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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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啊哈哈。”

        最后是夏目瑛二干笑着打破沉默,  将腕带往织田作之助手里一塞,笑容微妙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就拜托你了。”

        织田作之助自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他看着诸伏景光眼里的情意,  实在很难欺骗自己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能推断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不方便对外人说。

        意识到再留下去可能会打扰人家,织田作之助将腕带收好,  麻利的准备告辞:“我会努力帮您把东西送到。”

        “嗯……总之谢谢你,作之助。”瑛二笑容复杂的点头,  再叫他的名字时就真心了许多,“下次我请你吃咖喱。”

        织田作之助眼睛一亮,  没有多说什么,  道过谢就离开了。

        瑛二这才收起笑容,  回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诸伏景光,  目光在他的易容上再三扫视,确定不上手摸的话不会发觉这是假脸,神情这才好看了些。

        但他还是没有露出笑影,  只是简短的说道:“回酒店。”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  垂眸听话的点了点头。

        房间还是昨晚那个大床房,  所不同的是桌子上多出了卖相非常熟悉的料理,床上则多出了小瑛二穿过的衣服和睡衣。

        瑛二在步入房间时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在诸伏景光不安的视线中坐到了桌边,撑着下巴看这只没安全感的小猫一下子雀跃起来,  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让他发现,  只能抿着微勾的唇角忙前忙后的帮他盛饭盛汤。

        说实话,  这很可爱,  也很戳他。

        诸伏景光简直是人间瑰宝,  既像猫一样温驯绵软,  又像他的狗一样忠诚听话。不止身材好,还是再标准不过的人妻。

        他哪里都好,就是……被自己搞砸了。

        夏目瑛二看向大床,视线落在那两套童装上。

        它们被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但上面却多了很多褶皱,看着像是之前遭受了很多“蹂躏”,然后才被重新叠好似的。

        夏目瑛二一看就明白了。

        他接过诸伏景光盛好的味噌汤,冷不丁询问道:“失眠多久了?”

        诸伏景光指尖微蜷,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用鼻音表达着疑惑:“嗯?”

        瑛二没有再说话,沉默的低头吃饭。

        他不重复也不追问,诸伏景光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强装镇定的也跟着吃饭。

        这一顿饭,瑛二吃的怎么样景光不知道,但他自己确实是吃的味如嚼蜡。

        他觉得瑛二可能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并且越是这么想越觉得合理,越合理越坐立难安,到最后几乎食难下咽,完全是在一粒一粒的挑着白米饭吃。

        直到瑛二忽然放下了筷子,语气轻飘飘的说:“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倒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诸伏景光一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则登时又苦又涩。

        他和夏目瑛二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好只存在于那个地下室里,等警视厅的奸细被铲除,瑛二就再没有回来过,也再没有提过那里的事。

        今天是他第一次提起来。

        ……为什么?

        因为他确实猜出了自己为什么去找他吗?

        如果真是那样……

        诸伏景光心尖一痛,面上也忍不住带出几分苍白。

        “现在还会失眠吗?”对面的瑛二忽然又问。

        诸伏景光漂亮的喉结滚动了下,闭上眼睛自暴自弃的轻轻点头:“……是。”

        他的音量很小,残存的羞耻和良知让他秀丽的面庞发红,精致的眉宇却染上自我唾弃的痛苦神态,从喉咙滚出的含糊言语则带着一种挣扎而颤抖的……渴盼。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畏惧黑暗,再也无法正常入眠……就算累极了之后能小睡一会儿,也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我……我……”

        他的声音愈发轻微,紧抓着大腿上衣服的手却愈发用力,在瑛二安静的注视下难掩绝望的闭上眼睛。

        “……我不能没有你。”他颤抖的低喃仿佛在哭泣,“但我也知道,你喜欢的只有zero,所以……”

        清瘦了许多的男人睁开那双冬湖般萧瑟悲伤的眼睛,破碎的声音在他的喉咙里艰难滚动,恳求的声音是那样嘶哑而无力:“所以,在你把‘那个’交给zero之前……最后一次,可以抱我吗?”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做出这样让人唾弃的事,被幼驯染知道的话,他们二十多年的友情不说完全告吹,最起码也要岌岌可危了。

        可是……可是【爱】这种事……有时候就是无法受本人控制的啊!

        男人昔日明亮的猫儿眼被泪意氤氲,黯淡的好像一对即将碎裂的婴儿蓝宝石。

        他握紧拳头,在灭顶的自厌中痛苦到近乎眩晕的想:

        为什么是zero呢?

        为什么zero能这么好运呢?

        为什么……!

        一股热意突然碰到了他的肌肤。

        诸伏景光像被火烧到了一般猛地后退闪躲,然后愣愣的看着那杯还在飘着蒸气的热饮:“……茶?”

        “是你自己泡的麦茶。”夏目瑛二将茶杯塞到他手里,自己端着另一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声音宁静和暖,“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诸伏景光捧着茶杯怔忡的望向他,透过袅袅上升的白雾,看清了他并无半分厌恶的低垂眉眼。

        他看起来是那样美好又温柔。

        “瑛二……”诸伏景光禁不住叫出了那个最让他觉得安心的称呼,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摆出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姿势,“你……不骂我吗?”

        夏目瑛二长长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托着脸看向床上的小衣服,蓦地询问道:“早上我走之后,你一直把它们抱在怀里吧?”所以衣服才会皱成那样。

        痴汉一样的行为被点破,诸伏景光的脸“咻”一下红了,有点拘谨不安的低头:“是、是这样没错……”

        “那之后呢?你打算把它们带走吗?”夏目瑛二又问。

        诸伏景光红着脸犹犹豫豫,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如果……可以的话。”

        “抱着我的衣服的话,晚上就能睡着了吗?”夏目瑛二扭头看向他。

        诸伏景光一僵,不敢对上他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只是有些慌乱的转移视线,然后才有余力思考他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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