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加入书签

“凭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

        时闻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子上有节奏地轻叩,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俊美清冷的脸线条流畅自然,他不发一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月久明艳白皙的脸颊,生生要在上面戳出一个洞。

        “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时闻勾起唇角,嘴角的弧度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

        凭时闻现在的身价和社会地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到周末去冷饮店打工的少年,但他这么冷下脸的样子,和当初那个清冷消瘦的男生却是有个八分像。

        徐月久被他冷冷地眼神看得全身发毛,心底不禁暗骂道:神经病。

        “可是法律规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爸妈都不包办婚姻了哎!”徐月久默默翻白眼,这是什么霸王条约?

        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的朋友呢!

        “嗯?”时闻微微掀起眼皮,不置可否地继续盯着徐月久。

        女生觉得现在这种前男女朋友坐一桌的行为实在诡异,她左手揉搓一下自己的右臂,端起自己的餐盘,目光定定地说道:“我现在有事情要离开,时先生,不好意思啦。”

        时闻收回自己的眼神,微微颔首,徐月久慌张地捧着盘子立刻跑路。

        今天是厉建业和妻子韩娟的二十五年婚礼纪念日,后面侍者推上来的蛋糕也是结婚纪念日主题的。

        原本是夫妻私人庆祝的日子,但韩娟性格外向而且热情好客,没事就喜欢给身边人打电话约着钓鱼烤肉,连自家猫咪三岁生日也要兴师动众地办个聚会邀请自己的朋友,所以这次收到请柬并没有人大惊小怪。

        夫妻两个人站在台上,热泪盈眶地分享了这么多年的育儿经验和婚姻趣事,两人相望而泣,原本有些看这对中年夫妻笑话的人也渐渐被他们的情绪感染。

        厉建业和韩娟夫妇两个人白手起家,几十年风风雨雨始终不离不弃,执手相守。

        徐月久看到在前排自己的母亲在擦眼角,眼神微黯,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婚姻。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大厅绕到园中的玫瑰花园散步。

        玫瑰花园的规模之大到见到它的人都会咋舌,倘若身置其中则仿佛在玫瑰的海洋里飞翔遨游,厉家高薪聘请植物专家特意照料这些红艳艳的娇嫩玫瑰,在这片玫瑰园里投入的资金用亿计算,全世界的玫瑰品种在厉家都可以找到。

        月色如许,徐月久清凌凌地踩在玫瑰花园的石板路上,听着高跟鞋跟敲击在地上哒哒的声音,鼻前围绕着玫瑰沁人的香味,脑海里想的全是顾月清和她绘声绘色讲述玫瑰花园的来由。

        玫瑰花园是韩娟还没有变成富太太之前的梦想,但是当时厉建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挣的钱只能勉强维持家里的基本开支,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得起妻子昂贵的梦想。

        他知道妻子的想法之后,每次下班的时候,在回家路上必经之路上的花店总会为妻子买一支玫瑰花,虽然是一群特价玫瑰里品相最好的那一支。

        有一年冬天下雨路滑,他没有留心脚下的路,骑着自行车摔得结结实实,回到家之后他一身泥水、头破血流的样子可是把韩娟吓得不轻。

        厉建业一言不发地坐在板凳上仰头看着给自己上药的妻子,韩娟心疼到掉眼泪,一个劲地责怪丈夫不看马路。

        厉建业拉开自己几处刮破的湿漉漉的羽绒衣,右手在里面摸索一阵,掏出一支花枝有些断裂的玫瑰,玫瑰的包装纸被雨水淋的有些肮脏,他用手擦干净脏水,笑着举给韩娟看。

        听故事的徐月久当时还不懂爱情,看着母亲许久的停顿,趴在床上好奇地托着下巴问道:“那阿姨接下来说什么了?”

        顾月清寻到床头坐下,长长地叹口气,接着讲道:“你韩阿姨和厉叔叔一起笑了,但是你韩阿姨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徐月久:“……”

        “这是两个神经病,但是神经到一起也是难得。”

        年代太久远了,徐月久已经忘记,那时说“这是两个神经病”的顾月清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这是两个神经病”这一句话却深深刻在徐月久的脑海中,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如今看到这么壮观的玫瑰花园,徐月久念及顾月清对厉叔叔夫妇二人的评价,不禁笑出了声。

        身侧半人高的花园矮墙另一侧突然发出响动,徐月久敛起表情,倏地回头,低声喝到:“是谁在那里?”

        半晌那边没有人应答,安静到女生险些以为那声响动是自己在幻听。

        正在女生准备抬腿离开的时候,花圃那端才有了回应:“我。”

        徐月久站定,掀起眼皮,看着矮墙那端悄然出现时闻清俊冷漠的脸庞,她好奇地绕过花园矮墙看到时闻站在矮墙这侧的长椅旁,不禁咋舌:“你怎么在这里?”

        “不想知道别人父母的爱情故事,”时闻重新在长椅上坐下,长腿微敞,脚尖碰倒了椅子脚边的玻璃酒瓶,叮叮咣咣发出一阵响动。

        时闻的白色衬衣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散开的衣领露出一对精致小巧的锁骨,脖颈的流畅线条一路延长到衬衣之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