种特殊的假期。

所谓“赐假”,即经皇帝批准而给予假期,完全是皇帝对官员的一种恩宠,并没有定制。

明代的朝假,一般是皇族成员和大臣的丧礼为主要原因,并且不是所有官员都可以参加的,明代因为丧礼而辍朝,一方面便于官员休息,是官员的一种待遇,激励官员来调整状态以更好地从事政务;另一方面凝聚了皇室成员以及皇帝与官员之间的关系,使官员可以更好的处理公务。

说到明朝的休假制度,还是因为早就该获得休沐日的魏广德一直迟迟得不到休沐的机会,而原因则是山陕大地震。

嘉靖皇帝有感于上天降下灾祸,故取消了三个月的休沐日,希望文武百官能够做到勤勉任事,进而感动上天收回惩罚。

总之,嘉靖皇帝的一个念头,魏广德就要两个多月轮不到休沐,只能当牛做马往翰林院跑,搬家的事儿自然也落下了。

距离上次在户部遇到殷士谵已经又过去了小半个月,也没有从李世达他们那里听到裕王府拿到银子的消息。

魏广德对此也是无法,也不知道殷士谵到底回去说没说这事儿,怎么说的这件事,反正此时无事的他不是和翰林院的人一起喝酒聊天就是和同年们一起吃喝,日子还算逍遥快活。

言情

“我得到消息了,观政结束,我就要去浙江了。”

酒桌上,曾省吾有点失望的说道,他这次殿试名次不怎么好,但也算过得去,三甲第69名,但是或许朝考被扣分,闹到现在听闻可能会外放出去。

“浙江?”

魏广德微微皱眉道:“三省兄,可知道具体是浙江哪里?”

“可能是个知县,具体是哪儿我也不知道。”

曾省吾摇摇头说道。

“浙江那边虽然闹倭寇,可是却需要有能力的官员充任,或许是三省兄的才干被上面的大人看中未可知。”

魏广德只能安慰道,曾省吾和劳堪一样被派到刑部观政,今天他和劳堪一起回来找魏广德喝酒,可能也是知道这个糟心事儿。

“听兵部那边观政的同年说,宣府那边又送来预警,蒙古鞑子又出现在宣府外围区域,大同那边却没有发现敌踪,他们担心鞑子又像几年前那样突袭京城......”

这时候魏广德就听到张科忽然说道,这是想拉开话题,免得曾省吾还沉浸在苦闷里。

“你说那个我也听人说过,这两年鞑子经常骚扰边墙,有了嘉靖二十九年的教训,每次出现鞑子大军,边镇都要给京城预警,其实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劳堪插话进来道,毕竟衙门都很集中,虽然同年被分在六部和其他官衙观政,但是也是经常遇到,随便聊聊,传递一些听说的消息。

在魏广德和曾省吾他们喝闷酒的时候,裕王府后花园一处厅堂里,裕王朱载坖也召集了他王府的属官们喝着闷酒。

此时的裕王自然情绪是比较低沉的,已经两个月没拿到王爷该有的俸禄了,王府眼看都到了要断炊的程度。

别问为什么没钱吃饭了还有钱喝酒,他们喝的是御酒,都是各地进贡到宫里又赏赐出来的,自然不走户部,不然怕是只能以茶代酒了。

王爷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够憋屈的了。

这会儿的朱载坖就是一杯又一杯的勐灌自己的酒,也幸好酒的度数不高,喝了不少酒下肚却是没醉,还清醒着。

就在他喝光杯中酒,等不及一边侍候的太监上来倒酒,自己拿起酒壶要给自己满上时,放在酒壶上的手却被人压住了。

“王爷,请保重身体。”

坐在裕王下首的高拱出手制止了打算滥醉的裕王,小声提醒道。

“高师傅,你告诉我,保重身体做什么?孤这个王爷做得憋屈啊,今天你和殷师傅又去了户部,那些小人是什么嘴脸你们不说我也知道,都在笑话孤,都在笑话孤啊......”

下方的陈以勤、殷士谵都是无奈的低下头去,现在的裕王府是真的快成京城官场的笑话了。

虽然大部分百官都心向着裕王府这边,可是也不影响他们在一边看热闹的心情。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上面有大人物发话要给裕王爷脸色看,而裕王爷偏偏对此毫无办法。

对于到底是谁发话让裕王难堪,说严嵩的有之,传景王的也有之,甚至有人怀疑就是西苑那位发下的命令。

传言很多,但是大多都是雾里看花,瞧不明白其中关节。

相对来说,相信是嘉靖皇帝故意为之的居多,即使一开始还不相信的,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信了几分。

毕竟已经闹到满城风雨了,嘉靖皇帝不可能还不知道,可是他依旧什么话也没说,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为裕王打抱不平的事儿,也只有低阶官员会私下里议论几句,对于身居高位的显贵们来说,什么风雨没有看过,现在才哪到哪儿。

到了他们的位置,考虑的问题更多。

他们别不关心背后的黑手是谁,他们只关心这么做对朝局的影响和自己的利益得失。

他们早已在官场中被磨砺的失去了锐意进取和除暴安良的信念,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利益,自己的利益。

“裕王,你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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