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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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飞这人有时十分奇妙。

        蹲在他面前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坦荡从容,  耳朵都没红一下。

        可光明正大地夸人时却会紧张到耳根与脖颈通红。

        奇怪,夸赞别人这个举动到底有什么能不好意思的?

        许鹤从容地转过头,“如果没有我,  你也一样可以成为强力接应,自信点,不必把所有功劳都归咎于我。”

        他顿了顿,拿着笔签了好几张“小鸟团子明信片”又和上半身探出栏杆的球迷合了几张影。

        接着,  才凑到傅应飞耳边,  坏心眼地道:“如果你需要,  我可以在不用任何重复词语的情况下连续夸赞你一整天。”

        傅应飞手一滑将球迷送来签全队签名的充气“皮”排球捏扁了点。

        他木然地嗯了一声,看似冷静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抱着球稳步走到边上的场务那里要打气筒充气。

        许鹤情不自禁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咔嚓”

        闪光灯倏然亮起,  快门发出一声轻响。

        许鹤转头看向站在球迷出入口的人。

        拍照的是一位腼腆的意大利青年。

        他鼻子和眼睛下方有着一排小鹿一样的雀斑,头发是带着红调的暖棕色,神情有些局促,  “额……我嗯……我能把你的照片发在我们的校报上吗?我是博洛尼亚大学的学生,你的经历很传奇,我想以你为范本写一篇文章。”

        “可以。”许鹤刚要转身离开,  忽然想起博洛尼亚大学不就是柏函读研的地方?

        这学校的体育康复学科十分有名,  他上辈子的跑酷教练应该就在里面读运动理论一类的专业。

        他当即道:“等一下!”

        那人脚步一顿,“怎、怎么了?”

        许鹤回头看了一眼。

        傅应飞刚给排球冲完气,正在签名。

        队长和教练一个在忙于对球迷营业,  另一个正忙于应付开发商,全都不会注意这边。

        于是他撑着场边的钢架跳出场外,  接着走到隐蔽处,  对着两米高的看台墙助跑两步,  右脚踩上墙面之后身体重心前倾,保持上半身与墙壁平行,接着左右□□替,连续踩墙两下。

        蹬墙翻越后又扒住看台边缘向上拉起,等腰部与看台护栏平行,许鹤敏捷地伸手一撑,接着便翻过了看台护栏,来到了二楼观赛区。

        意大利雀斑青年被这个动作惊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许鹤鬼鬼祟祟向后看了一眼,确定队里没人注意到才蹲下来小声问:“你们学校是不是组织了一个跑酷社团?你有没有他们社团的联系方式?或者你留下联系方式也行,我想去参观一下。”

        青年松了口气。

        他以前去大公司参观拍摄的时候不知道拍到了什么不该拍摄的东西,摄像机都被保安砸了,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刚才许鹤窜上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新相机又要寿终正寝,没想到对方只是想要一下大学跑酷社团的联系方式。

        “我有他们社长的邮件和电话。”青年从厚厚的小卡册里用力扯下一张来,递给许鹤,“就是这个。”

        “哦,谢谢。”许鹤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这人简直是当代社恐的典范,比刘浩都更胜一筹。为了快点结束谈话,青年把装电话卡的小袋子都从本子上扯下来了,边角都是呲开的缺口,看上去十分寒碜。

        和社恐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快速。

        有事说事,懂得“退退退”。

        许鹤在对待社恐上很有经验,举起名片对着青年挥了挥,顺着来时的路线用两秒就消失在了对方面前。

        他钻到漆黑的选手通道打开手机为名片拍了张照。

        还好现代手机已经进化到了在黑暗环境里也能拍摄到清晰照片的程度。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偷偷摸摸做这件事。

        许鹤扯掉名片上面目全非的塑料袋,扔进选手通道前的垃圾桶里,还未转身,就听见了柏函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准备去上个洗手间。”许鹤屏住呼吸,感觉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柏函怎么来了?

        他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难道说他只请了有课程的时间?

        许鹤偷偷摸摸将小卡片藏进掌心,手肘一抬,将手揣进兜里没话找话,“柏医生,我们的比赛已经打完了。”

        “我知道,教授今天跟我说以后有比赛的时候可以申请更换上课时间,毕竟实践比理论更加重要。”

        柏函像没看出许鹤的心虚似的,抬手勾52ggd住了他的肩膀,推着人回到场地内,“他们都要去进行赛后采访了,你没收到采访通知?”

        许鹤:“没有。”

        “也对,你上次怼记者的采访视频已经在体育记者的圈子里广为流传了,那些记者生怕被你说得哑口无言,估计以后都不敢来找你了。”柏函道。

        柏医生的语调还算平稳,但许鹤却总感觉他在憋个大的。

        试探又不太敢,只能顺着话头道:“这样也挺不错的,没采访就比较清闲。”

        柏函铁手无情,一路压着许鹤按到椅子上,强硬拿出检查设备给许鹤从上到下来了一套,“今天数值挺不错,比上次好多了。”

        “嗯。”

        许鹤的眼睛滴溜一转,心里盘算起参加意大利当地跑酷活动的事情来。

        “不许偷偷加练,知道吗?”

        柏函再次告诫,虽然他知道告诫可能没什么用,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徐天阳让我问问你是怎么用早上基础练习的时间,偷偷练出压线扣球的。”

        “啊?”许鹤一僵。

        原来大的在这儿呢!

        “呵,你以为他在国内就不会看你的比赛了?”柏函冷笑道,“你们这些留洋选手的比赛他每一场都看,徐教练对你的训练进度和身体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许鹤顿时毛骨悚然,左顾言他,“为什么不能是加里波第教练教我的呢?加里波第也不是那种会藏私的教练……”

        “徐天阳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也这么以为,所以特意发了一封邮件感谢加里波第。”

        柏函顿了顿,“可惜,加里波第的美德很多,不仅有不藏私,还有诚实。他告诉了徐教练你是怎么连的,甚至特意叫人调取了一份训练场录像,现在我们都知道你对着存球框练压线球的事情了。”

        柏函抄起一根医疗“军火箱”里的筋膜刀往许鹤膝盖下方的凹陷处一敲。许鹤的小腿猛地往上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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