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第六章,高阳王府抓血灵,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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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没立马回她话,而是先抬着手理了理衣衫发鬓。珠钗乱响,商陆嗤了一声,吐槽了句,“还是个讲仪容仪表的。”

女子蔑视的瞧了商陆一眼,“本宫乃大魏太后,尔等岂能如此无礼。”

“大魏太后?”周岄清回忆了下前不久让人打听的有关于大魏朝的事,问道,“敢问是何年何月的太后。”当今魏国的皇帝叫袁诩,他的亲生母亲便是当今的陵太后,陵太后虽年近三十但身体康健,所以眼前这位自称是大魏太后的女子,估计不是当朝的。

商陆看这位“太后”的外貌,推测她死时年纪应不过二十,大魏国历代的太后中二十而亡的...他使劲了想了想,依稀有了个人名。怕猜的不准,开口确认道,“可是魏宣帝的元妻,楚皇后?”

她抬了抬眸,“算你还知道哀家。”

魏宣帝一共有两位皇后,一位是当今魏明帝的生母陵氏,她的皇后之位是魏明帝登基之后加封的,魏宣帝在位时,她只是一个贵人,而出现在周岄清跟商陆眼前的这位楚皇后才是魏宣帝真正的结发妻子,他的元后。

楚皇后原名楚含章,出生青州,是青州刺史楚偃的女儿,《魏书》上记载这位楚皇后姿容秀美,品行端庄,是各朝各代都少有的贤后,只可惜在新帝继位不足一年时就突然因病暴毙,要不然有她在,后宫及朝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都被陵太后把持于手。

凡人死后会有鬼差前来引渡至下五界幽冥司府,然后过忘川,洗七情去六欲,饮孟婆忘前尘,过轮回重入六界。

这死后化灵多数是因为执念不散,要是这位楚皇后的死真像史书上说的那样只是因病暴毙,那她大概率就不会在这儿了,既然在这儿,就只能说明她当年的死,不简单啊。

商陆用千里传音之术把自己的猜想赶忙告诉了周岄清,却不想,这个楚含章也会千里传音,“几位不是来抓我渡我的吗?既然是来渡我的,那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问吧,背地里谋算那一套,本宫看着心烦。”

被人拆穿的商陆扯了扯横眉,半点也没不好意思的,就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你既然在这儿,那就证明你当年不是因病死的了,那就说说吧,有什么冤,有什么仇啊,还赖在着高阳王府,折磨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本宫...”思及过往,楚含章的眼眸里便瞬间氤氲了一层水气。

商陆最怕女人哭了,赶忙制止住她,“得,有话说话,没事别哭好吧,我们呢是来帮你的,所以,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放心大胆先说出来,就一点,我这人吧,最怕人哭,尤其是女人哭,你要是哭哭啼啼的惹了我心烦,我可就拉着她们走,不管你的事儿了啊。”

“嗯。”楚含章捻着袖口拭了拭眼眶中悬而未落的泪,“本宫说。”

“是有故事听了吗?”楚含章还一个字没来的及说呢,一旁的鹭菱就闻故事先动的窜到了商陆跟周岄清的中间。

周岄清朝她点了下头,“有,你别急。”

鹭菱一抬手,原本空旷的地界上就出现了一张桌子,一张躺椅并三个凳子,她身姿灵巧的就往那躺椅上一躺,笑道,“我不急,你们慢慢说,慢慢说,最好,事无巨细,情节有多细节多细节哈。”

楚含章告诉周岄清她是被现在的陵太后在明德元年时借由昏月天象放血而死的。

“原来是死的冤枉,不甘心啊!”鹭菱瘪了瘪嘴,觉得楚含章的这个故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听。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凡间区区一个小国的皇帝,后宫里就会有这么多的女子,还都那么爱争风吃醋,跟她父王学习学习不好吗?身为一界之主,千百年了都只有她母后一个。

楚含章的脸上微微一怔,身居高位多年,她纵是性情温婉,此刻的眉宇上也不免染了点薄怒,她刚想开口训斥鹭菱的言行无状,就被她那双纯澈干净的眼睛给吸引了,要是她的女儿长大了,也该是这个模样吧。这样想着,楚含章拧巴起的眉,舒展了不少。

鹭菱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歪着头往周岄清那看了一眼。

“你想见你女儿?”周岄清沉默半晌后问她。

楚含章点了点头,被周岄清说中心事的眼里也带了点激动,她在这高阳王府里已经待了四年多,见女儿的期盼一直无果,这一次,她却觉得周岄清可以帮她,也真是好笑。

商陆看出了楚含章的心思,明明就觉得小石头可以,却偏又因为她的年纪而起怀疑,他面色不虞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既说能帮你,那就肯定能让你跟你女儿见面,所以,还请你能给我们点信任。

买卖双方,若无信任,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楚含章面露讪色,“抱歉!”

周岄清绕开他们的这个话题,接着刚才的话问她,“你的女儿现在在哪?”

楚含章回,“在王宫。大魏王宫!”

“当年新帝登基之后,曾高热不退数日,宫中探究星宿的天师告诉文武百官是因为天犯昏月,遮住了帝星,这才导致的。

百官寻求破解之法,却不想天师竟道唯有将本宫迁至北宫居住,昏月才可复朗,陛下也才能苏醒过来。本宫顾全大局,随了他们的意。

可谁知,本宫刚至北宫,就被那陵氏借机杀害,她不但把本宫囚于十丈水牢之中,日日叫本宫身受濒死之苦,更在数月后用利刃划开本宫的四肢,让本宫血尽而亡。”说着,她的左手便轻抚上右手手腕,周岄清用灵力窥测到,那里果真有许多条横壑纵布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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